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蕭寒大步而去，一把拉開商務車後車門，伸手拽下臉上掛著冷笑，依舊優雅端坐在那，一臉溫潤，看到了爆炸場面依舊漫不經心的慕容子瑜。

揪著慕容子瑜的衣領，將他狠狠拽了下來，慕容子瑜還沒站穩，厲蕭寒就一拳頭狠狠走了上去。

冷嘶一聲，慕容子瑜臉頰紅腫，嘴角擦傷，整個人有些狼狽。

又一拳頭過去，砸在他臉上，下一個拳頭落在他腹部。

慕容子瑜痛苦的緊皺眉頭，一把捂住腹部，彎腰蹲下去，另一只手揪著蕭寒的風衣衣袖，唇角露出冷冽的笑意，忍著疼，抬起頭來，「蕭寒，你急了，為了幾個沒用的手下人，你竟這么著急？怎么，在上津城這個等級森嚴的地方，你還真的把那些保鏢當兄弟看待了啊？」

厲蕭寒冷嗤一聲，扯著他衣領，狠狠揪著，衣領勒住了慕容子瑜脖子，他甚至有些喘不過氣，卻還是笑得一臉諷刺。

那雙原本溫潤的眸子帶著些許戾氣，看著極其刺眼。

「慕容子瑜，」厲蕭寒臉上迸發出濃郁的嘲諷和憐憫，「原本你足夠成為我的對手，但現在，我只是覺得你可悲。知道么，你這樣，讓人憐憫和同情，卻讓人生不出半分尊敬，視人命為草芥，你和其余姓慕容的人一樣，骨子里都帶著冷血，你們這個家族，徹底完了！」

厲蕭寒的話一字一句落在慕容子瑜的耳朵里，他可以忍受蕭寒嘲諷他，卻不能忍受蕭寒的憐憫。

這樣的憐憫讓慕容子瑜臉上血色褪盡，他狼狽至極，卻傲骨錚錚似的挺直了脊背，狠狠咬牙，危險的眯起眼，「你憐憫我？蕭寒，你一個私生子，不配！」緊盯著蕭寒那張凜冽俊美的臉，慕容子瑜半靠在車門上，氣喘吁吁，聲音冰冷，「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是你，你的出現，毀掉了一切。那些人命，也都是你害得。如果不是你要搶奪慕容集團，霸占不屬於你的東西，他們就不會喪命，他們是你行動下的犧牲品而已。」

這話，讓厲蕭寒沉沉冷笑。

「諷刺至極！慕容子瑜，我蕭寒對你慕容家的家產沒興趣，慕容集團，腐朽內生，遲早會玩完！」厲蕭寒冷嗤。

這話，讓慕容子瑜瞳孔冷縮。

世界上，大概沒有一種痛苦，是自己將對方視作敵人，並且認為他會搶走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對方對此不屑一顧來的打擊更大，無盡的痛苦和錯愕籠罩在慕容子瑜身上，他一手擦掉唇角的血跡，眼眸冷顫的看向他，「蕭寒，你不為錢不為權，回來做什么？當什么慕容家五少爺？」

厲蕭寒低低的冷笑出聲，「慕容三少，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是誰，讓我成為了慕容五少？是慕容景煥吧？」

慕容子瑜心頭震動。

是，的確是慕容景煥，從始至終，蕭寒都是被牽扯進去的人。

他沒有主動要當什么慕容五少。

並且，哪怕慕容正主動提出要加他的名字入族譜，蕭寒也是直接拒絕，絲毫不給一絲顏面，當時慕容子瑜以為他是過於自傲，如今想來，那不僅僅是自傲，更是不屑一顧，對這個身份的不屑一顧，對慕容家的家譜的不屑一顧。

慕容子瑜挺直的傲骨驟然頹了下去。

厲蕭寒眼神逡巡過他震動的模樣，冷冷的撂下最後一句話，「你不是好奇我回來做什么嗎，既然對慕容五少不屑一顧，為什么還要回來。我告訴你，我是為了查清真相。二十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