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

端坐寶座上，林陽捏住天帝交給他的那道玄妙光華，心念一轉，心頭浮現出一段神秘的經文。

嗡！

也就在同時，玄妙光華猛地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共鳴九重天，乃至於和諸天萬界都有了一種極高層次的另類呼應，仿佛在汲取著什么般。

玄妙光華逐漸擴散，最後將凌霄殿都完全籠罩起來，讓鎮守在殿外的一隊天兵都變得慎重了，生怕會有什么變故生。

他們雖然想沖進去一探究竟，可是沒有得到明確的指令，沒有誰敢輕舉妄動，萬一並非是神秘敵人越過了自身的探查，而是陛下在演練新法，那下場想來不會好到哪去。

凌霄殿。

在玄妙光華擴散開的一剎那，林陽的心神就微微恍惚了，哪怕居於無窮高處的真靈，也在輕微的顫動，似是受到影響。

他的視角莫名延伸，所見之處比以往更加細微更加玄奧。

萬界宇宙沒有變化，核心的真實界亦無變化，九重天與九幽也是如此，但是……

一片無盡『苦難』化為的大海將所有的所有全都淹沒了，無論是萬界，亦或者諸天，都是如此，沒有能例外之處，諸天萬界都沉浮在這片無垠的苦難之海中。

組成『海洋』的『苦難』是古往今來所有生靈，一應存在之物的哀嘆，是諸天萬界無數存在的悲與苦。

或因生死大限，或因族群未來，或因強敵窺伺，或因前路斷絕……

單一生靈的情緒根本無足輕重，可是諸天萬界，不說諸天，萬界真的是無數的無垠宇宙組成的，不說剛誕生不久，還未繁衍生靈的宇宙，那些諸多生靈繁衍生息的宇宙，任何一個當中，所擁有的的生靈都近乎於了無窮大之數，遠遠越了天文數字。

這還僅僅是無數宇宙之一罷了。

而如今的『苦海』所容納的苦，乃是諸天萬界誕生至今，所有存在的苦與悲，無論螻蟻，還是縱橫諸天萬界的大神通者，只要心中有『苦』，就會化為『苦海』的一部分，哪怕他們自身消逝，所在的宇宙都在時光的沖刷下消亡了，那種『苦』也會存在著，一直到一切的終結。

這是真正的化量變為質變，別說是傳說大能了，哪怕是造化大神通者，直面苦海也會慎重對待。

一個不慎，哪怕真靈居於無窮高處，自身的靈智也會因苦海的沖刷逐漸沉淪，失去清明，成為渾渾噩噩的存在，最終讓真靈從無窮高處跌落進法身。

在恍惚間，林陽似乎有了一種錯覺。

他仿佛正站在無垠苦海的上層，距離『海面』只剩最後一段距離，而在他的下面，則是無法計數的芸芸眾生，他們的視角有限，眼界被局限在一個很狹小的地方，只為明天吃什么而奔波努力，沒有精力去思考世界之秘，一生所行，不過生老病死，哪怕是世界本身，也不過成住壞空。

有優秀者，視野異於常人，想到更多的事情，帶領眾生一同進步，但整體上也沒能逃脫循環。

無窮的苦難之情沖擊而來，想來將林陽的心靈沖垮，讓他失去這種凡絕倫的『真實』視野，變得渾渾噩噩，成為苦海低層的那些生靈，就在林陽准備守住靈台，直面苦海的沖擊時，天帝給他的玄奧光華霎時間就開始收縮，在林陽的心靈之外化為了一層牢不可摧的防護，能讓他無視苦海的沖刷，自由徜徉在大海中。

「就算沒有保護，我也不可能撐不過去……」

林陽心中浮現一抹愕然，他試著伸出心靈的觸手，跨越壁障保護，接觸苦海。

心中念頭剛升起，林陽就感覺到自身所想的確是成功了，那條『心靈觸手』成功跨越了壁障，但同時也造成了原本堅不可摧的壁障就如同一個氣泡般，頓時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