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氏是唐柏和唐棕的母親,是唐定國明媒正娶的夫人,安寧為了唐家的顏面,也不可能把宋氏怎么著。
她只能暗地里打壓,攔著不讓宋氏做蠢事,卻也不會將早些年的事情張揚的滿世界都知道。
不過,安寧倒也不想宋氏太早就下去了。
太早把宋氏摁死也沒什么意思。
宋氏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爵位從大房那邊奪走,這是她畢生的信念,那么,安寧就要讓大房越來越好,讓宋氏永遠都奪不走爵位,讓她一輩子都不甘心。
張鳳兒這廂親親熱熱的拉著許婉進了正房。
宋氏早就等著了,看到簾子一挑,張鳳兒牽著一個看著瘦瘦弱弱,然卻也長的仙姿玉質的姑娘進門,她眼里的淚刷的就流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抱許婉:「我可憐的兒啊,快過來讓外祖母好好瞧瞧。」
許婉眼里也有了淚,只她還是讓丫頭放了墊子,她跪下給宋氏嗑了頭,喚了外祖母之後才坐到宋氏身旁。
等到許婉離的近了,宋氏原還想再哭一程,再說說死去的唐栩的事情。
可結果呢,當她看清楚了許婉的模樣之後,便有些哭不出來了。
不知道是隔代遺傳還是怎么的,這許婉和安寧長的特別像,眉眼鼻子嘴巴都和安寧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這讓宋氏看到許婉心里就像扎了刺一樣,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那種關懷愛護來。
說起來這可能也是隔代遺傳了吧。
安寧和唐方的長相都很好,安寧清麗無雙,唐方雖是武將,可也長的俊朗飄逸,這唐家的孩子不管性子如何,長相上都是挑不出錯的。
只這么些孩子,大多長的像唐方,幾乎沒有幾個像安寧的。
也就是唐沛長的像安寧一些,再有就是許婉了。
許婉和現如今的安寧站在一起,便仿若是親生姐妹一樣,沒的叫宋氏膈應。
宋氏看著許婉,神色漸漸冷淡下來。
許婉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外祖母還心肝肉的哭著,只一瞬間就看不上她了。
她心思敏感,宋氏那瞬間的冷淡她都察覺到了,更加忐忑不安。
當然,宋氏也不可能真對許婉冷淡的,片刻之後,她就又拉著許婉的手哭了起來:「我只你母親一個女兒,她在家時,我疼的心肝一樣,誰知道……這才多少年沒見,她竟拋下我就這么去了,她還那么年輕啊,怎么就去了,我疼的什么似的,倒不如我這老婆子早早下去,換了她活著該有多好。」
她一哭,許婉想到亡母也跟著哭。
張鳳兒站在一旁細心安慰許婉,又輕聲對宋氏道:「老太太憐惜妹妹,疼愛姑媽的心思我們都知道的,只您年紀大了,我瞧著妹妹因姑媽去世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若是再哭出病來可怎生是好。」
宋氏這才順著台階下,沒有再哭了。
等許婉收拾好了,她就問許婉:「我看你身子骨有些弱,可是有什么不足的,若是需要用葯,便和你舅媽說一聲,順便給你配些。」
許婉趕緊站起來道:「只是因著母親去世病了一場,到如今也沒有好全,旁的沒什么,我從小身子骨便壯實,瞧著瘦,其實沒怎么生過病的,另外,也不用麻煩舅母配葯,我來前,父親專門找當地名醫配了葯丸子,我一直吃著呢,不敢吃別的葯,怕沖了葯性。」
若是以往,許婉恐怕是會實話實說,說她自小就體弱,從生下來就吃葯。
可後頭安寧去過揚州,也曾細細的教導過許婉些日子。
安寧曾對她說過出門在外,萬萬不可和別人說身子骨差的話,不管是誰問起,都要說自小便身強體壯,只是瞧著瘦了些。
許婉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她和安寧親近,安寧說的話她都能聽得進去。
因此,即便今日是在外祖母跟前,她也不會露怯。
宋氏有幾分失神:「你倒是比你母親強一些,你母親自小身子骨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