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深處,男子素白纖長的手指,正不斷撫弄著面前的暖玉石,手指清瘦,暖玉溫潤,在昏黃的燈光下,越發柔和。
眉眼微微挑起,看著面前站著的男子,眼底滿是興致盎然。
「他當真如此說?」尾音微微挑起,帶著一抹促狹。
「嗯。」程陽恭順的站在他面前,「劉泉算是徹底廢了,就怕他在里面亂說話。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他了。」
「這倒不會,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亂說話的後果。又不是無兒無女的單身漢,豈會不知胡亂說話的下場。」
「嗯。」程陽也不知為何,這次從軍區回來,心頭一直跳得十分厲害,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男子倒是十分輕松,忽而一笑,「就是可惜了,培養了這么多年,到頭來,卻是個廢物,全無用武之地。」
「葉老爺子親自施壓,汪靈犀又是個難纏的主兒,加上輿論的撻伐,還有……」程陽想起葉九霄的目光,還是心有余悸。
以前在法庭上不是沒見過,那會兒的葉九霄心事重重,許是因為那些家屬分了神,自己也不願在部隊待了,倒是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與現在完全不同。
「嗯?」男子見他猶豫,伸手撫弄著眉骨,眼中俱是打量。
「葉九爺這次親自出手,那可是個相當厲害的主兒。」程陽眼中滿是憂sè,「恐怕孟家這事兒不會這般輕易過去,孟紹酉那邊……」
「孟紹酉倒是不必擔心,他這人在軍中時間久了,行事風格雖然qiáng勁,雷厲風行,某些方面倒也是個狠角sè,但是……」
男子垂眸,撫弄著暖玉,「卻不深諳謀略人心之道,行事作風也多是擺在明面兒上的,私下應該不會搞什么小動作,倒是好提防,至於葉九霄……」
「這是真的難纏。」
程陽點頭同意,「就怕這次的事情還沒完。」
男子沉默不語,只是撫弄暖玉的手指卻褪去了往日的溫度。
葉九霄啊……
雖說這些年已經相當低tiáo了,但真的是個狠角sè,要么不出手,這一出手,宋氏那么大的產業就頃刻崩塌,有些時候摧毀並不是唯一途徑,占為己有才更厲害。
宋德看著宋家近百年的基業,居然淪為葉氏的子公司,差點沒崩潰。
當真是狠角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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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
小包子白天折騰累了,晚上睡得很早,葉九霄吃了晚飯就被葉老爺子拉到房間談心,這都快兩個小時了。
顧華灼洗了澡,扯了葯箱准備塗葯。
這段時間打戲太多,身上難免磕碰。
今天有場攀爬繩索的戲,饒是當時戴著手套,手心還是被劃拉出了細小的口子,洗澡的時候才覺得疼。雙腿胳膊,這幾日折騰出了不少青紫,整個人松弛下來,酸軟得要命。
她裹著白sè睡袍,此刻領口微微敞開,看看遮住xiōng部,手指塗著葯膏,試圖擦拭後背的傷痕。
葉九霄一進門,就瞧見格外香艷的一幕。
女子長發垂在一側,雙腿隨意交疊,睡袍被拉到了大腿上部,雙腿修長筆直,領口敞開,xiōng口微微起伏著,膚白勝雪,肌若凝玉,在燈光下越發誘人。
「回來了?」顧華灼倒也避忌,都是夫妻,有什么是沒看過的。
「又受傷了?」葉九霄豈是挺後悔她接這部戲的,她不是正規軍人,打戲很多,一場戲下來,這身上就沒一處好的。
「後背那塊兒,幫我擦一下,夠不到。」顧華灼將葯膏遞過去,微微褪下衣服,背對著他。
葉九霄手指蘸了點葯膏,塗抹在她傷口處,他的手指滾燙,葯膏清涼,顧華灼身子一顫。
「還疼?」
「還好。」
他動作很輕,在她傷口處微微打著圈,那種酸痛感慢慢被一股心悸的酥癢感取代。
顧華灼微微咬緊嘴chún。
擦葯呢,顧華灼,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耳朵卻不自覺地通紅。
葉九霄自然注意到她後耳那不自然的一片緋sè,微微靠近,「耳朵也受傷了?」
男人聲音低沉醇厚,嘴chún看似無意得擦過她的耳廓,濁氣撲在她的耳朵內側,惹得她險些驚叫出聲,這身子頓時就有了些許反應,渾身緊綳,下意識的吞咽口水。
葉九霄絕對是故意的。
「沒……沒有。」
「可是它……」葉九霄忽然惡趣味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好紅啊。」
她的耳垂圓潤飽滿,含在口中,十分有彈性,讓人愛不釋手。
顧華灼咬緊嘴chún,這禽獸,又在勾引自己。
「我的手上還有傷口。」她試圖轉移注意力。「你在幫我塗一下。」
「我看看。」葉九霄執起她的手,傷口很細碎,有些時候這些小傷口反而更刺痛。
他毫不猶豫的低頭輕輕呵氣,微涼的呼吸,帶著一絲舒爽。
「很疼?」葉九霄抬眸看她。
「還好,不碰水就不疼。」顧華灼覺得他做什么都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這個男人,完全就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無時無刻都在勾引自己。
「下次注意點,嗯?」男人上揚的尾音,寵溺誘哄的味道,分外撩人。
顧華灼莫名有些臉紅,被自己老公撩得面紅耳赤,顧華灼,你倒是越發出息了。
「你要不要泡個澡,我幫你放……」她話沒說完,男人忽然俯身湊近她粉嫩的耳朵,牙齒微微咬住,堪堪用了一分力道,小口咬著,不至於讓她疼,卻又難免心悸。
那種粗粗麻麻,卻又略帶刺痛的感覺,讓顧華灼身子一顫,仿佛有電流穿過,半邊身子都軟了。
「你耳朵通紅的樣子太可愛了,沒忍住!」葉九霄輕笑。
