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無處不在的金字塔(1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3929 字 2020-11-26

差不多八千字的三合一更新,今日還有一更

成默看著白秀秀那張能夠顛倒眾生的臉龐慢慢的被不銹鋼門關閉,仿佛看見自己想要跋山涉水抵達的終點向他緊緊的合上,這一刻成默的腦子里灌滿了白秀秀的形象,他的眼睛曾經捕捉到的關於白秀秀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在他盪漾著酒精的大腦里出現,溫柔的嫵媚的端庄的妖嬈的

尤其是他第一次看到白秀秀的時候,她坐在靠背很高的紅色天鵝絨沙發里面,一截穿著白色直筒西褲的修長小腿在跟隨著音樂節奏搖晃,顯得慵懶又淡漠

這些美好的景象在暗房的h3nhh4oh2h2so4溶液中具象,令成默愉快,並覺得陶醉。

但愉悅不過短短的一瞬間,當電梯的電機聲輕輕的在成默耳邊響起的時候,成默就倏然警覺,他看著被磨花的不銹鋼門上自己那有些模糊的鏡像,雖然不清晰,卻也分辨的清楚那浮著紅色的臉頰,是在燃燒。

成默無法回避樹脂鏡片後面那直挺挺的眼神,他看著自己,就像看著另外一個人,也許他是被壓抑的太久了,十七年的大部分時間他被病魔按在地上摩擦,獲得了烏洛波洛斯讓他看到了曙光,卻被給他烏洛波洛斯的李濟廷握在手里揉捏,眼下又被白秀秀當做提線玩偶一般控制

想起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白秀秀你就等著被我艹吧,成默一邊渾身直冒冷汗,可又覺得無比舒暢,仿佛宣泄了一股無處可去的巨大壓力。

但成默還是稍稍覺得有些羞恥,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把艹這么粗俗的話換成敦倫會不會文藝一點,成默也不敢回頭去看ktv大廳里是什么狀況,也不需要回頭,大概就能猜到剛才的那一句該是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成默有些僵硬的伸手再次按下了下行鍵,幸好ktv沒客人,很快另一扇電梯門就打開了,成默直接走了進去,閃到了電梯的側面,飛快的按下了關門鍵。

成默背靠在冰涼的不銹鋼電梯牆壁上,感受著鋼鐵的囚籠帶著他向下墜落,抬起右手,不疼不癢的打了自己的一個耳光,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成默啊成默枉費你讀了那么多哲學書,喝了點酒一樣會暴露動物的本性

不由的成默就想起了自己小學的時候有段時間瘋狂的痴迷玩電腦游戲,仿佛只要沉溺進那虛無的世界里,就能忘記一切,就能擁有一切。

那個時候他瘋狂痴迷魔獸世界,父親看見他不學習,回家就打游戲也不管他,反而給他請了假,讓他在家好好玩,唯一的要求就是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能影響作息。

再連續玩了一個月之後,成默終於忍不住在吃飯的時候問父親,為什么別人家的父母都不允許自己的孩子玩游戲,然而你為什么不僅不阻止,還請假讓我玩是因為我活不了多久嗎

結果父親卻說道:魔獸世界是款不錯的游戲,我也嘗試性的玩了一下,這也讓我對網絡游戲產生了一些興趣,據我研究,游戲的本質是問題求解學習與認知,游戲除卻渲染敘事聲音動畫等等表現性的東西,真正的設計抽象內核往往如數學一般簡潔它是一個形式系統不管什么樣的游戲,其實跟你上學讀書一樣,簡單的來說它就是不斷的向你提出問題,讓你去解決這些問題,從剛開始一些簡單的殺只新手村里的雞的單人任務到復雜的擊殺一條無惡不作的龍的團隊任務,讓你在挑戰任務的過程中獲得快樂和滿足,並且能讓你尋找到自己在現實人生中找不到的社交價值

