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豪門世界打臉渣攻帶球跑賤受(7)三章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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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鑒定報告

依據dna檢測結果,得出顧文釀與祁俊15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

生物學親緣關系成立的可能為99.9999%。

父子關系。

「……」宛若轟然的驚雷落在頭上,顧文釀死死的盯住上面的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巨大信息量的迅速注入讓他無法接受這一切。

他不是孤兒,自有記憶起,他便清楚的知道誰是他的父母。雖然是家里最被厭煩的存在,但那也是由於自己不像弟妹那般會撒嬌討好,所以才總被忽略。

即便短衣缺食的長大,也經常被嘲諷謾罵,可卻從來沒有人說過一句,說他是來路不明的孩子。

在過去的二十五年里,也亦沒有任何疑點能夠證明他並非顧家親子。而他自己為了能夠更好的被重視,也幾乎奉獻了一切,最後還因為被父母賣給鄭澤而痛苦不已。

可如今,這一切都被盡數打破,他竟然不是顧家人,過往種種付出也皆好似一場笑話。

不,也許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一場笑話。

根深蒂固的信念從根基處被徹底動搖,一直視作生存意義的理由也化作荒誕。

顧文釀的精神徹底崩潰,而黎熙則是始終沉默的站在他面前。

小腹處傳來的痛楚越發劇烈,淡淡的血腥味道也逐漸在小巷中彌漫。

顧文釀無法再保持清醒,而不斷涌出的淚水,也帶著酸澀讓他的視線盈滿水意。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黑暗逐漸將他籠罩,在最後一束光消失的瞬間,顧文釀腦海中殘留的印象,便是黎熙身上溫暖的香氣,和那句讓他瞬間步入天堂的:「別哭,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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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黎熙坐在急救室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鑒定報告。

雪白的紙張,唯有最邊緣處的一角染上一個灰色的指印,暗示了之前拿起它的人的境況。

很快急救室的燈熄滅,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祈少,孩子保住了。」

「嗯。」黎熙點頭:「給顧文釀最好的照顧,然後找兩個禮儀教師教他世家子弟的規矩。三天之後我在過來。記住,我要的是徹底的脫胎換骨,而不是虛與委蛇的糊弄。」

「明白。」醫生點頭,而後又有些不解:「可他不過是個私生子,身體也是個不男不女的怪胎,又跟鄭少之間有那樣的首尾,您這么做會不會太……」

「與這些無關。」黎熙正色反駁:「不論他出身怎樣,又遭遇過什么經歷。只要他體內留著祁家的血脈,總歸是我祁家的人。百年世家,縱使是只小貓小狗,也要明白事理,更何況他是個活人。」

黎熙的話說的平淡,甚至還有幾分冷漠,可落在醫師身後被從手術室中推出的顧文釀耳里,卻比什么仙音都動聽悅耳。

眼下麻葯的葯勁兒還沒有過去,可顧文釀的意識已經清醒了許多。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最被忽視的存在,甚至飽受欺凌。沒有人在意他,也沒有人愛他,甚至,沒有人願意看見他。

可這個素未蒙面的異母弟弟,卻用冷漠的語言,給了他最基本的尊重。

只可惜,他不配。

連續三次見面,皆是最卑微的姿態,最絕望的境遇,甚至還用卑劣的手段傷害了他,讓他在眾人面前被發現未婚伴侶出軌,受盡屈辱。

可他依舊願意帶自己像個人。甚至還願意施舍給他這樣的人些許憐憫。

淚水不由自主的沿著顧文釀的臉流下。

這一刻,黎熙的身影在他眼中就好似可以救贖萬物的神一般,讓顧文釀的世界再次變得明亮。

虛弱無力的手指不停的顫抖,執著的朝著黎熙的方向伸出。可終究還是無力的落下,意識也陷入沉睡。

黎熙冷眼看著顧文釀的反應,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醫院。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貪心的物種,因為得不到才會格外渴望,也因此格外珍惜。

原世界里,顧文釀之所以始終無法怨恨,無法離開,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唯有鄭澤才會將他看在眼中。也只有在鄭澤面前,他才不是透明的存在。

所以,縱使受盡屈辱,歷盡折磨,他依舊把這種痛楚視為活著的痕跡。

然而現在,如果鄭澤不在是這個唯一,那么顧文釀是否會這般死心塌地?

