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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亦霆沉默一下，並沒有反駁付九州的話，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直接給厲南薇找人來看一看，但是思來想去，祁亦霆還是選擇這個繞遠些的辦法。

雖然法子看上去有些愚鈍，但是對於厲南薇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

他收回自己的手臂，沒讓付九州綁在輔助的器械上，而是伸手搭在付九州的胳膊上，一邊沉聲開口，一邊用些力氣：「她是不會拒絕，但是也不會接受，會覺得自己沒有病。」

祁亦霆的臉色不自知地變得有些蒼白，他的聲音像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不如這樣。」

「這人啊，不能太急功近利我跟你說。」付九州輕輕松松地支撐著祁亦霆的體重，一只手拉住器材穩固自己的身體，揚起眉梢看向祁亦霆，隨口道：「人太著急呢，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話音剛落，房間里面響起一聲悶響。

在外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晏川說話的厲南薇在看見祁亦霆摔倒的一瞬間猛地站起來，臉色看上去都蒼白幾分，好像摔倒的人不是祁亦霆，而是她一樣。

裴晏川被厲南薇的反應嚇一跳，隨著她的目光朝著房間里面看過去，才發現是祁亦霆摔倒在地上。

裴晏川放緩聲音，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輕輕開口道：「祁少夫人不用擔心，這是復健的時候會出現的正常反應，每個人都要經歷的，有九州在旁邊，不會出什么意外。祁少夫人，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九州。」

雖說裴晏川也能看得出來，祁亦霆多多少少有些急於求成，旁邊的輔助器具放在那里沒有動，卻在第一天就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就算是什么超人，也不可能啊。

「我知道……我就是……」厲南薇捏著自己的衣角緊張地看向房間里面的兩個人，看著付九州將祁亦霆扶起來，她的語氣才算是和緩幾分，卻依舊是站在窗戶旁邊向里面看，頗有些擔憂地道：「有點擔心。」

方才還聽著祁亦霆之前的事情聽的興起，但是那邊一出現一點意料之外的情況，厲南薇的目光就都被對方給吸引，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裴晏川看向厲南薇，沒說什么，只是在仔細觀察著。

半晌，等祁亦霆重新坐回到輪椅上，厲南薇的神色才緩和些。

趁著這個時間，裴晏川對著厲南薇笑笑，溫聲開口道：「能看得出來，祁少夫人是真的很喜歡祁先生。」

總覺得似乎曾經有很多人都和她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這些人是想著她能對雙腿殘疾的祁亦霆不離不棄，但是現在呢？

以後的祁亦霆總有恢復的一天，到時候就不是她喜歡祁亦霆，而是會有人和她說，祁亦霆對她是真的一片真心吧？

這么一想，厲南薇才微微一笑，開口的時候聲音清淡，隨意地道：「是他不嫌棄我。」

越是這樣隨口說出來的話，反而就越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