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七罪宗——審判之日(14)(1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4368 字 2020-11-26

2o2o年12月24日,晚上9:oo。

克里斯欽菲爾德的平安夜下起了雨夾雪,小鎮里一片凄風苦雨,大街小巷渺無人煙,絲毫沒有聖誕氣氛。但太極龍雙塔駐地的一樓大廳里,卻溫暖如春燈火通明,彌漫著節日的味道。

一株藏青色的高大聖誕樹被放在了大廳中央,上面掛著閃爍的彩燈,還綴滿色彩斑斕的許願卡片,像是豐碩的果實。這些卡片有些只是單純的寫了些文字,有些則有手繪的圖畫。不過鮮有畫的讓人眼前一亮的,絕大多數都慘不忍睹,幾乎都是靈魂畫手,有失清華顏面。但字寫的不錯的倒是挺多,女生們大多寫的些文藝的句子,關於祝福和希冀;而男生們則都是簡筆畫以及對未來的期待。

總之,華夏人的平安夜和西方的平安夜完全不一樣,不用吃火雞和也不用去教堂禱告。反而更像是過情人節,而且相比情人節,平安夜還有無可比擬的先天優勢,畢竟「情人節」這個大ip已經被妖魔化。

在這一天,無論是家長還是夫妻都對孩子和另一半嚴防死守,讓「情人節」失去了很多意義和樂趣。相較而言,「平安夜」這個極具欺騙性的名稱,讓告白或者約泡,都不在那么顯而易見明目張膽。

當然,此刻在克里斯欽菲爾德的太極龍學員,並沒有機會像在國內那般縱情狂歡。

原本他們以為連食堂加餐的機會都沒有,結果出乎意料,今天不僅供應了平時緊缺的吃食,比如巧克力、糖果、點心、薯片、辣條還有方便面,甚至還准備了寓意吉祥的可樂和蘋果。

這讓所有太極龍的學員都喜出望外,雖然上面擺的都是習慣了山珍海味的他們平時不會多看一眼的廉價吃食,可過了這么多天吃壓縮食物的窘迫日子,所有人的舌頭和味蕾幾乎都以及要成了擺設,忽然之間有這么多零食,甭管以前看不看的上,這個時候都覺得無比美味,是堪比米其林三星的美食。

尤其是方便面、辣條和可樂,引起了哄搶,要不是負責放食物的教官說人人有份,估計場面就會像喪屍圍城的電影拍攝現場。

眼下學員們都在食堂里聚餐,三五成群的玩些小游戲,或者聊聊天。這些天在阿斯加德遭遇的挫折,讓氣氛沒有那么歡快,但也不至於叫這些「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們愁眉苦臉憂心忡忡,只要不提「阿斯加德」和那些已經犧牲的學員的事情大家還算是有說有笑,不少人已經開始議論元旦節要在哪里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必須得一起回國?如果可以不用回國的話我們去瑞士滑雪吧?」金子涵剝了一顆酒心巧克力喂到顧非凡的嘴里,同時柔聲說。

基地並沒有提供酒或者酒精飲料,不過茅台酒心巧克力倒是不少。

顧非凡顯然興致不高,稍稍低頭將金子涵手中的酒心巧克力吃到嘴里,然後心不在焉的說道:「隨便。」

金子涵嘟了下嘴,轉頭去問一旁的蔡樹峰,說道:「峰哥,你知道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是不是必須跟著大部隊一起走?」

正在微信的蔡樹峰抬了下頭說:「按道理是阿斯加德的任務結束了就回去了。至於是不是必須一起走,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問教官。」

「我覺得應該不用還集體行動吧?大不了把烏洛波洛斯上交就是。」頓了一下金子涵問,「峰哥要一起去瑞士滑雪嗎?」

蔡樹峰猶豫了一下說:「你們兩口子去吧,我一個人去當電燈泡也沒什么意思。」

「把陳放和聶如君喊上啊!」金子涵十分積極的壓低聲音勸道,「你看你有沒有什么看的上女生,我可以幫你約.....大一的好幾個學妹都長的挺不錯的。我覺得那個湯小勺就挺可愛的......」

