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氣場凌厲的祁星塵這會兒乖巧得像是某種可愛的小綿羊，她眨眨那雙眸子，眼神清澈地道：「我剛剛那么說你啊。說你是我的搖錢樹什么的，你別多想啊，我沒那么想你。」

那雙眸子里帶著無比真摯的誠意，語氣稍稍有些慌張，像是怕魏子臣會誤會什么。

一瞬間心里軟得一塌糊塗，魏子臣喉結上下微動，手不自覺地攥著自己的褲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關系。」他開口的時候，聲音被壓抑到甚至有些啞，他從後視鏡里面看著祁星塵的那張臉，語氣幾乎痴迷地道：「能被你利用，我也覺得很高興。而且，現在應該是我仰仗著祁家的庇護才對，我怎么會跟你生氣呢？」

這是他的少女神明。

是他的光。

是他余生活下去的唯一仰仗，他有什么好怪罪的呢？

祁星塵聽見這話，表情倒是有一瞬間的黯然，她抓著椅背的手也慢慢的放下去，失落地道：「……我是把你當成朋友的。」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看見這表情的瞬間，魏子臣的心都跟著一緊，他立即解釋一句，微微一頓，又壓低聲音道：「不過……我沒有把你當朋友來看。」

他沒辦法將祁星塵再當成單純的朋友來看。

祁星塵抬起頭來，像是想要問為什么的樣子，不過兩人對上目光的一瞬間，祁星塵如有所感，表情怔愣一瞬，什么話都沒能說出來，很快低下頭去，沒再開口。

只是，耳尖微微有些發紅。

——厲南薇估摸著兩人差不多應該從韓家回去的時間，給祁星塵打一個電話過去。

她掃過祁亦霆看過來的目光，忍著自己的笑意，輕聲開口道：「星塵，你在干什么呀？」

祁星塵那邊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幾分水汽：「剛洗完澡，怎么啦？」

聽上去好像心情還不錯，不像是受委屈的樣子，厲南薇松一口氣，她問的時候，語氣也放松一些：「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去韓家有什么感想？怎么樣，韓家的人為難你沒有？魏子臣是什么態度？」

祁星塵性子單純，如果遇見不開心的事情，想來也是不會偽裝。現在聽這個語調，那就是真的沒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果然，祁星塵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洋洋：「他們當然不敢為難我，不過魏子臣好像不太想認他們，不知道他們當年發生過什么，我也不太好問。」

她的語氣讓厲南薇都跟著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溫聲開口問道：「那你呢？」

韓家當年的事情她通過祁亦霆已經知道得差不多，如今魏子臣這個反應也讓人沒什么意外的感覺，比起魏子臣到底會不會認韓家，厲南薇倒是更好奇祁星塵的態度。

祁星塵會不會因為想要「門當戶對」，而希望魏子臣回去成為韓家的少爺。

電話那邊的祁星塵顯然沒有理解厲南薇問話的意思，她坐在床邊，表情帶著幾分茫然：「我？」

這件事情和她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