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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籠罩，天色黑壓壓的讓人心頭壓抑，大雨更不消停，灌水一般往地面傾倒，逼得行人頂著傘在人行路上狂奔找地方躲雨。

比起這雨的迅疾，車子倒是越發開的慢了，就算是老司機也不敢在這雨天加速超車，只能默默的在紅綠燈前減速慢行。

而杭小柒所在的車也正是排隊中的一員，正因為速度減緩停下這兩分鍾，她才一眼瞅見顧萱言這凌厲的行徑。

長得溫婉嬌柔的她下手倒是凌厲帶風，不顧場合的下車動手，不知道她和面前那人有什么恩怨。

沒等杭小柒看清楚那被顧萱言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的煙灰長裙女子長什么模樣，更沒想清楚要不要插手這件事，安妮就很懂她心思的對司機說了聲，「鎖車門！」

鎖車鍵啪嗒一聲響起，杭小柒下意識伸到內車門鎖處的手默默縮了回來，扭頭俏皮一笑，「安妮，我又沒說讓靠邊下車，你別急著讓師傅鎖門呀。」

安妮挑眉看她一眼，「顧萱言的事，你別摻和，小心殃及池魚。」

她將文件袋拉鏈拉上，順手指了下外面街道邊躲著雨還不忘圍觀舉著手機拍攝這一幕的群眾們，「你自己看看，網友們可不是省油的燈，顧萱言做了這件事，就要想好怎么平息輿論，她最好希望沒人拍到她正面輪廓，否則被罵就不要哭。」

說到『哭』這點，杭小柒都不由汗顏。

的確，顧萱言遇事最喜歡哭，好像覺得所有人都會為了她眼淚買單，就連上次她沖出來指責她杭小柒勾結人搶她資源時候，也都是梨花帶雨哭著指責的。

伸手揉了揉眉心，杭小柒心里滋味莫名，該嘲笑顧萱言的魯莽，還是該同情她定是遇到了急事才動手，杭小柒唇邊笑意微涼。

如今的顧萱言早變了，不是當初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安妮細細分辨了下，突然驚呼一聲，「那個人不是瑟琳娜嘛，她經紀人顧湘一直被楊璐璐欺壓，如今瑟琳娜又被顧萱言當眾掌摑，嘖。」

這嘆息意味深長。

安妮對著現場拍了張照片，手指迅疾點著屏幕，也不知發給了誰。

杭小柒臉色復雜的看著外面，一身煙灰色長裙，縹緲溫婉的瑟琳娜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捋了額頭濕法，仰頭怒懟顧萱言，怯弱的說著什么。

換來的卻是顧萱言更大的怒氣，她再一次要動手，可這次瑟琳娜早有准備，雖怯弱但勇敢的扣住她手腕推了回去，嘴唇微動又說了句話，顧萱言那張被雨水打濕的臉驟然擰巴在一起，失了氣質，很丑。

杭小柒微蹙眉頭看著，暗嘆一聲，她輸了。

雖動手打了對方，但氣勢上早就輸得一干二凈，更別提動手造成的不好影響。

綠燈亮起，車子上了高架橋，將那混亂一幕遠遠拋在了後面。

安妮看了眼杭小柒沉默的表情，安撫一句，「就算你和顧萱言有舊交情，也不能偏袒她。這一次，她怕是錯得離譜。」

杭小柒清冽的眸子閃過晦澀，「我知道。過去了。」

安妮一愣，不知道這句『過去了』是指什么，她猜不透。但希望杭小柒認清顧萱言真面目，不再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