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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安婉眼睛猛地一亮。

她明白了。

「蔓蔓，你……你恢復記憶了。」

她壓低了聲音說道，而且是肯定句。

蔓蔓輕笑，眼角眉梢透著一種歷經滄桑的成熟沉穩，「是，你看出來了？」

安婉點頭，「你和以往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蔓蔓歪頭一笑，笑容溫柔至極。

可那眼角眉梢卻透著一種難以言書的滄桑，是歲月沉淀下來的那種氣質。

安婉輕笑，輕松揭過這個話題，「變得更美了。」

蔓蔓失笑，「安小姐，你逗我是不是？」

「不用叫我安小姐，叫我婉婉吧，他們都這么叫我。」安婉和化妝師扶著蔓蔓站起來。

然後化妝師吩咐人去整理裙擺，准備接下來的流程。

「叫你婉婉，我怕蕭總要生氣，他那樣喜歡你，說是愛你也不過余。」蔓蔓挽著安婉的手臂，笑著嗔道。

安婉明艷的小臉閃過懊惱的笑意，「他愛我，你怎么知道？」

蔓蔓眼眸閃過深邃的光芒，「失憶之後，我雖然對很多事情不了解，但現在恢復了部分記憶，我再回憶那些片段，便明白了。那些在乎和占有，甚至偶爾欺負，氣得你跳腳的霸道，不過都是他太愛你的表現，他希望你的眼里都是他，全都是他。婉婉，蕭總真的是愛慘了你，有時候，命運就是很戲劇的，一見鍾情，也是愛情，還可能是最純粹最珍貴的愛情。」蔓蔓拍了拍安婉的手背，挺直脊背。

安婉心里一燙。

蔓蔓的話引起她深思。

厲蕭寒愛慘了她嗎？怎樣個愛慘法？

若她恢復記憶，或許就能解開這個謎題了。

「新娘子，准備一下，新郎的firstlook要開始拍攝了。」

一旁，化妝師笑著提醒。

安婉忙放開蔓蔓的手臂，轉身走到一側帷幕後，將c位讓給蔓蔓。

蔓蔓站在帷幕後的正中央，有些緊張的揪住了手指，她深呼吸一口氣。

工作人員捋好了裙擺，攝影師已經就位，陽光正好，從窗外掃進來，落在她精致嫵媚的側眼上，她微抬眸，想到即將見到的男人，笑容透出幸福感。

帷幕外，厲蕭寒往旁邊走了幾步，手插褲兜，悠然看著這個場面。

慕容景煥正色的站在那里，背對著帷幕方向，等著看自己新娘穿著婚紗的第一眼。

厲蕭寒薄唇微勾，他等著看慕容景煥的反應。

慕容景煥背對著，心情突然開始忐忑起來。

他以為，自己歷經這么多事情，曾經殺過人，曾經滿腹心計，曾經為了復仇不擇手段，也曾經迷失過，曾經深愛過一個女子，直到今日，兩人都遍體鱗傷依舊不離不棄，他以為自己應該心如止水，平淡的等著這一刻來臨。

卻不料，真到了這一刻，果真眼眶有點發酸。

該不會真應了那安婉的調侃，要哭吧？

慕容景煥微愣，英俊的面龐竟透露出些微的緊張出來，甚至有些陰沉。

他畏懼於將自己過於真實的情緒流露在外。

帷幕拉開了。

有高跟鞋聲音緩步走來，然後站定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景煥哥哥……」

慕容景煥脊背一顫，緩緩轉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