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純白之夜(終)(1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2497 字 2020-11-26

「走!過去看看。」一直沒有和成默說話的謝廣令在收到匯報之後淡淡的說,他沒有轉頭看成默,只是徑直走向了馬路牙子邊的垃圾桶,將手中的大前門在綠色的鐵皮垃圾桶邊緣按熄,然後將煙頭扔進了里面。接著謝廣令戴好了大檐帽,站在一旁的護衛為他拉開車門,謝廣令上車之前回頭看向了成默,「你就坐我的車。」

成默沒有回答,只是默不作聲的走向了停在路邊的寶馬x7,繞到了另一側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陳少華從後視鏡里盯了成默一眼,冷哼了一聲,想要說什么,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出。」謝廣令面無表情的說。

陳少華拿起了對講機,沉聲說道:「現在全隊出,坐標經度:23.71緯度:37.9o,注意防衛。」

命令剛下達,一輛寶馬x5就到了x7前面,車尾的雙閃讓靜謐的夜晚似乎躁動了起來,接著又是兩輛x5過去,成默乘坐的x7才跟了上去,整個車隊沿著海風呼嘯的公路快向著弗洛蘭的別墅前進,空中還有全機械化的天選者護衛,場面就像好萊塢的科幻電影。

成默轉頭看向了身側一望無際大海,海浪撲打在黑色的礁石灘上,仿佛沸騰到了喧囂,成默的腦子里卻在盤算等下會遇到什么樣的情況,而自己應該怎么樣應對。很快車隊就進入了沙灘的范圍,在這里公路拐進了城鎮,公路與大海被一排排別墅隔絕開來。

每一棟別墅的門口都掛著好幾面藍白兩色的希臘國旗,藍色的旗幟在風中飄飛,像是一條浮在空中的藍色溪流。成默記得希臘國旗是9條藍白相間的平行長條和一個白色十字架組成。十字架不言而喻,象征著對上帝的信仰。而9條藍白相間的平行長條則象征希臘獨立戰爭時的口號「eλeuoep?a?Θ?νato?」(不自由,毋寧死)的9個音節。

這時謝廣令似乎也將目光聚焦在那些在冷風中飄飛的國旗上面,他忽然毫無征兆的開口說道:「雖然希臘國旗象征著自由,但這個國家並不自由,他們的選舉至今還受到米國人的操控,因為和土國的領土爭奪,而不得不讓米國駐軍。」

成默沒有回應,只是把目光從窗戶外挪到車內,盯著前面的椅背一言不。

「更糟糕的是,這個國家的領土其實從來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在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初是英國,在二十世紀是米國。自由這種東西,人人都渴望,乃至國家,但沒有人能擁有絕對的自由,不要以為有凡的力量你就可以脫,連國家都不能,天選者就不更不能。國有過國法,家有家規,你可以用盡規則以內的方式向上爬,爭取最大限度的自由,但有些東西不能碰。」

「我不知道謝組長指的什么不能碰,但您要認為我是對方的內應......我只能說事實會證明一切。」

「說看看你在和魔神貝雷特會面時生了什么?又是怎么知道弗洛蘭藏身在這里的?」

「我在和魔神貝雷特會面的時候遇到了阿亞拉,就是勾引我和陳放他們上當的那個女人,她是魔神貝雷特的秘書.......」

「喲!那可真夠巧的。」前面的陳少華忍不住插嘴譏諷道。

「我沒讓你說話。」謝廣令看著後視鏡里的陳少華冷冷的說。

陳少華回頭不忿的說道:「組長,已經有前車之鑒,他老子成.....」

「你給我閉嘴!是不是要我把你趕回去。」謝廣令勃然大怒,「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沒有規矩的?」

成默倏然一驚,很顯然陳少華提到是自己的父親,成默心想:「難道爸爸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他也抬頭看向了後視鏡。

陳少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表情變的木然,如同蚊蠅般吶吶的小聲說:「組長......我錯了,我認罰....不要趕我回國......」陳少華低下頭,一臉痛苦的說:「回國我不知道怎么面對爸媽.....我寧願死的是我.....不是我弟.....」

謝廣令板著臉說:「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像個女人這么喜歡自怨自艾?生死雖是大事,但對於我們而言,只要是為了家國,成全了忠孝,那便是無足輕重的小事。」謝廣令沉聲說道:「作為男人,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為了知己赴死,為了家國犧牲.....」

「是,組長。」陳少華的聲音里潛藏著一股無處宣泄的情緒,像是被圍困的猛獸,猛獸不能哭泣,可他也沒有敵人可供撕咬。

謝廣令沒有繼續理會陳少華,他當剛才陳少華什么都沒有說,面無表情的對成默說:「你繼續。」

成默的內心滿是疑問,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問,他微微吸了口氣,開口說道:「不過因為我化了妝,阿亞拉並沒有認出我來,她帶我去了『魔毯』.....魔毯就是一片被起重機吊在半空中的玻璃,可以說是雲中餐廳。然後我在雲中餐廳見到了帶著面具的魔神貝雷特,原本我是打算通過幼畜的交易尋找線索,但我察覺魔神貝雷特說話的方式很奇怪,經過試探,現魔神貝雷特竟然是人工智能機器人假扮的。」

「人工智能?」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也令謝廣令相當驚訝。

「對!人工智能,九頭蛇的人拿我當做圖靈測試的工具,看看他們制造的機器人會不會被識別出來。結果被我現了,因為吃飯的地方並不是九頭蛇總部大廈內部,而是孤懸在半空中的魔毯之上,加上一個廚師和一個調酒師都是沒有戰斗力的普通人,阿亞拉又是本體,投鼠忌器之下並不能使用載體,我就當機立斷抓住了阿亞拉,然後以死威脅,拷問出了殺死陳放他們的人是誰,躲藏在什么地點。」

「你是怎么確定她沒有騙你,說的是真話的?」謝廣令扭頭看著成默狐疑的問。

「我會微表情,可以判斷出一個人有沒有說謊。」成默淡然的回答。

「是嗎?」

「是的,這一點謝旻韞和白隊長都可以給我作證,我認識謝旻韞就是因為她想學微表情,來判斷其他人有沒有對她說謊。」

「那阿亞拉你怎么處理的?」謝廣令又問。

「我也沒辦法把她從九頭蛇總部抓出來,也就按照約定,沒有要她的性命,只是將她打暈了,然後離開了魔毯,接著直奔這邊。」

「既然查到了信息,為什么不通報?」

成默猶豫了一下,低聲說:「畢竟還是不能夠百分之百確定,所以就打算先過來探一下究竟,別到時候鬧了烏龍,讓白隊長丟臉。結果剛探查了一番,打算跟白隊長打電話匯報情況,你們就到了......」

剛好此時也已經到了弗洛蘭的別墅附近,朝窗外望,就能看見被機械戰士重重保衛的白色別墅,謝廣令說:「千萬不要說謊......不要懷有僥幸心理,你不可能瞞的過去的。」

「我說過,事實會證明一切。」成默毫不心虛的回答,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虛的,雖然他隱瞞了一部分實情,但這件事確實不是他做的,他也沒有參與其中。

謝廣令沉默了須臾,在寶馬x7停在別墅門口時,抬手正了一下大檐帽,說道:「那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