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嘴，唇瓣微顫，不可思議盯著他，余梓涵眼眶慢慢濕潤，她別過頭去，咬住唇瓣許久，半晌沒能平復情緒。

厲煜煊心疼的再次緊緊抱住她，伸手給她拭淚，親吻她額頭，親吻她小臉，親吻她唇角，品嘗到她苦澀的眼淚，心里跟著痛。

「梓涵，抱歉，對不起，我這么晚才找到真正的你。」

他聲音沙啞發澀的說，一遍接著一遍。

余梓涵把腦袋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想起十年前那段故事，嘴角扯出懷念的笑容，「煜煊，你怎么突然提起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當年那人的？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知道。」

她眼眸里含著淚。

厲煜煊伸手捧著她小臉，溫柔笑道，「傻瓜，你既然知道我是當年那個小男孩，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嗯？」

因為……

余梓涵嘆息，「因為那時候，我是替嫁嫁給你的，而你那時候還是個植物人呢。我在你耳邊一次次講起十年前那次事故，但你都聽不見。而且……」

「而且什么？」厲煜煊追問。

余梓涵雖沒提，但依舊介意厲煜煊寵愛余婉容的那五年歷史，「你喜歡的是余婉容啊，那時候！你愛的是余婉容，你不愛我，若我告訴你這事，用救命之恩綁架你的感情，對你太不公平。而且我從未奢求要因救過你而向你討要任何好處！」

「雖然你最後求婚，我嫁給了你。但我仍然覺得自己好貪心。我害怕你心里真正愛的是余婉容，對我你只是一時興起。但我雖把五年前那段暗戀的感情深深壓抑在心底，卻還是騙不了自己，我多貪戀你的愛。」

五年前，希求他多看自己一眼，期盼他哪怕說一句溫柔的話，給個溫柔的眼神。

五年後，再遇見，表面多冷艷冷酷，內心卻忍不住悸動。

聞言，厲煜煊心頭劇震。

天啦，原來如此。

他心疼的低頭再吻她的眉心，不住輕嘆，「我的傻女孩，我之所以寵余婉容五年，之所以逼你離婚，堅決要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把你認成了她。她欺騙我說她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你懂嗎？」

余梓涵難以置信的抬眸看他，「什么？」她覺得腦袋都轉不過彎了。

「沒錯，這五年，都是一場錯誤的戲碼，是余婉容自導自演欺騙了我的心。」厲煜煊確鑿的點頭。

余梓涵伸手捂著腦袋，垂下頭，半晌才想通，然後驚呆了似的抬頭看他，「那你是什么時候發現余婉容是假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求婚的？」

她心頭狐疑。

厲煜煊忙搖頭，「不，是因為你帶著涵涵回國，我和你接觸後，漸漸愛上你。再之後，我漸漸察覺余婉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開始厭惡她，同時我發現自己深深為你著迷，最後決定糾正錯誤，才選擇和她分手，向你求婚。再之後，我才開始察覺你才是那個小女孩。」

原來不只是因為救命之恩才求婚的。

余梓涵心中稍安。

但又想起厲煜煊是因為救命之恩才和余婉容在一起的，就有些不能接受，蹙著眉，咬著唇，然後嘆息不止，「余婉容可真是厲害啊。看了我的記賬本，又從當年年少的我嘴里套出細節，背著我和你在一起。小小年紀的她就那么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