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她聲音冷厲,又帶著沉沉的嘶啞,「你叫什么名字?」
聞言,應堯略苦澀的壓下唇角,聳了聳肩膀,無奈笑道,「被你發現了?」
什么?什么被她發現了?他一直在裝瘋賣傻是嗎?他沒有問題,剛才展露的那一切都只是為了逗弄她?
心里驟然暴怒,慕容沛珊將鐮刀拿出來,刷的一下比在他脖子上,微用力,他白皙的脖子就出現了血痕。
雖然這鐮刀不特別鋒利,但上面的利齒會刺傷皮膚。
應堯無辜的瞪大了眼睛,「你,你……」
慕容沛珊狠狠咬牙,「你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啊!裝什么裝!你裝起來,逗弄我很好玩是吧!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應堯吞咽了下口水,僵直了身體,舉手投降,不敢動。
「那個,我……容沛珊,容小姐,我們到底是不是夫妻啊,還有,我剛才想告訴你的是,我失憶了,我發現我什么都記不起來,我剛才正想問你,我到底是誰,我們來自哪,怎么會在這,這屋子是我們的嗎?還有,我身上怎么這么多傷口,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醒來的時候,你為什么趴在我床邊睡?」
應堯一連迭的發問。
在應堯說出「容沛珊小姐」這個詞的時候,他眼里的迷惘情緒絕對偽裝不出來,還有接下來的絮語,都透著他的無辜和迷惘,還有無措。
慕容沛珊狠狠的呆滯在了原地。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犯惡的人會失憶,沒了那段記憶,談何讓他感到痛苦。
為什么她這個受害者卻還要保留著這段記憶,讓她日日受摧殘,為什么!
上天為什么這樣不公平。
眼眶猩紅一片,慕容沛珊差點落下淚來。
應堯瞧著面前這個一切都陌生的女人,看著她眼眶發紅,看著她剛才歇斯里地,看著她失落又無助的垂下鐮刀,失魂落魄的轉身,進了屋。
鐮刀落在地上,輕微的啪嗒一聲,都沒有驚醒她的思索。
不知為何,她臉上的痛楚讓他的心莫名發堵。
好似,她不該是這樣的,她應當笑靨如花。
她這樣漂亮精致的輪廓,皮膚又這么好,笑起來一定特別的美。
可是她沒有笑,她滿臉,都是那種垂垂老矣般的苦澀。
是因為他么?
他曾經都做過什么?
伸手捂住腦袋,應堯冷嘶一聲,為什么腦袋這樣疼,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半晌,痛楚感緩解了,他抬頭,見她倚靠在門框,發呆似的瞅著他,眼里席卷著他看不懂的思緒。
他忙走過去,站在她面前,略苦澀道,「抱歉,我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了,我曾經……是不是做過什么讓你傷心的事,你才這么難過。你……我能叫你沛珊嗎?」
慕容沛珊眼眸冷沉盯著他,「為什么叫我沛珊?」
應堯一噎,「因為你全名叫容沛珊啊,那些大嬸,就叫你沛珊。」
「……」
慕容沛珊無言。
她眸底流動著哀傷的痛楚。
撩起眼皮看應堯的時候,眼角卻氤氳著恨意,目光復雜的盯著她,她沉沉道,「你剛才,頭很疼?」
應堯點頭,「是,」他懊惱的皺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頭像是要炸開了似的疼,特別疼。」
慕容沛珊眼里閃過暗光。
「你知道我是為什么失憶了嗎?」應堯見她突然沉默,表情復雜,立刻詢問。
慕容沛珊冷勾了下唇角,諷刺一笑,「你腦袋上頂那么一大個包,肯定是腦袋撞壞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