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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道，「權陶的調查結果想必你也知道了，你的手下里出了內鬼，因權陶還沒查出來內鬼是誰，我先不論，我就說，你將調查文慕梅和王婆的事情瞞得嚴嚴實實，最終關鍵證人王婆卻還是死了，被子彈打中腦門，當場死亡。這說明，這個內鬼背後的主人是想阻止我們調查文慕梅的事情，當年事情有端倪是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了。」

慕容正眉頭緊鎖，聽到蕭寒話里的諷刺和揶揄，心里有怒氣，喟嘆道，「是，我沒想到我身邊的人中間會埋藏著間諜，導致王婆被殺害。你母親的事情，當年她很可能是被殺害，而你當年也很可能被人刻意送去了流浪漢手里……這些，都是我無法彌補的過錯，蕭寒啊，無論我現在如何做，也無法彌補對當年年幼的你造成的傷害，讓你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多年，我實在慚愧……」

「慕容先生，我不要你的慚愧，我只要真相！文慕梅死亡的真相，當年幕後真凶是誰的真相！」厲蕭寒聲音冷冽，擲地有聲。

慕容正一怔。

很多話堵在喉嚨，慕容正渾濁的目光有些濕潤，干涸的嘴翕動著，半晌沒吐出一個字來。

厲蕭寒垂下眼瞼，維持著的支撐在桌面的動作有些僵硬了，他直起身體，半倚靠在桌幾邊上，慵懶看向他，但眼眸卻漫溢出冷冽和銳利的審視。

這個氣勢渾然，冷冽疏離的男人，矜冷貴重，帶著骨子里從小磨礪出來的陰鷙冷寒，他流露出來的目光讓慕容正甚至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蕭寒，因為這件事，我在剛才也試探過宓秋，甚至發了一陣火，我熟悉宓秋的脾性，知道她這個人最受不得刺激，可剛才，她並未露出什么端倪，明顯她對王婆之死毫不知情，我當然會把這件事徹查到底，我也知道，這是你的心結，所以你不必著急，遲早會給你一個結果。」慕容正沉沉道。

甚至額頭發際線邊上都冒出了冷汗。

他有些狼狽，微眯起渾濁的眸子。

如今，文慕梅當年之事明顯是有貓膩，這是定論了的。

但背後的人是誰，還需要再調查。

「今天來，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我要你在明天，召集家族會議，公開王婆之死，和文慕梅當年孩子被送走一事有貓膩一事。」厲蕭寒眼眸藏著星辰大海，晦暗如深海一般，倒映著蒼穹秘密，明顯算計著什么。

慕容正吃了一驚，「公開？可這會打草驚蛇的！」

厲蕭寒勾唇，譏諷一笑，「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慕容正詫異的瞪大眸子，滄桑的眼神里閃過晦暗色澤，恍惚間明白蕭寒似乎在謀劃什么。

「公開，反而不利於我們暗中調查，我並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頓了頓，慕容正嚴肅道。

厲蕭寒輕嗤，「不公開，怎么讓那些人跳出來，個個露出原形呢？」

慕容正頹然往椅背上一靠，頭疼不已，揉了揉腦袋，「你確定，想這么干？」

「一切後果我負責。」厲蕭寒瞥他一眼，「明天，有好戲看了。」

厲蕭寒轉身，闊步離去。

慕容正坐在椅子上，半晌沒醒過神來，在揉了揉太陽穴，聽著書房門外他腳步聲離去的聲音，心頭更泛起冷意。

當年，文慕梅背後，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若不是宓秋，那會是誰呢？

誰會覺得他的孩子是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