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單於一平盪(中(1 / 2)

唐殘 貓疲 1738 字 2020-08-15

經過雙重意義上的互相喂食,而保暖思那個之後格外神清氣爽的周淮安,抱著已經已經酥軟如泥的紅葯兒走出溫泉池來;打算繼續乘泡著溫湯越發精神和思如泉涌的拿來更多公文處理起來,卻冷不防接到了一個江陵送來的緊急消息。

「什么,張氏已有臨盆的跡象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周淮安不由詫異道:

「就在昨日夜里四更之後的臨近天明之際,突然開始一陣接一陣腹痛;熬到了正午之後倒是停了一陣子進了些粥羹,但是隨後而來的大痛難耐,就已然征兆十分明顯了,又有多名在場的老練女醫一致確認,乃是要降生了。。」

負責傳遞消息的女衛低頭道:

因為順著橫跨漢水大橋的建造了過江電傳線路的緣故,所以江陵方面亦有什么風催草動,周淮安身在百里之外的襄州就可以瞬息之間得到消息;只是沒有想到第一份的加急電訊,居然是給用在這個方面了。

不過既然是涉及到自己在這個世上的第一個後代和事業繼承人的干系,所以周淮安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在第一時間趕回去,親眼看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額第一個血脈誕生。隨即他就吩咐左右道:

「准備車馬,稍後就該上路了。。」

這時候,滿臉倦態而顯得有些春睡楚楚的曹紅葯,也似乎聞訊走了出來強打著精神道:

「王上盡管回去,這兒的後續就交給葯兒了,管教。。」

「不,葯兒要和我一起回去。。好歹也是孩子的大母,和我一起做個見證,日後也好有個心理准備不是?」

周淮安卻是微微搖頭對她寬顏道:

「妾身。。這就去梳洗准備。。」

曹紅葯聞言有些無言以對,卻又不由心中再度翻過一陣難以言喻的歡喜和甜蜜來;之前在湯池里一步步被誘使著突破下限,擺弄得這般那般的一點點怨念,都就此不翼而飛了。畢竟,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斷強調和重視她身為唯一夫人的立場和態度:

當然了,與江陵城內張氏即將臨盆的消息一樣,接下來的回歸行程依舊是相對保密的;因此,自然會有一名身形近似的替身,繼續留在當地完成那些體驗日活動的後續,直到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進行公開表態和發布事宜好了。

而在這段上百里的短短行程當中,就算是以一貫見多識廣也見慣了大世面的周淮安,對於這個即將臨世的孩子也難免有些患得患失去來,大概這就是任何即將為人父母的某種本能和常態吧。至少在孩子降生這件事情上,作為掌握最高權勢和資源的上位者,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是相當有限的。

而身為穿越者,也不過是引入一些後世更加科學的系統化知識和經驗,以確保孕婦足夠的營養和身心健康水准,足夠衛生清潔的待產環境;以及諸如助產鉗、剖腹手術之類的輔助措施而已。然後,就只能聽天由命的將剩下事情交給概率了。

所以這也是周淮安堅持馬上要回去的原故之一。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他都可以在關鍵時刻和自己的女人孩子在一起,共同面對和接受那個不可預測的最終後果。然而,顯然比他更緊張和見諸顏色的則是同行的小夫人曹紅葯。

在這段行程的車途上,她幾乎像是一個真正意義上預備役的母親似得,開始念念叨叨的著該給孩子准備怎么樣的小衣和鞋襪、什么花色的襁褓和被褥才是好的;仿佛只有通過這樣形諸於外的瑣碎細節,才能沖淡和排解一些她心中的復雜焦灼。

因此,在這段仿若是度日如年又恨不得快馬加鞭的行程當中,反倒是周淮安給她不斷提供安慰並且好好科普了一路;在江陵到襄陽之間的這百十里距離內,也是如今太平大都督府初步實現原始的煤灰粉水泥和礦渣水泥批量生產之後,所建造的第一條實驗性道路。

因此相對太平大都督府境內橫貫四面八方,以土石膠結為主的硬化大道當中,可謂是獨樹一幟的存在。所以相對於傳統意義上順流而下行船的漢水主航道,這條已經十分接近後世大馬路的標准大道,在直線距離更短一些,通行車馬的速度也更快一些。

所以無論怎么擔憂或是心情忐忑的需要不斷找話題來排解,這段行程還是在僅次於驛馬急遞的數個時辰之後,看見了日頭西斜之下江陵城外,那據有代表性存在和地標象征的梘山,以及山頂上那十分顯著的壁板信號塔,也是專為山下兩江交匯處提供夜間通航照明的燈塔所在。

因此,當周淮安所在這輛特殊結構和標志的馬車,一路穿城過門來到了原府衙旁居養的園子里時;天邊依舊還掛著最後一片的亮光。只是從沿途所見那些前來迎接,或又是匆忙奔走的侍女、仆婦臉上,還是不免讓人再度感受到了沉重而緊張的分為所在。

而周淮安也沒有來得及梳洗,就帶著同樣風塵仆仆的曹紅葯;來到了園子深處被成群端持著各色器物守候的侍女和仆婦們,給眾星拱月一般團團圍攏起來的一座水旁小樓前,這才在一片短暫而低抑的見禮聲中,如水分波劈浪的給讓出一條大道來。

此時此刻,周淮安已然可以聽到里面一陣接一陣隱約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還有交相撫慰和鼓舞、振奮的話語聲:「娘子再加把勁兒。。」「娘子定然可以的。。」,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而握緊了牽著曹紅葯的手兒,卻又被她同樣有些汗津津的小手反握在掌心之中。

而作為女衛隊長而甚得熊腰虎背的月姐,也站在門廊下低聲稟報道:「娘子自午後開始生產,已然持續了數個時辰了,只見血水而不見孩兒出來。眼見得氣息漸弱,女醫們不敢擅專,只等王上一句回復,是否采取一些保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