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尼伯龍根的指環(2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2153 字 2020-11-26

——物是人非。

老房子像是沒有人住了一般的寂靜,雖然是大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森感覺,換一個膽子小一點人估計都會覺得害怕,但無神論者成默,自然一無所懼的慢慢的爬到樓。

別人家的房子都換成了防盜門,只有成默家的還是黃色的木門,他掏出鑰匙打開這扇油漆都快掉沒了的門,還沒走進去,一股腐朽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房間里已經鋪了一層灰,窗戶外面的那株老榆樹依舊枝繁葉茂,成默記得每到春天,它就會將鮮嫩的花蕾探近窗口。

成默輕輕的關上門,像是怕驚動誰一般,他走進客廳,但這里幾乎空無一物,一座沙發,一個茶幾和電視櫃,電視櫃上連電視都沒有,成永澤幾乎不看電視,除了偶爾看看新聞聯播。

房子是經典的兩室一廳的格局,兩個卧室的門都在客廳里敞著,因為太長時間沒有人住,這里像是一間廢棄的鬼屋。

成默先走進了成永澤的卧室,一桿床、兩個床頭櫃、一張桌子、一個書櫃。

桌子上的電腦只剩下了一台顯示器,箱不知所蹤,也許被搬到了京城。書櫃里也空盪盪的,沒有一本書,只有細密的灰塵在窗戶的陽光泛著光。

成默將背包掛在椅子上,打開了所有的櫃子和抽屜,在床底下,床鋪下面,各個角落全部都查找了一遍,空無一物,接著他又去到了自己的房間,在客廳里翻來覆去的找,結果還是叫他失望。

原本他以為多少能在這里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畢竟這把鑰匙也是李濟廷交給他的東西,在成默看來,這應該就是解題的線索。

成默有些頹廢的坐在了沙發上,剛在一番折騰,這座沙發上已經沒什么灰塵了,他盯著窗戶外面的陽光發了一會呆,腦子急速運轉,如果這塊表,是父親刻意要李濟廷交給他的,那么多少都會留下一些信息,不至於讓他如此的抓瞎。

成默有些不甘心的起了身,用鑰匙把沙發劃開,將里面的海綿全部掏了出來,但依舊只看見了黑色的彈簧

成默有些失望的去洗間洗了,再次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檢查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然而最後他只能選擇放棄這條線,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心道:也許只有等自己認知障礙徹底好了,才能發現一些什么。

可能這是他對自己的心理暗示,希望自己不要放棄希望。

從現實角度和普通人的視角來看,成默幾乎肯定是在浪費時間做一些無用功,普通人誰都不會把奇跡寄望於一塊不過是看上去有些高科技的表上。

奇跡如果如此廉價的話,也就不能稱之為奇跡了。

但反過來看,大部分奇跡之所以能夠降臨人間,並不只是因為好運氣,也是因為當事者足夠堅持。

其實如果成默有選擇的話,也許他不會如此的期待尋找到答案,但在還活著的時光里,這點希望,似乎就是他目前能掌握的全部了。

成默走到門口,心道: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死亡當然是一種選擇,這樣是多么簡單的事情,但他的生命如此短促,等待是件極其奢侈的行為,他只能拼命的尋找。

只要生命還在繼續,他就必須要繼續尋找

在扭開門鎖的那一刻,成默看到了門背後貼著一張年歷,還是去年2017年的年歷,其的一個日期上畫了一個紅色小圈,成默停住拉開門,看著那個日期呆了一下,11月7日,大雪——這一天是成默的生日。

成永澤送了他一套黑膠唱片,那是歌劇《derringdesnibelngen》(注1:《尼伯龍根的指環》),solti(左爾格·索爾蒂)誕辰100周年紀念

頓時成默的腦轟然鳴響,龐大和肅穆的音樂開始在他的腦海里回盪,巨大的詠唱如凍土上的冰川,在肆虐的暴風雪累積成了雪白的雄峰,並且那山峰越來越壯美銳利,圓號,長笛,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定音鼓化作密密麻麻的音符如浪潮一般組成了庄嚴的宣告:

——當人類打開基因這道尼伯龍根之門時,就如同潘多拉打開了盒子,那連自然都不曾控制的東西,妄圖以螻蟻之力去操控,最後只會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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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尼伯龍根的指環》——《尼伯龍根的指環》是19世紀德國歌劇史上的巔峰之作,改編自世紀德國的民間敘事詩《尼伯龍根之歌》和北歐《沃爾松格傳說》。

一共四幕包括:前夕:《萊茵的黃金》,第一日:《女武神》,第二日:《齊格弗里德》,第日:《諸神的黃昏》。

北歐神話與其他的古代神話之間存在著顯著的差異,北歐神話神的身上有著人性的一面,是有一定的限制,其本身也面臨滅亡的命運。

最後一幕,《諸神的黃昏》就體現了這一萬物同歸於盡、轉換新生的思想。

作家威廉·理查德·瓦格納,是德國歌劇史上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前面承接莫扎特、貝多芬的歌劇傳統,後面開啟了後浪漫主義歌劇作曲潮流,理查德·施特勞斯緊隨其後。同時,因為他在政治、宗教方面思想的復雜性,成為歐洲音樂史上最具爭議的人物。

希特勒、尼采、張伯倫、路德維希二世都是他簇擁,但後來尼采與他反目成仇。

尼伯龍根——在北歐神話意指「死人之國」或「霧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