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看著款款走來的湯蘭，微微搖了搖頭，「其實若不是親眼看到，我實在不敢相信，麻衣的徒弟，也會叛變。」

「說什么叛變。」湯蘭走進屋內，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我們只是立場不同而已，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何來叛變呢？如果不管對錯，都去聽從，那不就成愚忠了么？」

「嗯。」張玄認可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這個世界，本身就沒有什么對與錯，你的破綻其實很大。」

湯蘭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我想聽聽。」

「還記得咱倆*見么？」張玄出聲，「我去找你，說麻衣讓我來的，你露出一些驚訝的神色，又連問了我幾個問題，這才確定我的身份，說真的，策反你的人，還真沒給你進行過系統性的訓練，否則，三流的演員，都比你演的要真實，麻衣都被廢了，以他的實力，專門來銀州找我，我想，他可不是專門為了告訴我要先來神隱界看看，他很清楚，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盯上，他啊，是讓我來這里拔草啊，讓我想想，能安排人盯著麻衣的人很多，但能知道我進神隱界的，並不會很多，柴九鳴，不可能，那這背後的人，就是剩下兩個紅衣大主教咯？」

湯蘭微微一笑，「說真的，你還真是自詡聰明的不行。」

「我也說真的，你的演技，也真的不行。」張玄手中的茶杯突然爆裂，小雙和小九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神色，下意識後退幾步。

茶杯碎裂，但杯中的水卻沒散掉，凝聚成一團，如有靈性般在張玄指尖跳躍。

「我先不說你在見到我的那一刻，露出多少本不該表現出的馬腳，單單是從你見我到現在，沒有問過麻衣的情況，這就已經讓你暴露了，我想，真正的湯蘭，已經死了吧？」

湯蘭臉色變了變，隨後出聲，「怎么，我經常會跟我師父聯系不行么？」

張玄搖了搖頭，「那你會不知道，麻衣的音樂造詣有多高么？七殺，可是，能用音律殺人的！」

「你！」湯蘭眉頭一皺，隨後舒緩開來，「行吧，我承認，湯蘭的確已經死了，她的這張人皮面具用的還不錯，虧我還一直擔心，你是看出來我戴了一張人皮面具呢。」

湯蘭話音落下，就見她伸手放到自己的臉側，隨後用力一撕，一張人皮面具，就這么被她撕下，扔到地上，而在這張人皮面具下的，是一張已經完全扭曲了的臉。

「這是的，為了*這一張臉，我將自己的鼻子都削沒了，想我當年是多么的漂亮，有多少男人願意為我拼命，現在啊……」這人搖了搖頭，「不過無所謂，只要能宰了你，什么都值了。」

這人話說完，身形猛然暴動，朝張玄沖來。

「呼。」張玄長舒一口氣，「看樣子，你又接到了新的命令啊，你主子這是已經打算把你放棄了么？也對，崔田他們，應該也只是聽命與你，如果你死了，也沒人知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了不是？去。」

張玄手指一彈，一滴水珠，直奔湯蘭而去。

湯蘭前沖的身影猛然停頓，緊接著，就見她瞳孔開始擴散，眉心處一抹紅點顯現，整個人，也垂直朝前方栽去。

崔田以及小雙兩女嚇得臉色慘白。

張玄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回頭看了三人一眼，隨後出聲，「讓我猜猜，接下來，該有人說我聯合妖物，殺了東方家的人吧？然後楚家的人會被軟禁，至於剛剛走出去那些東方家的人，恐怕已經失去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