「湯小勺?」顯然蔡樹峰對這個女生並不熟悉。

金子涵扯了下蔡樹峰的胳膊,轉頭用視線指引了下方向:「喏,就是那邊那個正在嗑瓜子的.....」

蔡樹峰扭頭望了過去,湯小勺的身材嬌小玲瓏,正坐在桌邊像只松鼠一樣嗑瓜子,無端的蔡樹峰就想起了謝旻韞那張冷淡的面容,他想謝旻韞一定不會這樣不顧儀態的嗑瓜子,就算謝旻韞嗑瓜子,也肯定優雅而冷峻,嗑出凡脫俗的感覺來,於是蔡樹峰搖了搖頭說:「名字挺有意思的,不過不是我的菜。」

「知道你不喜歡這一掛的,不過我覺得這姑娘不錯,可愛又直爽,一點也不做,別看個子不高,但有胸有屁股,身材挺好的!」

蔡樹峰「呵呵」笑了一下。

「那那個譚映潔呢?應該是你的菜吧?」

蔡樹峰這次看都沒有看,直接低聲說道:「算了!暫時沒心思談戀愛。」

「我說峰哥,你要是按照謝旻韞的標准找女朋友,那怎么找的到啊!」金子涵說。

一旁的顧非凡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你管人家找不找的到?我們男生又不是只在乎談戀愛這種事情!是里世界不好玩,還是載體沒意思?干嘛一定要談戀愛!」

金子涵將手中的薯片一扔,沒好氣的說道:「我這不是好心嗎?」

看到金子涵有些生氣,顧非凡又軟了下來,低聲說:「沒必要......」

蔡樹峰「哈哈」笑了下,說:「沒事,沒事。我其實有沒有女伴到無所謂,但陳放連烏洛波洛斯都沒有找回來,估計是沒心思去滑雪。」

「我看他好像狀態還行吧?沒有覺得他情緒特別低。」金子涵略有些疑惑的說。

「也是,能保住命就已經算是運氣逆天了。」蔡樹峰的語氣低沉了下去,「想看看劉嘉元和韓皆驥.....」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周圍的聲音一下就小了下去,大家都停止了聊天,不約而同的開始吃東西,氣氛變的沉悶。也許吃東西能緩解人類心里的傷痛和壓力,過了一小會,在咀嚼聲中,情緒慢慢被修復。

隔了好一會金子涵終於忍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開口說:「說實話,我有點受不了了,再不讓我好好玩一下釋放下壓力的話,我會瘋掉的。」

「到時候再看吧!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阿斯加德的任務呢!」蔡樹峰笑了下說。

「星門這么強,今天晚上就可以擊殺阿爾康,要是快的話,說不定明天阿斯加德的任務就結束了呢!反正元旦肯定是能趕得上過的。」金子涵說。

提到「阿斯加德」蔡樹峰嘆了口氣說:「星門是強,但也不至於打的我們還手之力都沒有。」

「說實話,我覺得不能怪成默,主要是星門太無恥了,弄了兩個天選者進來,還是天榜排名前百的.....就算陳教官進去了,一樣也沒什么辦法。」金子涵說。

「沒拿到神器不丟人,丟人的是輸的太難看了。」顧非凡冷聲說。

「是,我也是這個意思,沒誰要求他能贏,但起碼得做個人吧?我們在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看見過他幾回?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真是枉費白教官那么偏袒他.....」蔡樹峰義憤填膺的說。

金子涵左顧右盼的尋找了一下,現了付遠卓旁邊坐的是陳放,心中略感奇怪,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的說:「好像今天也沒看見成默人。他昨天不是通知了所有人的下線時間......」金子涵停下來壓低聲音,「會不會也像秦始皇陵一樣,藏了個大招?」

