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君甚至以為這是哪個官員進上來的揚州瘦馬,哪里知道,這位袁氏是京城人氏,早年間就定下親事。
他那未婚妻姓楊,還是個秀才。
也是七皇女的門人欺行霸市慣了,看著袁氏長的貌美,再加上楊秀才家貧又無親族可依,就把袁氏給搶了。
其實袁氏也看不上楊秀才的。
他自持美貌,想找一個有家世的妻主,根本就瞧不上楊秀才其貌不揚又家徒四壁。
被搶了之後袁氏也沒鬧騰,然後乖乖的跟了七皇女。
可楊秀才卻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原先袁氏被安置在府外的時候,楊秀才也曾找過他,袁氏當時被榮華富貴迷花了眼,哀求楊秀才放手。
楊秀才和袁氏兩家是世交,他倆打小一起長大,是自小的情誼,楊秀才不為別的,單為她父母雙亡之後袁氏家里對她的幫扶,她也故意讓袁氏好的。
楊秀才是個宅心仁厚的,只想著袁氏生活好點,總歸比跟著她一個窮秀才好。
可誰知道,她找上門之後,被七皇女的門人得知,派人打斷了她的腿。
之後,她又聽說袁氏進了皇女府,結果沒幾天就病逝了。
她哪里不知道袁氏是叫七皇女和石正君給害死的。
楊秀才恨極了,再加上她斷了腿,怎么都不能參加科考了,可以說,已經斷絕了所有的生路,她就想出了這口惡氣,一氣之下告了御狀。
鳳景帝拿著折子敲著桌面,一邊笑一邊道:「朕的這些好女兒啊,一個個的著實厲害。」
鳳景帝也沒叫人去查。
她也認為是大皇女或者太女做的這件事情,為的就是讓七皇女臉上無光,另外,也是為了把七皇女的門人拉下幾個來。
大理寺那邊可不敢說這事是七皇女的錯。
七皇女再不對,那也是皇女,容不得下臣說什么對不對的。
她就是把事情如實稟報,至於怎么裁決,還要看鳳景帝的了。
鳳景帝笑了一聲:「來人,擬旨,古容樂強搶民夫,無故毆打有功名的秀才,著革職查辦,七皇女有失察之罪,讓她閉門思過一月,罰俸一年。」
聖旨下了,除了古容樂之外,另外還有兩個七皇女的門人被拉下馬。
七皇女接了旨之後,臉色難看之極。
這事,真的是讓她大失顏面,里子面子全都丟了。
蕭元知道這事的時候,這事已經都快要落幕了。
這還是石正君跑到五皇女府和蕭元訴苦的時候說起來的。
「這事能怪我么,還不都是她自己不查明原因就把那個男寵給收了么,是她自己色欲熏心,反倒賴到我頭上了。」
當時,石正君就是這么和蕭元說的。
蕭元笑著勸慰他:「你也莫氣,七妹丟了顏面,正在氣頭上,你軟和些,和她說些好話,對她也多照顧一些,畢竟你們是正頭夫妻,她不會總生你的氣的。」
石正君嘆了一聲:「早知如此,我何必把那個袁氏接進府里呢,我直接讓她把人放了不就行了么。」
石正君嘆氣只是因為這事讓他們夫妻失了顏面,至於袁氏的命,他可沒瞧在眼里。
蕭元又勸了幾句,等著石正君走後,蕭元便笑了。
如今朝中都猜著這事十有八九是大皇女弄出來的,七皇女和大皇女兩邊的人馬已經擺開了架勢,便是鳳景帝,只怕也認為是大皇女做出來的。
可她們哪里猜得到,這事就是正在庄子上帶著大姑娘種菜的安寧搞出來的。
緊接下去,這個冬天都一直不太平靜,十一皇女府的孫正君家里姨媽姐姐被彈劾,十皇女外出的時侯摔下馬,險些把腿給摔斷了。
另外就是好幾個皇女府後院出事。
總歸蕭元在家里做月子,卻一點都不安靜,時常聽到這樣那樣的事情,給他提供了挺多笑料的。
等著他出了月子又過了幾天,安寧才帶著大姑娘回來。
大姑娘在溫泉庄子上養了一段時間,整個人都活潑了很多,而且精神氣特別好,長了好些肉,不再像之前那么瘦弱,臉色紅潤,在屋里還願意跑來跑去的,一跑起來,噔噔噔的,就跟一匹小馬似的。
安寧帶著大姑娘到了蕭元屋里,坐了一會兒,就讓人帶著大姑娘去見王側君。
等著屋里安靜了,蕭元就問安寧:「是你做的吧?」
安寧點頭:「不過是混水摸魚罷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的,蕭元卻知道,她這里頭不定用了多少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