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這件事你已經下了軍令狀，我不會干預干與，但白隊長，希望你審慎行動，不要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貿然冒犯黑死病，我們太極龍並不想，也不能成為黑死病的敵人，你得注意這點。」說完謝廣令將煙頭朝地上一扔，不外煙頭還沒有能掉落在地板上，就在空中燃燒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未曾存在過一般。

白秀秀嚴肅的應了聲：「是。」

謝廣令對站在前面一點的李紅正說道：「李隊長，將韓皆驥的遺體好好收斂.....然後放下思想肩負，和希臘軍方配合全力搜索陳放的位置，這次有四十八個小時，不能再死人了。」

「是！」李紅正高聲的回道，隨後他立正向謝廣令敬禮。

接著謝廣令冷著臉對白秀秀說道：「李隊長好歹照舊找到了韓皆驥，雖然時間稍微晚了那么一點點，可是你二十四個小時，只查到九頭蛇和黑死病有關，還誤報了一個鑄鐵廠的消息.....這實在很難算是交接.....我再給你四十八個小時.....如果四十八個小時之內你們隊沒有任何說的已往的發現，我未必能等到這次行動竣事才終止你的職務。」

周圍的一群亢龍組高層都有些驚訝，雖說謝廣令賞罰明確，但對白秀秀算是破例，其他人也沒什么意見，究竟高旭是為國捐軀，對他的遺孀照顧有加，這是應該的事情。可以說謝廣令對誰都凶過，但從來沒有對白秀秀說這么重的話，看來這一次謝廣令是真的對白秀秀很不滿了。

白秀秀立正敬禮，清靜的回了聲「是」。

謝廣令轉頭就走，在即將踏出門口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沉聲說道：「時間不等人.....要是這一次還救不到陳放，列位就和我一起自請處罰吧.....」

成默出了窮人窟，確定沒有人跟蹤就想打個車去佩里斯特里，然而卻沒有一輛出租車願意載他，成默很是無奈，自己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不說，滿身上下還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就連他自己都嫌棄，不要說其他人了。

被三番兩次拒載的成默有些頭大，只能選擇去找家商店買衣服，然而希臘的店肆關門都關的早，走了長長的一條街，都沒有發現一家還開著門的店。

左右為難之際，白秀秀終於回了成默消息，說事發所在並不是在鑄鐵廠，而是在一家石膏廠。成默也沒有意外，就算他猜錯了，但石膏廠證明晰他的推理邏輯是正確的。不外成默有點沒能想明確，這一次對方究竟是想把「陳放」制作成什么樣的作品......

成默正待問白秀秀石膏廠的詳細位置，就收到了白秀秀的信息問他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還在九頭蛇總部四周，她馬上到亞里士多德路口。成默沒想到白秀秀來的這么快，告訴了白秀秀自己的詳細位置，就說要去事發所在看看，沒推測白秀秀並沒有馬上允許，而是讓他在原地等著。成默也沒有說什么，站在路燈邊上等著白秀秀過來。

白秀秀的途銳開過來的時候，恰好一個過路的大媽把他當成了真的流離漢，從口袋里掏出五歐元塞給了他，成默剛企圖拒絕，白秀秀就按下了車窗，叫他上來。

希臘看了看途銳和白秀秀，又看了看成默一臉的藐視，拿著五歐元的手連忙收了回來，嘟噥著希臘語轉身脫離。成默照舊對希臘大媽用希臘語說了聲「謝謝」，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上了車，成默也沒有把車窗關上，系清靜帶的時候說道：「味道較量重.....你忍著點。」

白秀秀像是沒有聽見成默說什么一樣，一邊看著前方的路況，一邊打偏向盤准備違章掉頭，她也沒有看成默，只是低聲說道：「我們得馬上進入九頭蛇的總部，弄清楚黑死病和九頭蛇到底跟這起事件有沒有關系。」

成默轉頭看著白秀秀的側臉，她臉上沒有任何心情，像是沒有情緒的樣子，但成默卻能從白秀秀嘴角和眼角那細微的差異，分辨出她並不是真的沒有情緒，只是她將負面的情緒掩蓋了起來。成默不知道詳細的原因，可他知道只有盡快抓到凶手，才氣給予白秀秀一些慰藉，於是成默猶豫了一下說道：「白姐，先別急著去九頭蛇總部，帶我去石膏廠看看。」

