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逆光而來,仿佛踏著萬千星輝,一層光華,一層夜sè,將他周身裹挾得濃墨重彩。
「九爺是不是失蹤一周多了,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特么的哪兒知道,就跟詐屍一樣。」
「我以為再過不久,就要宣布他罹難的消息了?這忽然竄出來也太嚇人了。」
「鬼扯什么,我就知道,九爺不會那么輕易狗帶!」
狗帶……
眾人嘴角抽搐兩下,這特么是高級黑吧。
……
現場已經炸開了鍋,關於他的討論也是越發熱烈,而他已經越走越近。
燈光傾瀉在他身上,顧華灼眼眶倏得通紅一片。
他穿著最簡單的一身黑,夜風吹來,他的衣袖被風吹的獵獵鼓動,頭發長了一些,遮住了些許眉眼,分明是最簡單的穿著,卻硬是被他傳出了一種大隱隱於世的涼薄。
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的囂張霸氣,五官棱角分明,銳利深刻,墨發漆黑,他就是端站在那里,也俊美的宛若神袛。
只是骨子里的寒勁,讓人不敢bī近,面無表情,雙眸波瀾不驚,氣勢內斂,卻又讓人覺得壓迫感極qiáng。
眾人立刻讓開一條路,他步伐很大,已經直接走到了顧華灼身邊,抬手攥住了蘇豫川的手腕。
「還不松開?」
蘇豫川眉頭擰緊,手腕處的鑽心痛感,好似要把他骨頭捏碎,他身體本能一縮。
他的體力在葉九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實力壓制,手指松開,顧華灼手腕從他手心滑落,堪堪被葉九霄接住。
那觸感,熟悉溫熱。
「傷了。」葉九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心,眉頭緊蹙,略有不悅。
剛剛顧華灼用力太猛,以至於玻璃碎片在她手心劃出幾道血痕,稱著白皙的膚sè,好像白雪紅梅般奪目。
「哥!」葉雲琛走過去,剛剛要給他一個擁抱,就被葉九霄伸手擋住了……
他一臉錯愕,「哥?」
「別來這出。」他語氣一如既往涼薄冷靜。
「算了,你沒事就好!」葉雲琛激動地要瘋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西門已經先一步,直接抱住了葉九霄。
葉九霄嘴角抽搐兩下,渾身僵硬,恨不能將身上這家伙直接甩出去。
「我靠,你特么的沒事,都不知道通知一下我們嗎?我都不知道我們這些天都要擔心死了!」西門拍著他的後背。
葉九霄無語,這家伙可能是想打死自己。
「你過來!」岳清和急忙將他拉開,沒看到有正事要忙嘛。
葉九霄和蘇侯對視一眼,他們兩個人根本不需要多說什么,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攥著顧華灼手心,垂眸看著她,莫名心虛,「要不要先抱一下?」那語氣分明是在和她打商量。
顧華灼咬著嘴chún,一言不發。
葉九霄嘆了口氣,伸手將她輕輕摟在懷里。
心中那種空盪寂寞感,瞬間就被填滿,那顆心好像一瞬間就找到了歸屬……
顧華灼手指顫抖得扶住他的腰,真的回來了!
「對不起!」葉九霄偏頭,在她耳側啄了一口,他忽然擰眉,身子一僵。
這女人……
顧華灼手指忽然掐住他的腰側的軟肉,猛地用力一擰,葉九霄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是准備謀殺親夫嘛。
「疼?」顧華灼挑眉。
「還好!」
「那我還不夠用力!」顧華灼眯著眼睛,加重幾分力道。
「灼灼!」葉九霄牙顫。
「知道疼了?那應該不是在做夢。」顧華灼松開手,將他微微推開,「看樣子你應該有正事要忙,你的事情我們回去慢慢說。」
她笑得嫵媚動人,葉九霄卻覺得後背一涼,腰上痛感隱隱傳來,他沒死於那場槍戰中,可能也會死於她的指甲下,居然拿直接擰他。
這女人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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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豫川已經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他倆之間的距離。
只要他們在一起,那種熟稔親昵感,根本無人能破。
「爺——不好了,出事了!」有人大步跑進來,直奔著蘇豫川而來。
蘇豫川一記冷眼射過去,「這里是什么地方?慌慌張張的干嘛?」
「我們之前在南部投資的那塊地皮,出問題了,之前說好賣地的人忽然反悔了。」
「南部的?」蘇豫川眉頭越擰越緊。
「是兩年前投資的那個項目,還有……」那人猶豫不決,額頭已經冷汗涔涔。
「還有什么?」蘇豫川沉著臉,目光卻一直落在對面的人身上。
葉九霄不知從哪兒扯了一塊手帕,正低頭幫顧華灼包扎傷口,神情專注認真,好像對現在發生的一切,一點都不關心。
「去年我們新建動工的商場,民工忽然罷工,現在整個工程進度已經完全停止了。」
「年前的那個度假村項目,合伙人忽然集體撤資了……」
……
蘇豫川臉sè越發難看。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怎么現在才說!」他語氣生冷,涼薄無情。
「就剛才,我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就趕緊過來通知您了。」他擦著額頭的冷汗,腿腳發軟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