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的人,認得那個女子好像是從前丞相府的丫環,心思是做了什么冒犯了主子的事兒在受懲罰呢。
而當丞相府的管家撐著雨傘跑出來的時候,相府門口早就已經沒有人了,只有那遺留在地上的血跡,彰顯著方才這個地方確實上有人在這兒磕出了血。
「老爺,聽人說好像是落秋。」管家躬著身子稟報。
聞言,左復也有些訝異,「落秋?」旋即思索了一番,「可是落秋為什么要在相府門前磕頭呢?」
左復仔細思慮了一下。
「前幾日,思思身邊的晚靈倒是過來調查過一件事……」仔細想了想,左復那彎彎腸子也非一般人能比,很快便理楚了個所以然來,「難道說……當初給思思下毒的人,是落秋?」
左復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過想來這件事自己的閨女已經處理了,也就不再多插手。
揮了揮手,「由她去吧,不用管。」
管家點了點頭,「是。」
九王府。
楚懷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在九王府中的依水亭,擺弄著一盤黑白棋局。
而這個消息,還是晚靈回來告訴她的,同時,也帶來了丞相爹的一聲詢問。
「小姐,為什么要讓落秋,去相府門前三叩首呢?」晚靈有些不解。
楚懷風一邊不急不緩的擺弄著手里的棋子,一邊抬起眸子,看向遠處的湖光水色,眼里是一片清明。
「這本就是她所欠下的債,她欠左思思一條命。也欠……左丞相一個女兒。從前,我本想查出害死這具身體的真凶,以報左丞相所給予我的恩情。可是……毒殺這具身體的人是找到了,但我卻下不了手。」
忽的,楚懷風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意,「或許,並非所有的恩仇都要做到極致吧。人生而為人,孰能無過。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和自責活下去,也許,比死去的懲罰更為深重。」
晚靈聽得有些似懂非懂,但也隱約似乎明白了什么。
「長雪還沒有消息嗎?」楚懷風忽然問道。
晚靈也將思緒拉了回來,「還沒呢,不過長雪的印記沒斷,應該沒事。也許是路上有事給耽擱了,所以才遲遲未歸。」
聞言,楚懷風卻忽然笑了起來,把棋盤上的一顆黑子拾了起來。
「小姐笑什么?」晚靈疑問。
「你以為,能讓長雪耽擱下來的事,會是什么事?」楚懷風好笑的反問。
這話可把晚靈問住了。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來,「小姐的意思是,那位大梁公主?」楚懷風笑而不語,將另一顆棋子擺放了下去,才笑著說道:「你可知,自古有言,好女怕纏郎,壞女怕流氓。這話倒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好男怕纏女,壞男怕惡女。這有時候……纏啊纏的,興許就能纏
出感情來了。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會纏出些於心不忍來。」
楚懷風說這話時,別有意味的看了晚靈一眼,「若是辰護衛肯加把勁,興許……」
「思思在說什么,這么開心。」
楚懷風正想調戲一番晚靈,就聽見了蕭世寧的聲音。
蕭世寧闊步走了過來,直接錦袍一撩,坐在了楚懷風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