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一個客廳和偏廳,才到了一個大門前。
透過門,能聽到里面傳來擊打聲。
阿萊推開門,示意他們進去。
烏寧海兄弟走在前面,薛鈴音尾隨其後,走入大門,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間健身館。
場地開闊,堪比小型的體育館,設施齊全,右手邊還配有一個酒吧台。
「三爺,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場館中央,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跪在地上。
男人大約三十七八歲,體型肥胖,滿臉橫肉,他鼻青臉腫,牙齒被打掉幾顆,滿嘴的血。
他對著場地中央的男人磕頭,男人穿黑色t恤,手上戴拳擊手套,對著重量級的沙袋揮拳。
每一拳都很重,他應該打了很久,額頭上、臉上、脖頸上,渾身是汗。
「吃里扒外的東西。」旁邊,步彤一腳將花襯衫踹翻在地。
她踩在他脖子上,狠狠用力,男人面容扭曲,痛苦地哀嚎著。
「步姐,我不敢……不敢了,饒命……饒了我……」
步彤看向霍翌,男人揮了幾拳,他目光狠戾,瞥了她一眼。
只一個眼神,女人便會意,她掏出手槍。
「不要啊!不要……啊……」伴隨著一聲慘叫,男人被崩了太陽穴,血花四濺。
步彤用的是消音槍,鮮血濺了她一臉。
她卻絲毫不在意,把槍丟給旁邊的手下,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眼神毫無波瀾,殺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薛鈴音臉孔微微褪色,她親眼目睹這一切,有點被驚到。
縱然她是警察,縱然她是重案組的,見過無數死人,可卻是第一次見殺人。
而且是近距離一槍崩頭,鮮血崩出來的那一瞬,她仿佛能感覺到血還是熱的。
胸口有股氣涌上來,她恨不能將這些惡人繩之以法!
他們有什么資格決定人的生死?怎么能如此輕賤人命!?
「怕了?」烏寧海突然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薛鈴音壓下心頭的憤怒,裝作若無其事,「我見過的死人多了。」
總有一天,他們也會變成死人,死在警察的槍下。
兩名手下將屍體拖了出去,一路上滴了不少血。
薛鈴音看著那個人,眼睛圓睜,死不瞑目。
「你們來了。」步彤擦完了手,丟掉毛巾,她看向薛鈴音,「薛警官不錯,好計謀。」
薛鈴音不語,表情冷漠。
她知道這些人並非真的信任自己,將貨掉包是她的主意,為了減少他們的戒心,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她以為會在警方走了之後正式交易,殊不知他們早有部署,竟在同一時間交易。
這一切她並不知情,可見霍翌根本不信她。
不過可以理解,霍三爺出了名的疑心重、謹慎,否則也不會這么多年抓不到他的把柄。
只是薛鈴音更加疑惑了,到底這個霍翌,是哪邊的人?究竟是不是卧底?
「好像……生氣了?」步彤笑著說,笑容嫵媚,這樣一張漂亮的臉,實在無法與殺人不眨眼聯系到一起。
霍翌最後揮了幾拳,瞥了一眼,「是有點氣。」
他轉身,邊脫手套邊走過來,站在薛鈴音面前兩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