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寵得像個公主的余婉容，在五年前他痛苦擔心她生死的時候，躺在手術室里，臉帶諷刺笑容，等著余梓涵被迫捐骨髓。

捐骨髓對身體沒用危害，也沒好處。

若志願者願意捐獻，那么，很感激，若不願意，也絕不能逼迫，這是人道主義。

當時，他為了余婉容，逼迫余梓涵捐獻骨髓，理由是余梓涵害得余婉容命懸一線。

可那個「命懸一線」的余婉容卻是在對面手術室里帶著笑容等骨髓，好一出一箭三雕，既得到了骨髓延續了自己性命，又除了余梓涵這個眼中刺，還獲得他厲煜煊的疼惜寵愛。

最可怕的是，余梓涵當時懷孕，精神壓力極大，身體虛弱，被抽取骨髓可能對她身體十分不利，醫生提醒過，被他厲煜煊一句話否決了。

當時，他說，「骨髓，她余梓涵不捐也得捐！」定了結局，毀了一個人。

此刻的厲煜煊痛恨當初自己的愚昧。

他滿心認為余婉容是十年前那個帶著溫柔堅韌笑的女孩，善良無辜。

他被欺騙了！

厲煜煊眼里卷起滔天駭浪，他伸手扣住余婉容脖子，另一只手如視頻中那樣冷冽的撫過她面頰輪廓，「婉容，你這種柔弱可欺的臉欺騙了我，綁架時候，你不是想毀了余梓涵的臉嘛……」

余婉容在他手心里顫栗著，瞳孔緊鎖，瞳仁隨著他手指而顫動。

她害怕極了，「煜煊，我都知道錯了，對不起，我去向余梓涵道歉好不好？」

厲煜煊輕笑搖頭，「道歉？對不起？如果余梓涵沒救回來，她死了，或者被人傷害了，一句道歉有什么用？」

余婉容絕望落淚，「那你想我怎么樣？」

厲煜煊眼里涌起狠意，夾雜三分柔軟，「婉容，血債血償，我可以保得住你的命，不讓你進監獄，我也可以幫忙救你舅舅，填上漏洞，讓他不用坐牢。但，我要你給余梓涵一個交代。這張臉，你別要了。」

這張臉，你別要了……余婉容陣陣驚恐，差點暈厥過去。

余婉容大驚失色，「不！」

她使勁搖頭，臉色扭曲，「煜煊，你不能這么對我。什么舅舅我根本不想管他死活，至於我的命，我進不進監獄，煜煊，我知道你不舍得的。畢竟，我可是十五年前救你一命的那個女孩啊！」

厲煜煊緊緊扣住她，憐惜一笑，「是，就是因為你是那女孩，我才沒有拋棄你，我還和你在一起，准備和你共度余生，不是嗎？」

余婉容絕望的顫抖。

她不住掙扎，「煜煊，求你，我不想毀容。我本來就長得一般，再毀了容，我就沒臉見人了。」

厲煜煊輕笑，「沒事，你本來就愛我，以後我看在你十五年前救我一命的份上也不會拋棄你，所以這張臉不要也沒關系。」

余婉容瞪大眼睛，宛如看一個瘋子。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厲煜煊面色驟冷。

「因為你也曾差點毀了余梓涵的容貌。余婉容，你讓人綁架她，讓她被困五天四夜，讓她承受巨大恐懼，你差點讓一個孩子沒了媽媽。你還不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