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元的目光還是淡淡的,即無厭惡,也無驚嚇,看安寧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平常的,和別人並沒有不同的人。
「有事?」
安寧問。
「我……」
蕭元有些遲疑,可還是咬牙問了一句:「我能否問一下姑娘的姓名和住處?」
安寧皺眉。
蕭元趕緊解釋:「我痴於醫道,今見姑娘配的葯方著實精妙,想閑瑕時與姑娘討教一二,不知姑娘方便與否?」
原來這竟是個醫痴,安寧點頭:「倒也是成的。」
她把住的地方告訴了蕭元,又道:「我姓白,我父親名諱為德勝二字,你一打聽便知了。」
蕭元趕緊抱手施禮:「多謝。」
安寧笑笑離開。
出了葯鋪的門她都不禁搖頭:「真是個呆子。」
安寧配齊了葯心情還是蠻好的。
她帶著碧珠草歡天喜地的回到家里,先把收集來的各種葯材炮制好,又去尋丹爐准備煉制解毒丸。
為了更好的煉制解毒丸,安寧還悄咪咪的拿別的葯先試著煉了一爐養元丹。
當然,她煉的是低配版的養元丹。
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且還尋不到上好的葯材,只能湊和了。
對於安寧煉葯什么的張月梅和白德勝也並不太奇怪。
白安寧雖然長的丑了點,可這孩子是真的特別聰明,而且也很願意學習。
白德勝和張月梅在白安寧小的時候親自教導她,後頭白安寧長大一點他們兩人就教不了了,當時在白家溝那家的地方,也給白安寧尋不到好老師,只能四處尋摸書讓她自學。
白安寧學的東西挺雜的,到底學了多少東西,連白德勝都不知道。
所以,見安寧對農學和醫學感興趣,他們倆人也沒有多問,也並不懷疑什么。
安寧把煉制好的養元丹給白德勝和張月梅送去一些,之後就開始煉制解毒丸。
只是,她還沒有煉葯呢,蕭元就找了來。
蕭元是一個人來的,不過他沒有空手上門,而是提了兩大包的葯材來的。
他碰見白德勝,知道了這是安寧的父親,就拽著白德勝讓白德勝帶他去安寧。
蕭元的這種作派差點把白德勝給氣死。
只是蕭元力氣太大,而且他的樣子長的又實在太過好看正派了,白德勝拗不過他,只好把他帶回家庭里。
安寧看著拿著兩大包葯材上門拜訪的蕭元,真的是滿頭黑線。
這個蕭元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怎么能帶著葯去別人家探望呢?
這不是咒人生病嗎?
不過,當安寧看到蕭元帶的是什么葯時,就再也不說蕭元咒人了。
蕭元帶的葯都是特別稀缺的葯材,是安寧做夢都想尋的。
安寧笑著把葯收起來,特別殷勤的給蕭元倒了茶水,又把她特別喜歡吃的,張月梅特地做的點心拿出來一些招待蕭元。
蕭元坐了一會兒,就拿出一本醫書和安寧討教起來。
看在蕭元帶的那些珍貴葯材的份上,安寧耐著性子和他討論醫書上那些珍奇的方子。
討論了一會兒,安寧就站起身。
蕭元抬頭,眨眨眼睛不解的看著安寧:「是蕭某讓姑娘不耐煩了嗎?」
安寧搖頭:「倒也不是,是我該去田里做觀察記錄了。」
「什么記錄?」
蕭元也跟著站了起來:「我能與你一起去嗎?」
安寧想到今天要給實驗田澆水施肥的,再看看蕭元,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好的呀。」
她笑的溫軟,心里卻在打著拿蕭元當苦力的主意。
兩個人去了田里,安寧拿著扁擔和水桶一臉的愁容:「哎,最近幾天我父親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需要我挑水澆地,只是我一個弱女子……」
蕭元看看面前的二畝地,再看看安寧,擔起水桶就去挑水。
等到他把地澆完,安寧又指使他去施肥。
到最後,蕭元走的時候長衫上好幾片臟污,鞋子都被弄破了一只,頭發也凌亂的不行。
來的時候是個不染塵埃的翩翩佳公子,走的時候卻如糞坑里轉了一圈一般,安寧想著蕭元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可誰知道隔了兩天,蕭元就又來了。
他來了之後並未說討論醫學,很自覺的就幫安寧做觀察筆記,鋤草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