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七罪宗——審判之日(7)(1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3817 字 2020-11-26

這一次的全體會議開的特別短,謝廣令完全沒有講太多實質性的內容,只是一再強調了紀律性和要求所有人絕對的服從女蝸傳達的任何命令,這些都是老生常談的事情。至於這次「阿斯加德任務」,謝廣令只是稍微提了幾句,要求所有人眾志成城團結一心力爭取得一個好的結果,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說,就連雞血都沒有打,就宣布了散會。

謝廣令講話的內容十分平常,但成默卻感覺到了與眾不同,雖然說謝廣令一向喜歡端著,十分嚴肅,但這一次說話的感覺卻和往常大相徑庭,不僅加重了語氣,就連節奏也比往常要快,肅穆到令成默感覺到一種大戰來臨前的緊迫。

而且華夏向來的傳統就是言越短,事情就越重要,假設謝廣令的講話是長篇大論反而不會讓成默感到異樣,那只是例行公事。然而將所有人的聚攏,只講了不到十分鍾的話,這就說明今天的講話非常重要,只是為什么重要不能告訴你們這些下面的小嘍啰。

這些細節其他人不會注意,成默肯定不會放過,他猜應該是有什么大事生了,只是生了什么,成默手中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沒有辦法推測。

作為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看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果斷跑路是最佳的選擇,可惜他現在已經被綁上了太極龍的戰車,根本沒辦法跑路。而作為集體一份子,你只能被集體裹挾著向前走,個人的命運很難被個人所掌握。成默很無奈,但現實就是,他地位有限,能力有限,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

不過成默並不是安心隨波逐流的人,就算戴著鐐銬,他也會盡量揮主觀能動性,讓自己處在集體中最有利的位置。身處集體之中,放棄思考安然隨波逐流絕對不是正確的做法。要知道當洪流到達時,如果你早有准備,將會有機會觀察到很多個低成本的瞬間,只要付出很小的代價做一個當時看來無關緊要的選擇,也許就能很大程度上改變人生的軌跡。

就像在1979之後(偉人畫圈),2oo2年之前(加入世貿),決定去深鎮展的人,也許是去做生意,也許是去打工,甚至不過是去撿垃圾,去做什么其實無關緊要,只要你決心在深鎮展,你的人生就改變了。

這其中絕大多數人在當時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什么樣的決定。

真實的生活就是如此,這個瞬間足夠改變生活本身。

如果是有意識到自己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決定,那就不只是改變生活,而是讓你真正的能夠操控人生。

當然,這種情況只是時代的順流。

在時代的逆流中,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就能更好的保存自身,而不是隨著時代逆流一蹶不振甚至被浪潮所吞沒。

就像在1933年之後(元上台),1939年之前(二戰爆),決定離開德意志的猶太人,不管是基於什么原因,只要你選擇離開德意志,你就贏得了寶貴的生命。

這種例子不勝枚舉,成默對此有清醒的認識,這時他依舊認為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能力。

這也許恰好是「命運之神」想讓他認為的事情。

2o2o年12月21日,距離2o21年只剩下9天,這一年全球經濟下行,種族沖突日益尖銳,民粹思想重新抬頭,看不到經濟衰退的結束之日,歐羅巴灰色的冬季尤其顯得有些寒冷和漫長。

在克里斯欽菲爾德這個人口不過幾萬人的小鎮,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後來人們都稱這座名字拗口的小鎮為「黃昏鎮」。

此時此刻,絕大多數置身其中的人都不過是支撐歷史洪流的一組數據或者一個背景,又或者是某段情節中的一個npc或者一個傀儡。

他們很快就會被大眾遺忘。

而其中有些人,將永恆的被歷史所銘記。

謝廣令宣布散會,大廳里的太極龍成員們有序散場,絕大多數人因為接觸的信息沒有成默這么多,加上他們都是溫室里的花朵,對危機的觸覺遠不像成默這種人敏銳,所以都沒有意識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即便士氣低落,也不至於八卦的心情也都缺乏,於是都在把成默和顧非凡剛才的針鋒相對當做談資。

絕大多數人都站在顧非凡這邊,畢竟大家認為顧非凡和成默都是艹霸道總裁這一人設的人,可顧非凡昨天明知道自己是去送死,還要替自己女朋友出頭的做法圈粉不少,讓不少人對顧非凡的印象大為改觀,尤其是一眾女生。

於是在經過站在大廳邊緣思過的顧非凡身邊時,少不了對顧非凡表示支持,男學員們各個都悄悄向顧非凡豎起了大拇指,要不誇獎顧非凡是「真男人」,要不就贊賞顧非凡剛才「說的好」。

至於路過的女生們都會對顧非凡說一聲「加油!」或者「支持你!」之類的話。顧非凡的女友金子涵更是直接站到了他身邊陪著他,立場堅定的表面了自己的態度。

反觀成默,沒有人瞧他一眼,就像他這個名稱上的副領隊,實際上的正領隊不存在一般。

幸好還有付遠卓不拋棄不放棄,和成默這個反面角色走到了一起,他拉住了落在隊伍最後面的成默的胳膊,神秘兮兮的低聲問:「成默,剛才在千年之森邊緣救我的那個鳥嘴大夫是不是你?」

成默暫時還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便裝作狐疑的反說:「鳥嘴大夫?什么鳥嘴大夫?」

「你不會連鳥嘴大夫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鳥嘴大夫,但按照阿斯加德的時間線,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出現鳥嘴大夫。如果你說的不是npc,我就不清楚哪個組織的人會打扮成鳥嘴大夫了。」成默淡然的說。

