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小柒想起了那一個下午，張雲朗帶她去看熱鬧，奢華熱鬧的會所里，她最信任的朋友張雲朗醉倒在一旁，而另一只手沿著她圓潤肩膀摩挲，她掙脫不掉，絕望不已。周圍滿是男人的哄笑，滿地的酒瓶，晃眼的燈光……杭小柒那個時候第一次知道人世險惡。

畫面一閃而過，杭小柒只覺得頭疼，她不願再回想。

顧萱言看著杭小柒面色猙獰，正要再出言刺激她，卻被杭小柒一聲厲喝打斷，「服務員，給我一杯水。」

服務員被杭小柒喝得一驚，連忙戰戰兢兢送來了清水，杭小柒猛灌了一杯，漸漸收拾了思緒，這才眼眸凌厲地看向顧萱言，「騙我也要先打個草稿。若真是張雲朗，他可絕不會主動開口提見我的話，因為他沒這個臉。」

還有無數的真相杭小柒不願再說，那個黑暗的下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張雲朗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杭小柒顫抖著唇，閉上了眼。

而顧萱言緊盯著杭小柒，很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什么，探究出兩人不和的真相又是什么，她試探道，「張雲朗說他對不起你，你們……」

顧萱言自然說的是假話，了解張雲朗的杭小柒自然也清楚，她敏銳的很，冷笑道，「顧萱言，你大概還不清楚張雲朗是個什么樣的人吧。他可不會在你面前說什么對不起，他只會理直氣壯裝作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顧萱言心里咯噔一聲。杭小柒把張雲朗碰見自己的行為猜的一分不差，自己欠缺對張雲朗的了解，真的沒那么容易把杭小柒糊弄過去。

見顧萱言沉默不語，杭小柒愈發肯定她多半說的是假話，只為套出自己嘴里當年的真相。杭小柒再次失望地看她一眼，起身要走。

顧萱言一把拽下她，掏出之前張雲朗給的名片讓她瞥了眼，勾唇笑道，「你可別不信我，這張名片就是我並未撒謊的證據。」

剛才快速的一瞥，杭小柒已經看清了「張雲朗」三個字，頓時眼眶酸澀。她揉了揉額角，閉眼問道，「他為什么要見我？」

「張雲朗剛回國，混的其實不怎么樣，不然我也不會在一個小宴會上看到他勾引別的男人。」顧萱言眼眸里閃爍著惡意，將張雲朗故意說得很不堪，「他還因為和許多男人亂搞，染上了某種怪病，生不如死，每天都要忍受折磨。她就因為想見見你，才再宴會上攔住我，求我說服你見他一面。」

顧萱言盯著杭小柒有些松動的表情，再一次強調，「見一面而已。他只想見你一面，不會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杭小柒抬眸看向顧萱言，她不知道顧萱言的話有幾分可信，但是毫無疑問，她確實見到了張雲朗。

對於張雲朗，杭小柒的感情很復雜，她放不下當年的事，但是曾經張雲朗和她一起歡笑的記憶還歷歷在目。杭小柒眼神意味不明，猶疑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顧萱言很真誠的點頭，心里卻忐忑，不知道她准備了這么久的謊言能不能奏效。

此刻的顧萱言滿腹算計，卑鄙到可以隨意抹黑別人，像一個爛透了的番茄，散發著惡臭，也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