只是游戲的反饋相比學習的反饋要來的快的多,也更加的具體,比如經驗和等級的提升,比如金幣和道具,然而學習的收益要很久甚至很多年以後才得以體現

總之,游戲的設計就是利用人類本能的和脆弱實際上我覺得游戲的現實意義也很諷刺,它明明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你的就是一堆數字,全是虛幻的,然而玩家們卻在耗費時間追求一個又一個的滿足,最強工會最貴寵物最珍稀坐騎最牛頭銜,這和五百強公司限量名表最貴豪車人人皆知的虛名又有什么區別不過在游戲中獲得這些東西的成本更低而已

頓了一下父親又說道:當然游戲被叫做電子毒品,也有一點點道理,它在人類社會中承擔的現實意義更加的沉重,我認為在將來它將愈發的重要不過,這已經不是你這個年紀能夠體會的到的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電腦前面玩游戲,怎么也提不起勁,父親的話時不時就會在他的耳邊響起,他看著屏幕上一個獸人扛著一把無比炫酷的金色拉文凱斯的遺產從他的身邊經過,在一群人造圖像的驚訝聲中孤獨奔跑,又看了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紫色武器,想到這不過是一串數據和美工做出來的漂亮圖案,年幼的自己瞬間就覺得索然無味。

游戲究竟是對抗時間緩解孤獨的良葯還是毒葯

成默不知道。

他只是關掉了電腦,面對著漆黑的屏幕,看著自己的鏡像,一如現在在電梯里面對著鏡面不銹鋼中的自己。

成默輕聲的說道:即便飲酒,也不能沉湎,雖要滿足,但需適可而止

說完之後,成默舒了一口氣,將目光從鏡子里的自己身上移開,把剛才發生的一切拋在腦後,沉默著站在亮著白色燈光的電梯里等待到達一樓。

走出電梯的時候,樓道里涼風習習,外面的人行道空無一人,只有正在修建的樓宇和高聳的吊塔在清冷的月色下一幅孤獨的樣子。

成默走出樓道,背後的糖果ktv的霓虹燈還在孜孜不倦的閃著,路燈昏暗,對面的便利店亮著寂靜的光,如果不是不遠處渣土車正在排隊進場,真是恍若空城,成默看著原本應該是停著奔馳車的位置,心道:看樣子白姐是真生氣了,這現世報來的還真是快。

成默掏出手機看了下了時間,離集合的十二點只有半個小時了,想了下,成默打算叫一輛出租車去就近的五星酒店開間房過一晚,成默已經養成了隨身攜帶身份證和護照的習慣,也就不擔心沒有證件開不了房,然而就在成默輸入密碼,准備進入手機界面的時候,他的華為手機屏幕一黑,直接關機了

站在人行道上的成默頓時無比的頭大,他知道自己的手機還有電,他也不相信事情會如此之巧,手機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壞掉,雖然成默按了鍵重啟,不過他絲毫沒有抱期待,果然如他所料,他的手機完全沒有反應。

成默將黑了屏的手機裝回口袋,想到自己身上一分錢現金都沒有帶,腦子就有些炸,無現金的高科技社會這次真是把他坑到姥姥家了。

不過成默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想辦法解決實際問題才是王道。

成默走到人行道的馬路牙子邊,左顧右盼了一下,街道幽靜,沒有發現任何那輛奔馳潛伏在一旁的可能,於是他略作思考就走過馬路,去到了對面的便利店,找了上夜班的大媽詢問了一下最近的五星級酒店在哪里。

成默本來還想找大媽借一下手機,不過看著對方有些防備的目光,心知很大概率會被拒絕,只能作罷。走出門口的時候,成默看了一眼櫃台里的礦泉水,舔了舔嘴唇,有些後悔剛才在ktv沒有多喝一口水。

萬分凄涼的成默走出便利店,根據店員大媽告訴他的方向向前走,成默如今所在的地方在長安理工大學附近,便利店大媽也不清楚那家酒店是五星級的,只是告訴成默在曲江池那邊有不少大酒店。