白秀秀照舊沒有回覆成默，只是盯著前方把途銳開的飛快，車身臃腫的途銳在車流里毫無忌憚的左右變道，飛快的超了一輛又一輛車，在撕扯的引擎聲和流逝的燈光中，很快就到了亞里士多德紅燈區四周。白秀秀踩了個急剎，途銳發出難聽逆耳的摩擦聲，十分急促的停在了路邊。只管抓著把手，成默的身體都因為慣性，向前傾了一下。

白秀秀掛了停車擋，按下手剎，有些冷淡的啟齒說道：「下車。」

成默以為白秀秀這樣的狀態，他必須要說點什么了，可和白秀秀說大原理是沒什么用的，成默坐在座位上沒有動，轉頭注視著白秀秀說道：「一條深海魚想往下面游，它游啊游啊，游啊游啊，誰也沒有想到，它突然哭了起來。其他魚問它怎么了，你猜它怎么說」

白秀秀蹙眉，也轉頭看向了成默，就在白秀秀要啟齒的瞬間，成默搶先說道：「它說道：我感受壓力好大哦！壓力大沒關系，哭出來會好點.....」

白秀秀想笑但又笑不出來，看著成默淡然寂靜的面目突然心情就清靜了下來，她以為成默似乎有一種氣質，就像冰塊一般，讓浮躁的情緒一瞬間就能冷卻下來。她不在和成默對視，轉頭看著前方，輕聲說道：「我原來以為只要實力足夠強，就能改變一些事情，但現在發現......」白秀秀停止了說話，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眼神都變的迷離了起來，須臾之後她低下了頭，「這種感受確實太難受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被死亡吞沒，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回不了的已往，沒措施預計的未來......尚有那些再也不行能見到的人。」

車廂里陷入了空曠的清靜，在這個瞬間，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無垠的星空。

過了好一會，白秀秀突然動了起來，她重新掛擋，踩下油門，銀灰色的途銳重新匯入了車流，向著佩里斯特里疾馳而去。

「為什么你會認為對方會把韓皆驥關在鑄鐵廠」當汽車駛上了高架時白秀秀才問道。

「普通人殺人都市毀屍滅跡，到達逍遙法外的目的，但凡這種還要居心把屍體留下，還要制造藝術感的失常殺手，往往都是很是自戀的人，他們對自己的智商有著絕對的自信，認為其他人肯定抓不到他，所以會居心留下一些線索......殺死劉嘉元和韓皆驥的人就是這種人，對於他們來說這不僅僅是行刺或者說是示威，也是他們展示自己的舞台。而他留在皇家奧林匹克旅館的思想者就是線索焦點......」

「思想者.....是線索」

成默頷首「嗯」了一聲，然後說道：「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個著名的雕像，但對奧古斯特羅丹並不那么熟悉，如果相識羅丹就會知道，這個偉大的鐫刻家很是的熱愛古希臘，並親口說過我熱愛古希臘，它將永遠留存在我的傑作里，他不僅極其熱愛帕特農神廟雕塑，他自己的作品也都深受古希臘雕塑啟發，我猜這是對方選擇羅丹雕塑作品的原因之一......雖然最重要的原因，照舊對方應該很是喜歡羅丹的地獄之門這個大型作品.....實際上思想者就是地獄之門組塑的一部門，後面翻鑄成了較量大型的銅像。」

「可.....這和鑄鐵廠有什么關系」

「羅丹雖然是最偉大的雕塑藝術家，也很是的喜歡古希臘雕塑作品，但他的一生從來沒有親手鐫刻過一個大理石作品.....但實際操作中羅丹主要照舊用黏土來塑形，並由其他人用大理石鐫刻或者用青銅翻模，實在羅丹的大理石鐫刻作品較量少，大多都是青銅鐫刻，而羅丹的青銅鐫刻都是鑄鐵廠鑄造的，說到青銅鐫刻就不得不說失蠟鑄造法...我其時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偶然想到我以為他把人體凍成冰雕就是失蠟鑄造法的第一步.....羅丹早年間守舊爭議，他的雕塑青銅時代很是傳神，以至於他被指控是直接從活生生的模特身上接翻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