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許思儂的醫生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若是再不及時移植肝臟,恐怕她活不了幾個月,岳家阻斷她的肝源,別說黑市了,就是明面兒上,也沒人敢句捐獻肝臟給她,更別提肝臟也需要配型,不是有人捐獻,隨時可以進行移植手術。
她真的等不及了。
加上那天被那個人刺激,一咬牙,就狠狠下了決心。
「思儂,我要去蘇氏簽約,你一個人在醫院沒問題吧。」許輝看了看時間,今天正好是他蘇氏簽約的日子。
原本這樣簽約儀式,是應該舉行個發布會的,只是許輝太急了,他想盡快回許都,所以一切從簡,就連簽約儀式都能簡則簡。
蘇氏的人自然很高興,因為這樣給他們省去了許多工作和一些經費。
「我沒事,您快去吧!」許思儂抓著手機,從綁架開始,她的心臟一直砰砰亂跳。
只是許輝一直在,她沒有辦法聯系那群人,此刻心里著急又興奮。
想到自己立刻就有健康的肝臟換上,心里居然開始莫名的雀躍。
其實許白梔也是她的人選之一,只是許白梔畢竟是許家旁系,哪里比得上她和孟浴風的關系,同父異母,他倆的肝臟一定是最合適的。
而且據她了解,他倆連血型都是一樣的。
「你別擔心,等回了許都,我一定能幫你找到合適的肝源。」許輝還以為許白梔一直在擔心肝源的事情,忍不住安撫道。
「我知道。」
「待會兒你記得去看看你的母親。」許輝看了看時間,「我晚上估計得和蘇氏的人吃個飯,回來得會遲一些。」
「嗯嗯,你忙。」許思儂催促他趕緊離開。
許輝一直覺得許思儂今天很不對勁,以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太緊綳,倒也沒放在心上。
等到事發的時候,他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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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輝剛剛離開,許思儂就立刻給那邊打了電話。
「兩人已經分開了吧?」
「嗯,我們馬上將孟浴風帶到小診所了,醫生都准備好了,隨時可以取肝。」男人口氣輕松。
而此刻已經慢慢清醒的孟浴風,已經徹底明白是誰做的這事,整個人的血液都凍結了,渾身發亮,如墜冰窖。
「那另外那個呢?」
「按照你的吩咐,做掉!」
許思儂嘴角揚起,她是沒想到還能順帶解決顧華灼。
想起當時陸家晚宴上的事情,她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只要事成,我給你們雙倍佣金。」許思儂輕笑,「這之前,不要再聯系我了,我會再找你們的!」
「嗯!」
掛了電話,她拿著別針,將手機卡給扣了出來,丟入馬桶。
其實此刻距離事發,僅僅過了一個小時,許思儂完全不擔心事情被發現,因為一切都設計的天衣無縫,就算這葉家手可通天,這么短的時間,也查不到她頭上。
就算他們查到,也為時已晚。
只要簽約結束,他們一家就會直接回許都,山高皇帝遠,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又沒證據,他們還能怎么辦!
伴隨著馬桶沖洗的聲音,許思儂嘴角揚起一絲邪笑。
她剛剛轉身准備躺會病床,只聽到「砰——」一聲巨響,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喂,你們干嘛,這里是醫院……」護士站離得很近,幾個護士瞧著一群黑衣人沖過來,立刻過去阻攔,只是瞧見是岳家人,卻又硬生生往後退了幾分。
許思儂被巨響震得心里咯噔一下,仔細一看,就看到岳清和滿面肅殺得走了進來,她的臉sè霎時白得不見一絲血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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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和身著白衣黑褲,飛揚的長發因為步幅太大,有幾絲粘黏在臉上,原本輕靈的眸子,此刻只剩yīn沉肅穆,看得許思儂心頭直跳。
「岳鵬,留兩個人在門口守著,把門關上。」岳清和直接進屋病房,直接坐到一側的沙發上,雙腿隨意交疊,眼底眸sè漸深,打量著面前的人。
這岳鵬跟了岳清和很久,只要她一個眼神,就立刻明白她要做什么。
「砰——」門被瞬間合上,一人擋在門前,將方形玻璃窗完全遮擋,門口又站著兩個人,壓根無人敢靠近。
許思儂當時就慌了。
「清和,你怎么來了。」她緊張的抓著衣角,小步朝她身邊走了兩步。
「我為何過來,你不清楚嗎?」岳清和挑眉。
「我知道之前故意設計你,是我的錯,但是我們這么多年朋友,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是真心想和你結交的。」周圍都是黑衣大漢,許思儂頭皮發麻。
她難不成岳清和已經查到事情和她有關?
不可能吧,這才多久,岳家的消息怎么可能如此靈通。
她打死都不信。
「清和,你這次是專程過來看我的嗎?」許思儂說著就要拉扯岳清和的手……
只是她卻沒想到岳清和忽然起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猛地用力,兩人身子陡然靠近,許思儂能清晰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
「浴風姐人呢?」岳清和自然不會和她繞彎子。
「你在說什么?什么浴風姐……」許思儂此刻臉sè已經煞白。
「人在哪兒?我現在沒什么耐心?」岳清和手腕力道加重。
「嗯——」許思儂疼得悶哼出聲,手骨仿佛要被人捏碎了。
「我真的不,啊——」
伴隨著「咔嚓——」一聲,許思儂一聲尖銳的慘叫聲,整個樓層都清晰可聞,外面的人無不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