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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葉諾諾一個人離開葉家，去精神病院探望徐凜凜。

徐凜凜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十幾年，都快忘記外面的樣子了。

雖然這家精神病院是非常高端的，她們也能看電視和讀書看報紙，可遠不如自己親自出去看看來的直接。

所以徐凜凜整個人的氣質都是陰沉沉的，毫無生氣。

葉諾諾走向正在草地上曬太陽的徐凜凜，看著母親逐漸衰老的容顏，她幽幽的說：「媽，你又老了。」

站在徐凜凜身邊的一個看護，卻道：「葉小姐，你不要這么說刺激夫人。」

葉諾諾坐在長椅上，幫著徐凜凜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我說的是實話。」

徐凜凜一頓，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諾諾輕描淡寫的說：「我上次去參加了一個宴會，媽，那個宴會的女主人年紀和你差不多，可是她好年輕好漂亮。」

徐凜凜忽然扭頭看著自己的女兒。

女兒繼承了她之前的容貌，雖然不是非常的漂亮，但是眉宇間卻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

但是那雙眼睛，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讀不懂。

她緩緩開口，聲音有些蒼老：「你爸爸讓你開始社交了？」

「呵。」葉諾諾諷刺的一笑，「他不敢去參加，也不讓我參加，是我自己偷偷去的。」

徐凜凜皺眉，「你去的是什么宴會？」

葉諾諾挽住她的手臂，「是許深深和厲君沉結婚二十五周年的紀念日晚宴。」

徐凜凜渾身一顫，眼神劇烈的變化。

葉諾諾能夠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

「你說什么？」徐凜凜的聲音里透著驚訝和憤怒，「誰讓你去的？！」

「我自己想去，而且厲家送了請帖，葉俊霖和葉心心都過去了，為什么我不能去？」葉諾諾非常生氣的問道：「媽，我都聽人說了，許深深還是挺拿得起放得下的，她說過你們這輩人的仇恨不要傷害到下一輩，所以我去他們也沒有說什么。」

徐凜凜氣得渾身發抖，她推開葉諾諾吼道：「你是我的女兒，你就是不能去，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看護看徐凜凜情緒激動，就按住她的肩膀，「夫人，不要動怒。」

徐凜凜輕顫，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如果自己太過激動，等下醫生又要給她關進單獨的房間里，給她注射杜冷丁了。

那種東西容易上癮，她不想。

葉諾諾輕哼，「媽，當初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本來你和許深深一點仇恨都沒有，你卻偏偏要和壞人一起害她，這才惹怒爸爸的。」

「我……」徐凜凜怒道：「你知道什么！」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爸爸已經有了新的女人，聽說那個女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葉諾諾意味深長的看著徐凜凜，「媽，葉家的財產我一分都拿不到，我很快就要淪落街頭了。」

「他不會這樣做的。」徐凜凜搖著頭，她知道葉瀟然再無情，也不會不管葉諾諾的。

葉莫凡的兩個孩子，他也都養著，他要是冷酷無情，早就把他們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