付遠卓的表情稍稍有些失望,小聲解釋道:「凌晨的時候星門的人突襲我們和太陽花旗幟的人,當時杜冷帶著我們這些沒有加入太陽花旗幟的人在外圍監視其他天選者組織,結果星門的達尼爾·金和弗里德里克順道襲擊了我們,我們這些菜鳥那里是天榜高手的對手,不過對方也沒拿我們當回事,扔了幾個技能就走了,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扛不住『火山炎魔』和『絕對零度』這樣牛逼的技能啊,全隊都陷入險境!這個時候來了個穿鳥嘴大夫的人,救了好多沒有當場就掛掉的學員」付遠卓嘆了口氣:「我還以為那個人是你。如果是你,我想大家就沒資格說你什么了。」

「我當時在星門駐地附近,趕到戰場的時候,戰斗已經到了尾聲,判斷實力差距太大,我上也沒有什么意義,所以就叫你們立刻下線」

付遠卓猶豫了一下,才語重心長的小聲說道:「成默,我知道你向來都有自己的主意,但太過脫離群眾了也不是個事,現在大家都對你有些看法,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注意一下,你那么精通心理學,也不是不能和他們搞好關系,干嘛不試試?」

成默搖了搖頭,低聲說:「想要和這些三代們搞好關系,花費的時間成本太高,對於我而言意義不大,不如把時間用在提升自身或者和上面的人交際上,在太極龍這兩件事才是根本,他們支持不支持我一點也不重要。」

付遠卓無語,捂了下臉說:「你也太現實了點吧?」

「我這是『理性』,不叫『現實』,不要把現實和理性混為一談。」成默說。

「有什么區別?」付遠卓不以為然。

「『現實』是基於個人利益導向,選擇這樣做是因為這樣做只對我個人有利,而『理性』有很多時候並不是基於個人利益導向,也許是基於集體的利益,也許是基於整個社會,總之『現實』的選擇總是對自身有利的,而理性的選擇並不一定對自己有利,甚至會違背自己的利益。」

「好吧!你有理!」付遠卓再次嘆氣,「但是咬文嚼字到你這個程度是會沒朋友的!」

「這不叫咬文嚼字」

「停!停!停!」付遠卓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哥!我錯了!」

「想清楚錯在哪里,再來找我!」成默難得幽默一回,用白秀秀的話開了個玩笑。

可付遠卓卻並沒有笑,反而表情古怪,沖著成默擠眉弄眼,但就是啥也不說。

成默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應該是被不應該聽到的人聽到了,他稍稍抽動鼻子,就聞到了屬於白秀秀的香味,他曾經研究過白秀秀,知道這種叫做「配槍朱麗葉」的香水品牌極少華夏女人使用,它對普通女生來說實在不夠友好,但白秀秀作為硬核的香水玩家,卻經常使用。

前調的沉香和廣藿香這兩種葯感炸彈放在一起,會讓人感覺非常難以適應,有種陳年葯材鋪的感覺。但稍等片刻,到微甜的玫瑰、輕盈的藏紅花登場之後,香味就會柔和起來,苦中醞釀出了甘甜,透露出深邃而嫵媚的女人味。而沉香又會在後調時顯現出它變幻莫測的本質,越是細品,就越會有魅力。

就像是金湯力。

成默忍不住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毫無疑問白秀秀就在背後,他當機立斷的說:「你別說要不是有白教官這樣深明大義的領導,我早就在太極龍混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對白教官的感激」

付遠卓還從來沒見過成默有如此諂媚的時刻,有些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該如何接話,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尷尬的傻笑。

「付遠卓,你先回寢室吧!」站在成默身後的白秀秀說。

付遠卓如釋重負,連忙說了聲「是」,給了成默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飛快的跑了,學員們對白教官可是又敬愛又害怕,敬愛是因為白教官偉人公正又長相好看,害怕是因為白教官相當嚴厲要求又高,付遠卓也不例外。

只有成默是例外,膽大包天到連白教官都敢撩,幸好這事沒人知道,要被太極龍的學員們知道,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成默轉身,白秀秀沒好氣的說道:「你這馬屁拍的也太生硬了吧?」

「我說的是比較直接,但全是肺腑之言,沒有誇張的地方。」成默一臉的誠懇,他確實是這樣覺得,所以才會那樣說,倒不是刻意拍馬屁。而且,每次對白秀秀說一些放肆的話,成默的內心就會獲得強烈的塊感,這種感覺和與謝旻韞談戀愛的甜蜜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征服了一道別人無法解開的數學題。

白秀秀輕笑了一下,不過這笑容一閃即逝,馬上就收斂了起來,表情嚴肅的說:「成默,我不太清楚你的想法,但我還是支持你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不管成功不成功都不要緊,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畢竟這一次的對手太強,環境對我們也非常不利,結果不好我們領導層已經有了預期。」白秀秀抬手原本是想要拍一下成默,但她似乎覺得不妥,半空換成了撩頭的姿勢,「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盡力了就行。」

成默不由自主的盯著白秀秀的動作看,她長長的手指壓著金色的,眼眸水潤,里面流淌著柔和又耀眼的光,像是夕陽晚照的河,風情萬種又溫雅嫻靜。成默的心微微一顫,心跳陡然變快,喉嚨頓時說不出的干澀,連話也說不出來。

幸好聽見白秀秀並沒有問自己有什么計劃,大概是並沒有抱什么希望,也就沒必要非要開口說出自己的現,畢竟如今說要能奪得「歌唱者號角」為時尚早,於是成默只是凝視著白秀秀點了點頭。

「顧非凡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他性格是有點問題,但也還是拎的清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等下會要他寫檢討,還給你道個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他既不會真心道歉,我也不在乎他的看法。」成默說。

「你剛才都那么講好話了,還是必須得維護你這個領導的權威的。」白秀秀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