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薇忍著笑點頭。

話雖然說著是容易，不過厲南薇真的接過電話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控制不住的緊張。

祁亦霆看出她的緊張，輕聲道：「放心，再凶也凶不過爺爺。」

被他的說法逗笑，厲南薇抿著唇點點頭，然後才深吸一口氣，對電話那邊道：「您好，我是厲南薇。」

在厲南薇的想象中，祁文軒的聲音應該是和老爺子一樣中氣十足，或者十分威嚴的。

只不過，對面傳來的聲音雖然能聽出中年的滄桑，卻聽不出什么凶悍，反倒是極其溫和的。

可以聽出來，祁文軒年輕的時候，也是清風朗月的一個人。

「你就是他的妻子吧。」祁文軒沒有為難厲南薇，只是道：「發生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具體說說嗎？」

好像並不是很難相處。

厲南薇松一口氣，便開始組織語言道：「是這樣的，伯父。今天柳宇珩喝醉酒尾隨姜媛昕，差點對姜媛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現在我們人在警局。姜伯父想問問您對柳宇珩的意思。」

「隨便他處理吧。」祁文軒好像並不將柳宇珩的死活放在心上，只是隨口答應一聲，然後聲音微微低沉幾分道：「你也和那小子一樣，現在連聲爸都不肯叫？」

聽祁文軒提起來，厲南薇才回過神，想起來自己喊得是什么，頓時就有些尷尬道：「不是……就是一時之間沒改過來，對不起，……爸。」

極其艱澀地將那個稱呼喊出口，厲南薇隱約好像聽見對面傳來一聲輕笑。

「沒事。」祁文軒沒問柳宇珩的事情，也沒問柳星辰和柳如玉，只是道：「過幾天是他母親的祭日，你讓他領你去給他媽看看。」

厲南薇答應下來。

兩人好像就沒有什么要說的。

厲南薇猶豫一下，正在打算掛斷的時候，卻聽祁文軒道：「你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吧。」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干什么，不過厲南薇還是很快就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報過去。

「好，我記住了。」祁文軒的聲音雖然溫和，但是也聽不出情緒，整個人給厲南薇的感覺和預想中的完全不同，他道：「你們好好過，我先掛了。」

祁文軒掛斷電話。

祁亦霆那邊雖然在處理柳如玉的事情，不過余光卻一直在注意著厲南薇的方向，此刻看見厲南薇掛斷電話，便連柳如玉說什么也不管，直接來到厲南薇的身邊，皺眉問道：「他跟你說的什么？」

「也沒說什么。」厲南薇抿著唇，眨眨眼道：「就是說，柳宇珩的事情他也不管，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總覺得和印象中不一樣，祁文軒居然意外的是個很好處理的人。

祁亦霆緊綳著的臉色總算是才緩和幾分。

柳如玉這會兒已經追過來，她臉上掛著淚意，看向祁亦霆的時候甚至帶著幾分哀求：「不管怎么樣，他畢竟是你爸的兒子，你總不能看他進監獄吧？他也只是喝多，不是故意的！」

「有什么話，你可以去和祁文軒說。」祁亦霆神色冷淡，他的眸光掃過柳如玉道：「他自己親口所言，不會對柳宇珩進行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