畢竟人性是最無法琢磨的東西,而欲丨望本身就便是無盡貪婪滋生的土壤。

黎熙很好奇,如果顧文釀可以站在和鄭澤同樣的高度,那他是否還會像原世界那般對鄭澤至死不渝?

勾起的唇角劃出一抹詭譎的笑意,黎熙墨色的眼變得愈發深沉。

對於眼下的他來說,不論是鄭澤還是顧文釀,弄死他們,都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是他卻不願意讓他們死的這般痛快。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總要讓鄭澤好好享受一下祁宴寧曾經經歷過得一切,這才是完美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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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個醫院,鄭澤也剛剛從昏迷中醒來。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將黎熙抓來狠狠教訓一頓。

「不知死活的賤貨!」鄭澤狠狠地咒罵出聲。命令守在一旁的特護將他從床上扶起,並把他的手機送過來。

他要立刻給鄭老太爺打電話,今日之辱,定要千百倍還之!

然而還沒等他撥通,手機上便顯示了另外一條令他怒火攻心的消息:「顧文釀逃跑。」

「廢物!都他媽是廢物!」鄭澤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粗喘著呼吸,支撐起疼痛不已的身體,連聲命人送他回家。

此刻此刻,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在鄭老太爺那邊商議好的策略也皆被拋到腦後,唯有對黎熙的刻骨深仇將他的軀體整個籠罩。

然而讓鄭澤詫異的是,回到鄭家老宅後,等待他的,並不是同仇敵愾的安慰。相反,他連鄭老太爺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強硬的送回醫院。

至於原本隨意取用的家族資源也都被盡數收回。

並且,在他枯燥的養病期間,除了他的父母,便再沒任何人過來探望。

不對勁,這實在太不對勁兒了。

鄭澤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閉塞的環境卻讓他完全摸不到頭腦。

在他不停的追問下,鄭母的欲言又止終於讓他將眼下的境況盡數看清。

他被鄭家放棄了!因為和祁晏寧的聯姻失敗,為了不影響日後兩家關系,鄭家上下一致通過提議,他被剝奪了繼承家業的資格。

這樣的認知,讓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的鄭澤無法相信。可還沒等他將這個內容完全消化,更讓他恐懼不已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自外傷好了之後,他便發現自己不舉了。

不論什么樣的刺激,不論什么樣的誘惑,就算心里上的欲丨望已經達到極致,膨脹到快要爆炸,可那里依舊毫無反應。

至於體表日益稀疏的毛發,和早晨幾乎不在出現的胡茬更是間接表明了他不正常的生理情況。

作為一個風月老手,這樣的現象代表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可讓他憤怒不以的是,所有的醫生,對此皆是避之不談。

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會讓一個無法傳宗接待的廢人繼承祖業。而他對外臭不可聞的名聲更是將所有的後路都一並斷絕。

眼下的鄭澤就猶如困獸,失去了所有的庇護和光環。

如果他不能自救,後面等待他的,就是比死還要悲慘的結局。

一個被家族放棄的前繼承人,恐怕所有對這個位置心有覬覦的都不會讓他好過。

不過短短數日,原本強壯的鄭澤便消瘦得不成人形。而各方的嘲弄和威壓,也很快隨之而來。

最終,在鄭澤二叔仗著鄭老太爺的重視,當眾羞辱了鄭澤一番之後,精神上受盡折磨的鄭澤終於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找回理智。

他要報復,他要讓祁晏寧後悔!讓鄭家後悔!鄭澤的目標前所未有的明確。

之前是他太過輕敵,才會任由一個祁宴寧在自己頭上撒潑,甚至還被他生生困死在這里。而這一次,卻再不會了。

從哪里跌倒便從哪里站起來。

祁晏寧把他弄殘想要退婚,他就偏偏讓他必須嫁給自己!至於鄭家無情將他流放,他便要成為鄭家之主,讓這些人通通陷入後悔和絕望!

