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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本就凝滯，此刻更冷得嚇人，就像濃稠的酸奶在白碗里使勁攪動，水分卻越稀薄，酸奶更濃稠。

手指僵硬的劃過一旁靠枕，杭小柒側過臉去看他，斟酌了下用詞，「聽說，你喜歡男人，不對，剛才你自己說的話不就證實了嘛，不算是聽說了。」她輕哂一聲，「你的病能治好嗎？」

雖然恨他，但最終還是希望這個人不會死的太快。

張雲朗呼吸一緊，「病，什么病？」

杭小柒震驚，「顧萱言說的你得了那種病，要死了，我才……」看到張雲朗頓時發青的臉色，杭小柒忙虛掩住唇。

原來又是謊話。

杭小柒低眸一笑，笑得嘲弄。

而張雲朗俊臉已經黑了下來，手指微微攥緊，臉部表情微微扭曲，然後輕嗤一聲，「好個顧萱言，我讓她請你來，她居然這樣不擇手段的毀我名譽。」

杭小柒眼尖的看到他臉色變了，看來是把這筆賬算在顧萱言身上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算逼她來見張雲朗，也不該撒這種謊。她若有所思的勾起微嘲笑容。

垂眸片刻，他抬頭看去，正瞧見杭小柒微嘲表情，心里頓時一沉。

該死，被杭小柒看了笑話，視線略過她唇角笑容後，又忍不住把視線黏在她白皙又深邃的面孔上，嬌媚如她，讓當年的他一見傾心，想付出一切對她好，可惜後來……如今和她的生活軌跡再沒有交叉點。

事情過去了兩年多，再痛苦也是碾碎了的沉沙化作了飛灰，想必她不會再氣憤了吧，就算不原諒，那恨意也該稀薄了不少。如今若是他率先提出和好，她會作何反應？

不，他如今身陷囹圄，家族內斗，還有本身取向更是世俗不能容納的，不能奢求和好，起碼可以求得她的原諒吧。

呼吸再緊促了下，他抿了抿干澀的唇，忍著心里的緊張，聲音低啞，「杭小柒，若我能解釋當年的事，你會原諒我嗎？」話一出，他暗暗緊握的手都顫了起來，直直的看向她，等待她的反應。

杭小柒聞言一驚，眼眸晦澀，原諒？從何原諒！

她冷晲他一眼，眼里氤氳的情緒幾乎爆發，她壓住心里的慍怒，裝作不在意的冷漠回答，「我不需要聽任何解釋，當年的事我就當瞎了眼交了個不值當的朋友，早沒放在心上了。」

她慵懶嬌媚的說完，散漫起身，往外走去。

而身後的張雲朗早已臉色劇變，刻在他心頭三年的事情在她口里就如此輕描淡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