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有……馬賽克？」湯老疑惑道。

「起初我也懷疑可能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後來發現，不論是什么樣的資料，只要到我手里都會變成馬賽克。所以老夫現在懷疑，這一位前輩應該是施展了某種法術。」易將軍道。

「什么樣的法術？」

「這個尚且不知。」易將軍搖了搖頭：「起初我以為只是障眼法亦或者是幻術而已，以老夫現在的境界，只要開啟天眼，理論上絕不可能有任何法術能瞞過老夫……除非，此人施展的法術階級，超過我。」

湯老倒吸了一口冷氣：「超過真仙的法階？」

「不錯。」易將軍點點頭：「化神五階、真人六階、散仙七階、真仙八階……當然，老夫也曾聽說，八階法術並非真仙之極限，也有少部分真仙級能施展超八階的九階超階法術。這位令前輩所施展的，極有可能就是九階。」

湯老馬上明悟過來：「如果連易將軍都無法探知到這位前輩施展的障眼法，那么真的就有可能像易將軍說的那樣……這位前輩也許就是能施展出九階超階法術的大高手了。但易將軍可曾想過，也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老夫知道你想說什么。」

易將軍一笑，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你覺得，這位令前輩可能是一位仙尊，是不是？」

「恩。」湯老點頭：「不瞞將軍所言，在下的確有此想法。」

「不過老夫覺得你多慮了，這根本不太可能。」易將軍壓低聲音說道。

「易將軍可否說一說，為什么？」

「這世上確實是有仙尊之境不錯，因為在曾經也確實存在過……但這么多年以來，我們華修國聯動數十大強國聯合尋找，都未有任何線索。」

「哪怕只是我國史籍上記載過，步入仙尊境地的那位鎮元仙人，那也只是傳說中步入仙尊境地而已，從未有人親眼見證過當今世上還有這等境界的前輩活著。」

「我們修真者，修行境界是為長生，永生大道這個理論雖在很久之前被人提起，但確實過於虛無縹緲，根本不可能。即便是仙尊境地的那些前輩，如今也只是埋在地下的一堆枯骨而已……更何況，我們這個時代根本不會有人修煉到仙尊境地。」

「此話怎講？」湯老一頭霧水。

易將軍意味深長道：「傳聞中，想要步入仙尊就必須要渡過輪回靈劫。然而要渡過輪回需要消耗掉龐大的天地靈力。現在這個時代，修行速度雖快，但天地靈氣卻早比不得從前那么富裕，早晚有一天會被消耗殆盡。也許是幾千年，也許是萬年以後……」

湯老聽懂了，這就是目前當今世上提出的那套「末法時代說」理論。

他記得還有一位歌手特地以「末法時代」為主題寫了首歌，這讓湯老至今記憶猶新。

歌詞如下：

當天地沒有棱角的時候……

當靈氣不再流……

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

當靈力時代化為虛有……

……

而且最關鍵的是，「末法時代說」這套理論並非無稽之談，已經得到各國許多大佬級專家的支持。

這個話題，略微帶著點沉重和憂傷，使得雅致小閣內的兩個老人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兩人雖然職位不同，但都是經歷過歷史大事，見證了無數修真界的史詩，更見證著華修國一步步建設，跨越了時代走到現在的人。

終結的局面，並非他們想要見到的……

幾分鍾後，易將軍緊綳的臉色終於是重新舒張開來。

他抿了口茶，將思緒歸於平靜，忍不住一笑：「湯老，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我們不該討論。誰都不知道以後會怎么樣……或許有轉機也說不定。」

「易將軍說的是。」湯老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