「給我父親打個電話,就說我想見他。」難得溫和的和護理說話,然後鄭澤就靠在病床上靜靜等待。

事情還有一線轉圜的希望。

雖然他眼下失勢,可是他父親並沒有。況且,當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爺,縱然紈絝,也不可能一張底牌都沒有備下。

鄭家也好,祁家也好,從今往後,只有他鄭澤負天下人,沒有天下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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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鄭父到來。

不知父子二人密謀了什么,鄭澤秘密出院。

而同天午夜,一條驚人的消息也悄悄在各大論壇爆開轉發,讓翌日從夢中醒來的人瞬間清醒。

#為情所困,豪門大少一夜自盡。#

#遍體鱗傷,是壓力過大抑郁自殘,還是道德綁架另有隱情?#

#昔日愛侶決裂,鄭少悔恨不以,以血證情!#

配合著這些吸引眼球的標題,鄭澤蒼白的臉,孱弱的模樣,也同樣讓人感覺觸目驚心。

祁鄭兩家的婚事再次搬到台面上,還是用如此決然的手段。雖然是極其低劣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無聊把戲,可在鄭澤刻意營造出來的一往情深的人設渲染下,竟也給人一種虐戀情深,求而不得,唯有靠死亡才能得到解脫的「情聖」形象。

再加上陸續報道出來的和顧文釀有關的信息,尤其是顧文釀在酒吧打工時的模樣,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反倒讓人自動腦補,鄭澤並非刻意出軌,而是被意外設計。

而鄭澤的父親,也主動去祁家登門拜訪。就連鄭澤也不顧尚未痊愈的身體,拼命的想要出院,親子和祁家懺悔道歉,希望求得原諒。

一時間,鄭大少的痴情再次成功影響了輿論,幾乎每個人都在喊著讓祁宴寧主動開口說「原諒他」。原本最低調神秘的豪門世家,也在鄭澤的傾情演繹下,弄得比那些娛樂圈的混亂情史還要兒戲復雜。

看著報紙上鄭澤渾身是血被抬上救護車的照片,以及記者筆下大肆突出描寫的「鄭澤一腔深情,瀕死之時還不斷的懇求原諒」的情態,黎熙只覺得可笑無比,也同時再次刷新了心目中對不要臉定義的下限。

不過,這種痴心妄想的腦殘,他有更好的方式對付他。

「傳出去,就說祁鄭聯姻照舊!」拿起桌上的電話,黎熙干脆利落的命令道,而後便讓管家將祁家所有手中有實權的人聚集在一起,說有事相商。

時間已經不多,祁家大少爺這個頭銜,也該物歸原主了。整理了一下手頭的資料,黎熙打開房門,離開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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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浪子回頭高調認錯的舉措再一次博取了眾人的關注。

於此同時,祁家家主也恰到好處的站出身來,對外宣布聯姻有效。

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表示「我又相信愛情了」,可對於其他得到消息的各大世家來說,卻皆能夠輕而易舉的從祁家人的只言片語中尋到些帶著些耐人尋味的味道。

然而,接下來的三個月,才是最風雲暗涌的三個月。

鄭澤靠輿論博得了美名,將自己完全曝光在公眾眼下,讓那些試圖落井下石的鄭家人不敢輕舉妄動。

而後,他便依靠著父親手中殘存勢力將自己曾經擁有又失去的權勢一樣一樣重新奪回。

身體上的缺陷和心理上的侮辱讓這個豪門紈絝迅速成長。他原本就對鄭家核心情況了如指掌,如今想要□□,更是輕而易舉。

看著擺在桌案上的稅務報告,鄭老太爺的臉色灰敗。

他當初果真沒有看錯人,鄭澤就的的確確是個凶狠無比的狼崽子。

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現在一切都晚了。

縱使鄭澤已經成長到足以同他這種歷盡千帆的商場狡狐相互抗衡,可依舊不能和祁晏寧媲美。

甚至,連祁晏寧的一根腳趾都無法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