第888章 虜陣橫北荒(續)(1 / 2)

唐殘 貓疲 1989 字 2020-06-22

霎那間迎面殺出一群黑袍玄甲刺綉披風的淮南軍士來,只是這些淮南軍士各個手持雪亮泛光的齊身長刀,或又是長柄大斧,霎那間劈頭蓋腦的紛紛舞動起來,就將沖到門前的這些太平士卒,給猝不及防的連人帶兵器給砍斷當場,或是斬成數塊。

一時間竟然殺的血流成河一般的,將仰攻而上的太平士卒給從漫長曲折的階梯上,殺得節節敗退盡數反推下去而留下一片屍橫枕籍;然而下一刻,他們就成為了那些聚攏在蜀岡腳下的太平銃手競相集火的對象;

隨著山腳下陣列中此起彼伏響徹一片的爆豆聲,這些氣勢洶洶迎頭追逐而下,奮力大砍大劈如入無人之境的玄甲淮南兵,突然紛紛身體一頓就在衣甲、頭臉上炸裂開一蓬蓬血霧和血花來;頓時就在血水滑膩的階梯上跌左、拌倒、滾落了一大片。

隨著這些居高臨下一時間躲無可躲、藏無可藏的玄甲兵,在各色火器弓弩交擊之下插如箭豬的相繼撲到一地,相應大刀長斧如林交擊所構成的洶涌反攻之勢,自然也就成了曇花一現的虎頭蛇尾了。而後隊幸存的玄甲軍士也慌亂起來,而忙不迭的想要收兵退縮回去。

然而,蜀岡之下已然形成足夠優勢數量和包圍之勢的太平軍士,卻哪里會輕易放過這些殘殺了先頭袍澤的敵兵呢。很快就有推進過來的彈射器,將十數枚爆彈和火油彈給投擲到了坡道和台階上去。

雖然因為倉促之下大多數都偏離了目標,或又是順勢滾落下來炸了個空;但是還是有兩三枚落進了這些倉促退走的玄甲軍士當中;只聽得轟轟兩聲在沿著台階分布的拉長隊形中,人仰馬翻的攔腰炸開兩大蓬灰煙;

又騰起了一團火光而就近迸濺、灼燒著,好幾名玄甲士凄聲慘叫著滾倒在地。更要命的是順著台階流淌而下的火焰,也變相阻斷了余下淮南甲兵的退路。與此同時,高舉手牌挾夾短矛、鉤槍的太平十足,也在重整之後再度奔踏上了滿是冰雪和血水的台階。

當這些被暫時阻斷後路的玄甲士,也紛紛決然跳下台階而順著滿是冰雪和泥濘的山坡,努力穩住身體做出應戰之勢;第二輪更加密集的火銃和弓弩攢射,就依然先行一步的接踵而至了。雖然他們有著連身玄甲和鑾兜的遮護,但是更多驟然噴濺血水和插著箭簇的屍體,也像是滾木一般的順坡滑落、跌墜而下。

因此,當初掩殺而下的數百名玄甲軍士,剩下最後數十名幸存者;也只能在一名身具銀色明光大鎧的敵將帶領之下,頹然而絕望高聲大喊著什么返身再戰,而揮舞大刀奮力一躍而起,卻是被當面舉起的包鐵手牌給擋嵌住,下一刻他就被數只矛頭刺中,又合力血淋淋的挑高了起來。

於是,這些殘存的敵兵就這么在階梯上一哄而散,而變成了競相丟棄武器和脫去衣甲,在山坡泥濘當中努力攀爬、蠕動和滾落的散亂身影。因此,當這些用鉤槍和短矛扒拉開屍體和其他障礙,又手牌撲打、覆蓋過地面的殘余火勢,再度沖到山腰第一重牌樓時,卻發現烏漆大門居然還是敞開的。。。。

隨後,順勢移陣到子城南牆上的朱存,也看著眼前被專門呈送上來朱漆長柄、銀裝鑲邊的窄刃長刀,微微嘆然道:

「這就是傳言中能令人馬俱碎的大唐陌刀么。。可惜了,只能埋沒在這兒了。。」

這時候的蜀岡山頭上,已然攻到到牙城第二道門戶的太平選鋒,也在捉生校尉董周的帶領下;與滿地狼藉而一片凌亂的府衙當中,重新涌現出來的一群赤袍綉甲的敵軍廝殺混戰成一團。然而,董周下一刻就感覺到了這些敵人的孱弱和混亂。

雖然他們衣甲頗為光鮮,但是手上的搏殺技藝和經驗都顯得尤為生疏。因此,僅僅是數個照面之後,就被董周手中奮起的單鐵鐧和三眼銃,給輪番交擊著打了出個對穿過去。然後他好不猶豫轉身過來,銃鐧交擊連放三發擊倒兩人,就見這些敵兵已然大呼小叫著,重新潰逃進了那些側邊的署衙之內。

然後就再也沒有能夠阻擋他們這些長驅直入的選鋒勇士了;直到在一路丟滿書冊與各種雜物,時不時有屬官文吏逃竄開來的節衙深處,再度被一道丈高朱門給擋住去路。董周當場叫喊道:

「清障組的王大力、石牛何在,上來開門。。」

隨著他的話音未落,名為石牛和王大力的兩名軍士撥開同伴上前來,只是他們肌肉泵張的雙臂分別端拿著特制的錐頭大錘,以及一柄窄刃大斧,輪番對著這處門戶閉合的縫隙處,就是碎屑飛濺的鑿擊開來。

下一刻,沒幾下就門閂摧折轟然洞開的門戶當中,卻是迎面鋪卷來一陣暖暖的熱氣和濃重的熏香味,還有白日里也點著明亮燭火映襯下的人影。

「淮南節度使,揚州大都督,江東,東南八道轉運大使,楊行慜在此。。」

古朴深重的海龍出水吞日大幅壁畫背景前,一名長相粗陋而外形消瘦皸黑,卻頗具威嚴與深峻氣度的紫袍高冠之人,端坐在上首而對著沖進來的太平軍士們毫無怯色斷然道:

「如此大好首級,卻不知道那個先來拿?」

——我是分割線——

而在江陵城內地額新建築之一太平大劇院當中,則正在上演應景的新劇《兩京記/雙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