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
「砰」「砰——」
這是元旦的清晨,第一住院大樓旁邊傳來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不多不少,正好十八聲。
而這在這十八聲過後,眾人再向地面看去時,發現大樓旁邊的地面上七零八碎的碎了十八個花盆。
粉身碎骨的那種碎,一眼就看的出是從高層摔下來的。
而這十八個粉身碎骨的花盆竟然詭異的連成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直線,在這直線的盡頭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
顧眠,男,二十二歲,聯華醫院的外科實習醫生,大家都愛叫他顧醫生。
當然,他還有個更加風靡的外號——天煞孤星。
顧眠此人來自起點孤兒院,身高一米八幾,長了張富婆十分樂意包養的臉,本該是祖國未來的花朵,但這花朵愣是差點被他自己那詭異的運氣折了。
車禍,爆炸,沉船,食物中毒這些小事他全都經歷過,當然還有更過分的。
比如說十八個花盆連續照著頭掉下來。
顧眠拍拍白大褂,又抬頭看了眼那沒能命中自己的頭的十八個花盆:「大家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
周圍的路人顯然是被這十八個粉碎花盆唬住了。
過了許久,一個大爺才梗著脖子開口:「怎么能算了呢?這是謀殺吧!」
顧眠嘆口氣,如果這就算謀殺的話,那自己從出生開始所經歷的每一天都是活生生的「荊軻刺秦」。
當然,他就是那倒霉的秦王。
可能是沾了秦王的運氣,生活的每一次刺殺都沒能成功,否則今天顧眠也不會站在這。
他好不容易才安撫好慌亂的路人,卻在轉角處猝不及防的遭遇了生活的下一次刺殺。
別人都是轉角遇見愛,但顧眠不同,他的每一個轉角都藏著一個伺機而動的刺客。
比方說現在——
一輛面包車突然出現在顧眠視線里,不過三米距離,而且是直直的奔著自己來的。
看樣子這車來不及急剎了。
要換成正常人估計這會兒早被嚇呆了,可能還會眼睜睜的瞅著自己被撞飛。
但顧眠他不是正常人。
只見這位實習醫生動作熟練的向旁邊一跳,那輛面包車就和他擦肩而過了。
等到開出去十米左右,破舊的面包車才勉強剎住,從上面滾下來一個胖子,手里還提著個大包,應該是司機。
顧眠拍拍白大褂,沒有追究那胖子的責任,轉頭想走進旁邊的住院大樓。
但他不去找那胖子,那胖子卻自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哎……那個醫生小兄弟你等等……」
胖子呼哧呼哧的跑過來:「不好意思啊兄弟,剛才我這破車突然剎不住了,不好意思把你嚇著了……」
他一邊大喘著氣一邊抬頭去看顧眠。
不料這差點死於非命的醫生竟然一點都沒虛,仍然氣定神閑,仿佛篤定車和他撞上死的會是車一樣。
胖子的話一下子噎住,他竟然一時有點分不清這是不是差點被自己撞上的那位。
「不用在意」顧眠雙手插在白大褂里:「我沒被嚇著。」
這你不用說我也看出來了!胖子在內心咆哮。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顧眠開口,他還要回去寫病歷呢。
「等等,等等」身後的胖子一把把他扯住:「小兄弟你知不知道精神外科在哪棟樓上,有個妹子打電話說精神外科辦公室的洗手盆掉下來了,我是來修洗手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