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征師屯廣武(下(2 / 2)

唐殘 貓疲 1599 字 2020-09-16

然後,就見他的兒孫和子侄輩們,已然在廊下跪倒了一片而參差不齊的喊起來;然後一擁而上將頭昏腦漲的鄭昌圖架起來,送到一間專門清理過鐵器和硬物的房間里,仔細的看護起來。

而在城北西漢辭賦家揚雄故宅舊址上,身為大唐吏部尚書、同平章事的韋昭度;也毫無體面而像是困獸一般的,被家人捆綁在了床榻上而口中猶自哀聲叫罵不止。因為在此之前他不斷想盡辦法的尋死以為殉國。

作為「城南韋杜,離天五尺」中韋氏的最後一位宰相,也是第十八位宰相,出身京兆韋氏西眷平齊公房,又是前代宰相韋保衡堂侄的他,簡直不可以想象自己落入賊軍手中之後所遭遇的下場。

所以他一度想要佩劍自裁,然而卻發現這把裝飾精美的儀劍根本沒開封;然後准備掛梁自縊,卻因為所用布帛質量太差,直接被他吃的肥壯的體重給扯斷掉下來;

想要跳水自溺,結果發現池塘里正當是枯水之期,而只有一層浸水的沼泥而已;想要放火自焚卻因為准備好的柴碳被漏雨打濕了,沒能點起火頭反而煙滾滾的把他給熏得受不住逃出來。。。

於是他想要吞金自絕,然而能夠找到的金指環卻是過大了些,含在嘴里根本沒法下咽。最後驚動了妻女苦苦相求,然後由他兒子指使著家人,將其給捆綁在床上才算停下了這場尋死的鬧劇。。

然而他口中還在斷斷續續一邊流淚一邊的叫罵著:

「不知大義的婦人孺子」

「你們這是要壞我臣節啊!!」

「就讓我為國殉難,青史留名一二啊!!!」

而此時此刻待在內城行在邊上,被稱為學士院/東閣里的六館大學士、尚書左仆射杜讓能,卻是靜靜的看著一份已經的降表。口中輕輕吟誦著一首杜氏前人的詩文: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當然了,作為「城南韋杜,離天五尺」的另一極,他就沒有韋昭度那種慨然赴死的巨惡心了。道理也很簡單,因為他早就聽說了作為杜氏分家和旁支子弟,已經有多人在那太平大都督府下效力;

因此無論怎么清算他們這些舊朝遺臣,杜氏門第和家名都不怕沒有在新朝崛起的機會和前途。所以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想辦法活下去;然後給這些後輩子弟們提供一些為政經驗上的幫助,換取自己子孫後世改換門第的機會才是。

而在一片越來越近的喧鬧,最終變成激烈的砸門聲中;重病不起的門下右仆射、同平章事、判度支使;人稱度支宰相的兩朝老臣裴澈;也在一片大小便失禁的惡臭彌漫和驚懼、恐慌的表情當中,昏沉沉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此外,在城中的內城附近;又有尚書郎、知制誥,拜中書舍人徐彥若,則是帶領了一群西川節衙的屬官人等,成片跪倒在了中門大開的節衙前庭外,手捧著各種書簿賬冊文牘,就等待著前來接收的太平軍的最終發落和處置。

與此同時,身為門下右仆射通兵部尚書張浚;則是在府邸當中聚集了一群家將部曲,與鄰近的神策右護軍中尉西門君遂匯合做一處;沖殺過了一片混亂的街市,而從東門就近逃進了子城而去。

作為尚未遭到太平軍直接攻打的子城當中,陸陸續續相繼逃散一空的行在里,唯一的清凈地所在。鸞台殿內,唯一陪伴在唐僖宗的,就剩下跟隨者塔路走到現在的孟才人,如今新晉的孟貴妃了。

ps:主要說我自己在qq閱讀訂閱的章節里也看不到留言啊,你們那么是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