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正思考著,郝老實就開始賣慘。
「我能活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你也能看出來,我這個人,老實、膽小,沒有太多花花腸子。我智商又不高,想不出你們說的那些生路來;
「但我很小心啊,反應快,一見到不對就馬上跑,再加上我運氣還算不錯,在兩個副本里碰到過你,得了一些補償,攢下了一小筆游戲幣;
「以前在副本里不會真死的時候,我和孩子他媽經常進副本,為了多弄些游戲幣買吃的。有時候死了這游戲扣錢、扣東西,疼得我心里一抽一抽的;
「後來在副本里死了就是真死了,我就不讓孩子他媽進副本了,我想著我先進副本,我反應快,不容易死。我讓她在家里等我,等哪天我真的回不去了,還有個人能照顧孩子。」
郝老實說著自己先哭了起來。
「每次進副本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如果我死在這里面,她們連屍體都見不著,我真的很想活著出去……」
「好了好了知道了。」顧眠嫌棄的看著快流出鼻涕來的郝老實,「你的願望我聽到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成了一台許願機。
郝老實破涕為笑,覺得顧眠和自己心里想象的不一樣。
「你怎么了?」不遠處的檸檬不酸發現了郝老實的異常,她走過來遞給郝老實一張紙巾。
「沒事,」郝老實擦擦眼淚,「就是想到外面的家人了。」
「原來是這樣。」檸檬不酸點點頭,表情有些恍惚。
這時郝老實注意到隊伍後方的楚長歌發現了他,立刻帶著鼻涕和眼淚竄了人。
顧眠眼看著郝老實逃走,轉頭便看見從後面走過來的楚長歌。
「他說什么了。」楚長歌開口詢問。
他還不知道郝老實跟顧眠告狀,說他yīn險狡詐。
顧眠大致總結了一下:「他跟我許了一個願望。」
楚長歌沒有多問,沉默的跟著隊伍向前走去。
路口很快就到了,加上素練這匹獨狼,他們九人一共分成了四組。
顧眠、楚長歌、許星程一組。
溫琴談酒、今夜白、郝老實一組。
檸檬不酸、於姬一組。
素練自己單人成組。
四組在這里分頭,溫琴談酒那組走上了左邊那條路。
檸檬不酸二人選擇的是右邊的路。
顧眠幾人則繼續直行。
素練看著三條路遲疑了下,接著也選擇直行。
她並沒有靠近顧眠他們,而是游離在遠處。
楚長歌回頭看了素練一眼,沒說話。
顧眠也看了看游離在她們身後的女玩家,只見這位玩家左手拿著個小本子,時不時地往上面記點什么,大概是在記地圖。
顧眠原本想分頭後直接往回走,把扔掉的照片撿回來對著它直接輸出。
但這會兒還有個玩家跟他們一路,顧眠也不好直接回頭。
「下個路口和她分開,我們回去撿照片。」顧眠對楚長歌道。
楚長歌點點頭。
一旁的許星程興奮起來:「真好,再多弄死幾個副本,這樣我的記憶就能漸漸恢復,到時候我就能告訴你們我宏偉的計劃了。」
顧眠實在不覺得這個不靠譜的邪神能想出什么靠譜的計劃。
他只覺得許星程的聲音十分聒噪。
下個路口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