「大招?都這種情形了,什么大招都沒有意義了!要是一開始就想辦法把任務做了,而不是放棄抵抗和太陽花旗幟合作,還有機會搶一下,現在我們連自己的團都沒有了,還能有什么辦法?」蔡樹峰嗤之以鼻。

「那他干嘛一個個通知下線時間?還讓所有人時刻准備上線?」金子涵問。

「嗬!我估計啊,他是想今天在星門打阿爾康的時候組織一波進攻,好給上面一個交代,要不然面子上多過不去?讓他當個領隊,啥也沒做,盡挨打了,到時候開總結大會的時候,他不被罵死?這今天晚上要是打出了點成績,甚至幫俄國人搶了個任務殺,那不到時候就有功勞可以表了?」蔡樹峰嬉笑著說。

「搶任務殺?不可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么都沒有用!」顧非凡冷笑,接著表情又變得有些黯然,揮了下手說,「算了,別提他了,沒點男人氣魄,沒意思。」

就在這時,空氣中響起了女媧聲音:「現在布由白教官下達的命令,阿斯加德戰斗團的全體成員回到房間,在十點准時上線,然後立刻全趕往吉斯菲爾德修道院......」

接著所有阿斯加德戰斗團成員的徽章都閃了起來,蔡樹峰撫了一下徽章,表示收到了命令,隨後說:「看,我就說吧!」他攤了下手,嘲笑道,「是不是照我的劇本演的?」

像蔡樹峰這么想的人不在少數,覺得成默是在沒事找事,於是大廳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不過大家也只是抱怨而已,並沒有打算違抗命令,一個個也都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向樓梯間走。

顧非凡也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不管成默是怎么打算的,只要敢和星門干就是好事。」

「我可不覺得.....」蔡樹峰也站了起來,他搖著頭說,「都這個時候了,浪費資源和星門打架有什么意義?既然一開始就慫了,就認慫到底唄!何必丟了人還是要丟錢?」接著蔡樹峰又冷笑道:「主要成默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和面子!」

「管他為了什么,我只覺得什么時候都不能認慫......尊嚴和驕傲這種東西,可不是錢能買到的。」顧非凡回了蔡樹峰這句話,便隨著人流快向樓梯間走了過去。

看到金子涵一臉花痴的注視著自己的男友,蔡樹峰苦笑著搖了搖頭,自我解嘲的說:「原本我還以為顧非凡這種人設應該讓女孩子討厭才對,現在才知道女人其實都挺喜歡霸道總裁的,要不然謝旻韞怎么會喜歡成默呢?唉!看來我以後也得學會裝逼才行,至於有沒有實力裝逼一點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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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秀通過女媧布了命令便直接去了四樓作戰會議室,成默之所以沒有直接布命令是因為在「遺跡之地」無法與外界聯系,只有在入口處才能接收到微弱的信號,因此通常都會在入口處設置一個聯絡員,和「遺跡之地」內的人溝通。

剛才白秀秀收到了位於西斯都教堂的聯絡員來的成默的要求,想了下,還是將簽命令的名字將成默的換成了自己的。接著白秀秀就收到了謝廣令的信息,叫她馬上來作戰會議室。

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白秀秀稍稍吸了口氣,又稍稍整理了下制服。這些天都是載體本體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忙,不要說做保養了,連洗臉的時間都緊湊,她猜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好,不要讓謝廣令以為自己受不起批評就尷尬了。

於是白秀秀舉起雙手揉了揉僵硬的臉,然後對著空氣微笑了下,接著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在空寂的走廊里回盪了起來,須臾過後會議室里傳來一聲沙啞而沉悶回應,「進來。」

白秀秀按下把手推開門,出乎意料會議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戶那邊有依稀的光。「嘭!」遠處傳來了煙花爆炸的聲音,一抹光亮在被風吹起的窗簾上搖曳,謝廣令粗獷的側臉也在煙火的明滅中時隱時現。

「組長。我來了。」白秀秀站在門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