午夜的長安寂靜而荒涼,只有玩家燈火在虛空中飄盪,成默又一次感受到了最深處的孤獨是什么滋味,那就是走在午夜的城市街頭,不僅聯系不上任何人,還沒有錢開房。

考慮到時間緊迫,成默不得不跑了起來,也幸虧如今他的身體素質不錯,要不然那就不僅是孤獨了,而是絕望

孤苦伶仃的成默一個人在午夜的長安街頭狂奔,也幸虧這些年流行夜跑,偶爾有路人看見他飛奔而過,也不覺得奇怪,成默也不覺得苦悶,就當把這么多年沒有跑步的癮全都給過了。

身無分文的成默一路跑一路問,在第一次來的陌生城市像個游戲玩家,那些指引他方向的便利店員工就像是指引他完成任務的np,而那些從花壇里忽然竄出來的野貓,從斑馬線上疾馳而過的汽車,一群和醉了酒的路人,都是可以撈取經驗值的史萊姆又或者哥布林

大約跑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曲江池邊,成默看著一汪碧水在城市的燈火里泛著粼粼波光,愈發覺得干渴,嗓子有些冒煙,成默喘著氣沿著曲江池走,終於到了第一家凱越大酒店,成默在停車場搜索了一圈,沒有看見那輛奔馳s600,又跑到前台去問了一下,前台的工作人員看著滿頭大汗,連白襯衫都被打濕了的成默自然是萬分嫌棄的告訴他沒有。

成默也不氣餒,又去門口問了保安,附近還有沒有更好的酒店,保安便指著遠處說道:看見那棟倒v字建築沒有,那家新開的叫做的酒店比我們家酒店貴多了。

成默仰望著灰霾天際下散發著幽幽藍光的酒店,覺得酒店一點都不像保安所說的倒v,反而像是金字塔,想起金字塔,成默看了眼手表,也不知道自己在秦始皇陵副本落下了多遠的進度。

不過成默並不後悔自己喊了那一句話,也不打算向白秀秀道歉,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既然脫口而出,就說明了他的潛意識里確實存在這樣的想法。

這種東西,不僅僅需要克制,更需要疏導,讓他不對白秀秀產生的方法,是審視白秀秀,找出白秀秀的缺點或者說自己討厭的地方,而不是壓抑,強行關閉思想。

成默沿著曲江池向著酒店奔跑,跑過曲江池東路橋時成默就能完整的看見酒店的正面,終於明白為什么保安說酒店是倒v了,因為從正面看,兩棟樓斜著向上,主體建築確實組成了倒v,倒v的下方還有個三角形的建築,這些建築群連起來看又像是共濟會的分規曲尺

並且更奇怪的是兩棟樓的中間巨大的縫隙像是一個羊頭權杖,權杖的頂端的圓盤狀旋轉餐廳就像是托盤,這分明就是缺了一個全視之眼的金字塔造型。

陡然間成默的腦子里轟然鳴響,這造型居然跟里世界的秦始皇陵墓的墓上建築土木結構的九層大金字塔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的想法讓成默的腦子里有些亂,想到自己查過的資料上說:秦陵考古隊長段清波一直認為秦始皇陵的復雜程度與秦代社會是不匹配的,也就是說當時秦國的生產水平或許還達不到這樣的條件,那么就只有外來的力量來進行幫助。

而這一個外來的力量,有可能是來自西方的波斯古國,因為秦始皇陵墓里有一個坑,發現了波斯人的遺骸

此刻成默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里世界的秦始皇陵墓一探究竟,他覺得自己也許會在那里發現更加有趣的秘密。

成默拿出自己的手機,再次嘗試了開機,還是不行,他看著發黑的屏幕思考了片刻,再次將他有些過時的華為手機裝進褲袋,朝著酒店的大堂走去。

即便是午夜,穿戴整齊的門童依舊佇立在酒店的旋轉門前,成默隔著高大的玻璃幕牆已經能夠看見酒店里奢侈又藝術的裝修,如同魚鰭一般的紫色玻璃燈像漩渦一樣盤旋在大堂四五層樓高的頂上,銀色的金屬圈和彩色的簡筆人物雕塑組成了意象化的圖形,加上色澤冷艷的灰網大理石的襯托,讓整個空間看起來像是異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