「就想吃一口。」
顧華灼面部充血,被他笑得心神一盪。
簡直要死了。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么撩。
「你坐一會兒,等葯吸收了,再上床,我去洗個澡,等我。」葉九霄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就進入浴室。
直到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顧華灼才使勁拍了拍臉,我的天,又不是小姑娘了,被自己老公tiáo戲到臉紅,簡直要瘋了。
顧華灼鑽進被窩,這腦子里就不自覺的上過一些旖旎的畫面,更是面紅心跳。
葉九霄簡單吹了吹頭發,就鑽進被窩,只留下床頭一盞小夜燈。
男人從後面輕輕環住她,垂頭吻了吻她的頸側……
「九霄……」
「嗯。」葉九霄掰過她的身子。
她的眼中有瑩瑩春sè,瀲灧柔波,眉眼羞澀,那溫熱的眼神,緊緊盯著他,葉九霄喉嚨發澀,垂頭吻住她,「灼灼……」
葉九霄倒是折騰了好久,愣是沒做到最後一步,把她身子顛來倒去,弄得她快瘋了,渾身都是滾燙的汗,身子軟綿綿的癱軟在他懷中,「你今晚……」
「你真當你老公是禽獸不成,你太累了,我們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葉九霄吻著她的眉心,「不過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滿足你,就怕你明早下不來床。」
男人低低的笑聲,倒是越發醇厚,顧華灼臉微燙。
他雖沒做到最後一步,卻把她折騰狠了,已經沒了力氣,縮在他懷里,愣是不想動彈。
「九霄。」
「嗯?」
「你是不是想回部隊?」
葉九霄早該猜到,顧華灼肯定察覺到了什么。
「如果我想回去呢?」
「我說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顧華灼伸手摟緊他的腰,即使她並不願意。
就算不出任務,平素在部隊的話,也是聚少離多,顧華灼不是聖人,沒那么偉大,誰都希望自己丈夫是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但是葉九霄若是堅持,她也只好支持他。
「我不回去,我還想和你一起造小人,生個小灼灼呢。」葉九霄吻了吻她的發頂,「以前我不怕死,現在啊……我很怕。」
一想到顧華灼會和孟浴風哪日一般,孤獨無助,他就異常心疼,自己寵都寵不過來,又怎么忍心看她擔驚受怕。
顧華灼聽了這個答案,心滿意足窩再他懷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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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顧華灼剛剛起來,就瞧著葉九霄穿著運動服已經進了卧室。
「怎么不多睡會兒?今天還要去劇組?」
「快過年了,大家都很忙,不是去各個衛視參加晚會,就是各種通告不斷,展昀還受邀去了春晚,最近一直在聯排,老是有人請假,也不好拍戲,沈導給我們放了假,年後才重新進組,我最近是個閑人。」顧華灼悶笑,「准備在家多陪陪兒子。」
「嗯。」葉九霄沖了澡,便開始穿衣服。
顧華灼就縮在被窩看著,這男人一穿上白sè襯衫,就有一種禁欲特別的味道,葉九霄寬肩窄腰,標准的衣架子。
「你穿白襯衫,特別好看。」
葉九霄挑眉,「你這般看著我,莫不是在勾引我?」
「我這是由衷的贊賞。」
「那應該獎勵你。」葉九霄曲腿跪在床上,綿長的熱吻……
顧華灼被親得七葷八素,身子綿軟,而某人已經抽身離開,套上黑sè西裝,帥氣邪佞。
「好不容易休息,再多睡兒,我先去公司。」
「嗯。」顧華灼舔了舔紅腫的嘴chún。
這人剛剛壓著她的時候,分明是個禽獸啊,怎么現在還能如此君子,一本正經,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就這樣去上班了。
這男人果真都有兩面性嘛。
床上一個模樣,床下又是另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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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都某軍區
汪靈犀這邊的tiáo查小組整整折騰了一宿,才將案子所有的材料歸納好。
「汪隊,可算是結束了。」一個男人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挺了挺腰桿,整個後背都僵直了。
「真是不容易,腰都直不起了。」
「可不?我本來還申請了年假,等會兒回去就收拾東西准備回家,老婆孩子還在家等著呢?」
「哎,我就慘了,今年我得值班,今年過年又回不去了。」
「我老婆說我今年再不回去,就讓我永遠別回去了,真是狠心。」
眾人嬉笑了一陣兒,汪靈犀心里一直惦記著葉雲琛,原本以為自己工作,他會回家,可是見到葉九霄,方才得知,他並未回去,他本就是餓愛熱鬧的人,一個人留在軍區估計快憋死了吧。
葉雲琛正在床上打滾,接到汪靈犀的電話,猛地跳起來。
「媳婦兒,你可算是想起我了。」
聽到他的聲音,汪靈犀緊綳的神經忽而徹底松弛下來。
「你這兩天怎么樣?」
「快憋死了,你也知道家屬區這邊,都是婦女兒童,你說我一個大男人,哎……」葉雲琛嘆了口氣,「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這邊事情忙完,今天就能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