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駐足了多久，林陽轉身離開了九重天最上層的深處。

來到距離最上層最近的第八重天，林陽看向漂浮於氤氳霧氣之上的成片天宮，他招來與遺蛻完成融合的九天玄女，吩咐道：「有一批試用期轉正的仙神未完成敕封，你去主持吧，根據我新定下的規則，敕封相應神位便可。」

「遵命。」

九天玄女低下頭。

祂的投影數量遠恆河沙數，見聞自然也異常的驚人了，武道、仙法、奧術、科技、能等等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所以祂也明白試用期是什么意思，不用林陽在額外講解。

看著九天玄女離去，林陽邁開步伐，來到最中央的天宮。

凌霄殿。

昔年天帝所居的凌霄殿，早已伴隨天帝化為光陰刀，此時現於此地的凌霄殿，乃是光陰刀的一部分所化，演繹出昔年之景。

「距離彼岸者回歸，也沒多久了。」

坐在寶座上，林陽眺望遠方，雖然無法在本質極高的九重天無處不在，但借助天帝權柄帶來的能力，他能看到九重天除最上層外的任何一處角落。

「當初大戰時隕落者的寶物，看來在這些年里都被人搜刮一空了。」

林陽暗道，他手掌一翻，一張萬界通識符就出現在掌心，思忖道：

「恩，今日重立天庭，合該日行一善。」

流光一閃。

萬界通識符在道力的包裹下，穿過一重重天，抵達九重天第一重，緊接著遁入了某一重宇宙的某個世界。

……

一處古色生香的別院內。

鶴童顏的王柯輕捏狼毫，一氣呵成的寫出四個意蘊悠長的篆文。

道在何方。

真元鼓盪，將長袍吹起，王柯輕嘆了一口氣：

「當年偶然間遇到恩公，明白如何使九竅開，祖竅之秘，可是在最關鍵的一步始終沒能突破，仿佛茫茫天地都在與我作對，阻止我的內景與外界交匯，成為『武之神者』。」

「怪不得，數百年來江湖除了恩公之外，再無一位武之神者現世，原來除了自身的原因所在，更因為天地不允許內外交匯。」

「甚至，在真元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以後，想要繼續增添，就會開始莫名其妙的流失，自消散於人體內。」

想到自身數十年的嘗試，王柯哪怕再不甘心，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這世間，或許再也不會有武之神者誕生，大宗師就是武道巔峰了。

「也不知數十年過去了，恩公修為到了什么地步，當初就似乎完成了內外交匯，成為外景境界的武之神者，此時想來已經接連跨越天梯，讓自身內景交織外界的法與理，形成『法相』了吧。」

也許是人死前都會懷念過去，哪怕如今的王柯已經是天下第一人，是能讓千軍辟易的無上大宗師，也難以免俗，開始憶往昔。

時光荏苒。

到了今日，當初與他齊名的大宗師們，『無求僧人』圓寂在寺中，『錦綉刀』死在權力的斗爭中，『不死邪魔』更是早在當初因為練功出了岔子，被那位如天上神人的恩公彈指擊斃。

「等我也逝去，未來就是新生代的天下了。」

想到江湖上最近崛起的兩位大宗師和眾多一流好手，王柯已經能想到數十年後的江湖是什么樣子。

突然。

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墜落在王柯一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