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說道:「現在到了你還欠我的帳的時候。」
鄭袖的面容變得蒼白起來。
這一瞬間她是因為憤怒,但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她卻是因為恐懼。
她轉頭看向陳監首,突然厲笑了起來,「你又是為什么難道我和你也有仇」
「因為夜策冷。」
陳監首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起初只是因為她,後來因為墨守城,因為黃真衛因為我自己。」
「叛了你們都叛了整個長陵都叛了,只是我不知道。」鄭袖突然發瘋般尖笑了起來。
看著這名和那名冷酷的女主人根本無法聯系在一起的瘋狂女子,陳監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你現在應該能夠明白當年王驚夢的感受。」
一道明亮的劍光亮了起來。
趙高拔出了帶著的劍,朝著她刺了過去。
他在以往的修行境界自然和鄭袖無法相比,但是他至少也曾是強大的修行者,而且他至少沒有受任何的傷。
現在的鄭袖,原本很難擋得住他這一劍。
尤其此時的鄭袖,心神劇烈波動著。
噗的一聲輕響。
這一劍狠狠的刺穿了鄭袖的腹部,將鄭袖的身體都刺得往後弓了起來。
鮮血順著劍身上的血槽不停噴涌出來,沖到趙高的上,接著染紅了他半邊的身體。
鄭袖慘呼出聲。
然而她無法死去。
因為趙高不想她這么輕易死去,他這一劍避開了她體內的要害。
趙高的左伸了出來,掐住了鄭袖的喉嚨。
鄭袖慘叫都慘叫不出來,身體蜷縮抽搐扭動著。
她現在很像一條狗。
趙高的眼沒有任何的憐憫。
他想到自己的家人,當年或許就是像狗一樣被殺死。
而他現在也要像屠狗一樣殺死鄭袖。
他拔出了刺在鄭袖身上的劍,就將再次斬落。
「是丁寧幫你報仇你不想幫他」
也就在此時,鄭袖突然停止了掙扎,發瘋般笑了起來,從咽喉里擠出聲音。
趙高停了下來,他松開提著鄭袖的。
鄭袖的眼神都已經有些渙散,然而她瘋狂的笑意卻反而越加濃烈。
「我和元武曾用過他在意的一些人逼他進了長陵,你也可以留著我不死,逼元武做一些交換。」她的聲音在此時反而無比清晰,「我想看看元武會怎樣做。」
趙高沉默了下來。
他不想夜長夢多。
但是他卻同意了鄭袖此時的要求,他扔下了的劍。
「既然你還想確定當年在元武和王驚夢之間的確是你選錯了既然你還想對這個世界絕望一次,那我成全你。」
他冷笑著說完這句話,然後開始幫鄭袖包扎傷口。
他現在本身就是一名醫官。
他可以確保鄭袖不會死去,但他更加可以確保鄭袖再也無法成為一名修行者。
他更加可以確定,當鄭袖真正死去的那刻,絕對會比現在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