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七日,天氣陰沉酷寒。
隨著鄭家軍節節潰敗,靖武軍、定武軍、天雄軍三路騎兵已經抵達泉州府,現在整個鄭家,只剩下安平的鄭家守軍還在苦苦支撐著。
眼看敗局已定,無力回天了,鄭芝龍已經帶著家人趁夜離開了安平城,准備舉家遷往東番。
然而靖海艦隊已經封鎖了整個泉州府海域,就連荷蘭人也派艦隊封鎖了澎湖周圍的海域,防止鄭芝龍去東番。
自料羅灣海戰後,鄭家的號令傳遍了東南海域,外國所有商船想和大明做生意,只能購買鄭家令旗和從鄭家這個中間商這采購物品,否則一律被緝拿船只,沒收貨物。
荷蘭人早就受夠了鄭家的霸道,如若鄭家如以往那般,荷蘭人或許還會有所忌憚,不敢派船攔截,然而現在的鄭家,如喪家之犬一般,荷蘭人自然不願會放狗歸山,讓他們再變成老虎。
「不好了大帥,靖海艦隊封鎖了泉州,紅番鬼也封鎖了通往東番的海域,咱們跑不掉了!」
聽著部將的匯報,准備渡海的鄭芝龍頓時傻眼了,他喝道:「我不是讓剩下的水師去攔截靖海艦隊了嗎?怎么突然間就打過來了?」
部將哭喪著臉道:「大帥,水師們按兵不動,根本就沒去攔截啊!」
一旁的鄭福松憤怒道:「父帥,你看到了吧,咱們鄭家出了內賊,四叔他早已投靠了朝廷,想斷了咱們的後路啊!」
「媽的!」鄭芝龍暴怒,喝道:「傳令突圍,務必沖破封鎖!」
護送鄭芝龍的幾艘戰船和數十艘小船繼續航行,企圖突圍南下,再轉道回東番。
靖海艦隊的幾十艘戰船在海霧中逐漸浮現,追了上去。
沈壽崇透過望遠鏡,隱隱看到逃逸的鄭家船隊,急切道:「追上去,打沉他們!」
「得令!」
靖海艦隊的十幾艘快船拼命加,攆在鄭芝龍的船隊後面,一路狂轟。
當拖住了鄭家船隊,大船又立即補了上來,所有火炮瞄准輪射,一通狂轟濫炸之後,只見鄭家的幾十艘條小船在瞬息之間碎木橫飛,慘不忍睹。
由於海霧和濃煙的籠罩,在大船上並不能十分清楚的目睹整個但都過程,沈壽崇只能透過不斷傳來的槍炮聲,廝殺聲,來判斷戰斗的進程。
戰斗進行了大約一個時辰,直到號炮有節奏的響了起來,在旗艦上焦急等待的沈壽崇諸將頓時爆出陣陣歡呼。
號炮聲傳來,意味著戰斗勝利結束,副總兵黃斌卿有些唏噓感慨,嘆息世易時移,往事已矣,當初鄭家統治東南沿海,為所欲為的日子已經成為了歷史。
清點俘虜時,身負重傷的鄭芝龍被押解到旗艦之上,接受靖海艦隊諸將的圍觀。
黃斌卿笑呵呵的道:「鄭總兵,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鄭芝龍咧著嘴看向他,哼聲道:「原來是你小子,你現在出息了啊!」
黃斌卿哈哈一笑道:「當年跟隨鄭總兵打紅番鬼,至今依稀覺得歷歷在目,往事不堪回啊,沒想到今日咱們會以這種情形再見面。」
「哼,小人得志!」鄭芝龍很爺們的偏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眼。
沈壽崇擺了擺手道:「好了,將他押下去,准備登6吧!」
鄭芝龍像個木偶一眼,被人押來押去的,頓時惱怒,喝道:「老子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