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喝了口娟媽做得雞湯，感覺有些食之無味，東西雖然無毒了，味道卻差了很多……現實里是，味道好、賣相好，但是能毒死人！

六十里面，娟媽的菜、陳超的嘴、二蛋的叔叔……這些東西都是秘密武器！王令甚至覺得這幾件秘密武器單獨拿出來，可以匹敵天道。

「當老師，還真是辛苦啊。」吃飯的時候，王明忍不住感嘆。

上學的體驗王明是沒有的，他四歲那年就被老祁看中後帶走了，之後就一直在老祁的指導下成長。五歲那年他已經學完了所有的修真學課程。滿滿當當的學位證書和獎狀，王明可以拿去糊滿家里的牆。

總得來說，學習上的事，對王家兩兄弟來說都不算什么難事。

但是對於學習態度，兩兄弟還是有明顯區別的。

王明怕的是自己不夠優秀。

王令怕的是自己太過優秀，一不留神正常發揮就考滿分了。

而這種痛苦，其他人是不可能懂得。

一個人，在不該承受的年齡，承受著不該承受的優秀。

哎。

苦酒入喉，心作痛。

一頓飯吃得寂靜無聲，事實上是王令他們還沒想好該怎么向娟媽打探境之宮的事。

直到半個小時後食堂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娟媽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們幾個，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她在試探，但卻一語中的，這番詢問問得王令幾人當場愣住，他們覺得自己的偽裝是天衣無縫的，沒有理由會被察覺到。

「你們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的。這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只有這個世界的土著居民才有的感覺。」娟媽說：「我感覺到你們與其余人的不同。或許你們也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活得就像是被提了線的傀儡，完全在遵從著一種意志按部就班的行事。盡管他們是從另外一個飄過來重新復活的亡魂，可事實上他們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你怎么知道那群人是亡魂？」王明很奇怪。

「看來，我的猜測完全正確。我從這個世界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身邊生活的人都像是游戲里的npc一樣，他們每天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事。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得到了新的生命，享受著這個世界共享的一切資源，不會死亡也不會老去。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你們應該看過《楚門的世界》吧？這種感覺……」

娟媽沉思道：「對這個世界的構想都只是我的猜測，直到今天看到了你們。我才真正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有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如果在其他世界還有一個我，會是一個怎樣的我。」

「那最開始，你是怎么發現的？」郭平沒想到事件突然進展的這么快。

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他連忙往下追問。

「在我很小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多了許多奇怪的建築，那些建築你們可能也已經見過了。叫夢房……從某一天起，這棟招攬亡魂的建築便如雨後春筍一般遍地開花，而從那以後，越來越多的黑影人也出現在了這個世界里。而夢房的存在，會讓這個世界的本土居民漸漸地忘記自我。」

說到這里，娟媽伸出了手：「這是夢房的刻印，是我花了巨大的代價偽造的，為了在這個世界繼續生存下去……只要有這個，記憶就不會被同化。」

「這么說，這境之宮世界……是被人入侵的？」郭平驚異。其余眾人同樣聞之悚然，沒想到這是一場長達數十年的精心布局。

「是的。」娟媽點點頭：「不過最開始提醒我這件事的，還是一場夢。我似乎夢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年齡有些大，而且身材有些發福。」

「……」王令抬頭，露出好奇的眼神。

「看來你們和另外一個世界的我認識。」娟媽笑道：「那是一場很特殊的夢，她跟我說了很多事，不過我們之所以能締結這層夢境關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她在作死……」

「作死？」

「不錯，聽說她在發明新式菜品，而且還自己試吃了，差點把自己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