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終幕舞台——彌撒曲(3)(1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6107 字 2020-11-26

「也許這人間不值得,但我值得。」謝旻韞

電梯開始下行的時候,抓著纜索的薩瑟蘭公爵就意識到了不對,接著他又聽見了微妙的碰撞聲,就明白了那是死神在敲打著鑼鼓。

「咚!咚!咚!」

每一聲都是催命的音符。

電梯的度快的驚人,很快就要掉進屏蔽區。激活載體?向下跳還是向側方向跳?還是相信看上去堅固的轎廂?又或者取出腰間的吊索進行安全系數最高的操作?

無數種選擇在薩瑟蘭公爵的腦海里飛快閃過,這無數種選擇里只有一種既能夠逃脫性命還能激活載體。

風的呼嘯是死神的嘲笑,炸彈和高下落的電梯就是死神扔下的絞索,只不過呼吸間,它已經套在了薩瑟蘭公爵的脖子上。

而久經沙場的薩瑟蘭公爵被稱作是英格蘭特工的驕傲,最接近oo7的真實原型,除了花心這一點,可以說他就是真oo7。他曾經無數次從死神的鐮刀下幸運的逃脫,這一次在三百米的高空挑戰極限,也絲毫沒有慌亂。

無數念頭電閃而逝,他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甩開纜索朝著身側的鋼鐵支架跳了過去,毫無疑問這是所有抉擇中最危險的舉動,一不小心就會被高下墜的電梯掛的直接殞命。

冰冷堅硬的支架狠狠的砸在了他受傷的胸口,痛感襲來,身體在慣性中搖晃,緊接著電梯就剮蹭到了他的背部,鋼鐵外殼與碳纖維外骨骼生了劇烈的摩擦。

難聽的聲音像死神利爪在剮擦耳膜。

外骨骼再有力也無法與幾噸重的電梯對抗,直接將薩瑟蘭公爵拉扯到了支架下方,原本他是雙手抱著支架的,如今變成了單手掛在支架上。

電梯呼嘯而過,薩瑟蘭公爵已經一身冷汗,危機還沒有解除。偏偏扣住支架的這只手還是受傷的右手,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沿著手臂朝下淌,雪花撲面而來,落在了玻璃面罩上,立刻化成了雪水。

薩瑟蘭公爵勉強將左手搭了上去,撩起右腿剛要使力爬上支架,爆炸來襲。

火光在半空中沖天而起,堅固的鐵塔「咯吱咯吱」的劇烈晃動起來,這一瞬它變的無比脆弱。炸裂的零件像子彈般四處亂飆,破空之聲讓薩瑟蘭公爵心驚肉跳。很不幸一枚螺絲擊打在頭盔上。薩瑟蘭公爵搖了下腦袋,暈眩的感覺襲上心頭,他頓覺渾身無力,搭上去的右腿還沒能夾住支架,便滑了下來。

穿著外骨骼的身體沉沉墜落,雙臂的外骨骼便閃出了嗤啦嗤啦的電火花。

關鍵時刻薩瑟蘭公爵還是清醒了過來,他吊在半空中搖了搖腦袋,低頭看了眼腳下蜿蜒的塞納河穿過燈火通明的巴黎城區,又看了看已經變成空架子的電梯,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我可不想死在巴黎。」

薩瑟蘭公爵用引體向上的姿勢爬上了纖細的支架。雖然自由移動是妄想,起碼安全了許多。他雙腿絞住支架,抬起雙手的時候,不得不把支撐點放在胸膛上,疼痛讓他難以呼吸,就連激活烏洛波洛斯這么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

多年的經歷讓他能夠強忍住疼痛,只是好不容易碰到了烏洛波洛斯,卻始終沒有光幕彈出,這讓一向自詡紳士的薩瑟蘭公爵也忍不住口中大罵「b1imey」(ctm的)。

當然,雖然薩瑟蘭公爵處境糟糕到了極點,但依舊十分得體的使用了「b1imey」,而不是「b1oody」(ctm的)。

作為一個血統純正的上等人,絕不可能使用窮人們才會使用的「b1oody」。無論任何狀況下都要保持優雅,用貴族們才會使用的「b1imey」。

雖說兩者意思一樣,但「姿勢」不一樣,這樣多少也高貴一些。

無奈的薩瑟蘭公爵只能頂著夾著細雪的冷風朝支架的邊緣爬了過去,高塔在寒風中搖晃,每一下都令人心驚膽戰。以走鋼索的龜爬到了支架的交叉點,薩瑟蘭公爵抓著向上的支架勉強站了起來。他先用吊索和鎖扣把自己固定在支架的交叉點,再長長的松了口氣,嘗試著舉起手,看能不能激活烏洛波洛斯。

造物主還算寬厚,在他經歷了一系列慘絕人寰的考驗之後,給了他一點甜頭,沒有讓他繼續經受向上爬的考驗。當他踮起腳尖的時候,終於勉強能夠把烏洛波洛斯伸出屏蔽區,光幕彈了出來。

薩瑟蘭公爵毫不猶豫的激活了載體。

彩色的螺旋開始在身邊旋轉,dna鏈條編織出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長相有些中庸,但有著英格蘭標志性的地中海。

終於,歷經了千難萬險,薩瑟蘭公爵的載體屹立在了支架之上。

然而他並沒有控制載體去近在咫尺的頂層觀景台擊殺小丑西斯,對於薩瑟蘭公爵而言,隱秘才是第一位的,他不能讓英格蘭紅獅卷入這次恐怖襲擊,但他也不能與英格蘭只隔著一個海峽的法蘭西爆戰爭。

薩瑟蘭公爵看了眼三維地圖低語道:「直接上去暴露的可能性太大,得想其他的辦法阻止小丑西斯。」他劃動了幾下三維地圖,略微皺了皺眉頭,認真思考了片刻,最終做出了一勞永逸的決定。

收起三維地圖,薩瑟蘭公爵站在支架上環顧了一下黎明十分的巴黎盛景,天幕的顏色開始變淺,細雪點點灑落在這古老的城市,磚石砌著的樓宇和綿延的燈火如一副美妙絕倫的印象畫。

想到這樣的景致恐成絕響,薩瑟蘭公爵不無遺憾長嘆道:「看來巴黎的象征要毀在我手上了,這真是一件叫人遺憾的事情。」

在兩百多米的高空駐足了須臾,直到一抹金光從朱卡爾多體育館的方向冉冉升起,薩瑟蘭公爵便迅的抱著自己的本體如猿猴般飛身縱下了埃菲爾鐵塔。

「再見了埃菲爾不應該是永別」

(bgm《ashes》歌手:gemie作曲:澤野弘之)

小丑西斯激動的大笑,他扭頭看向了成默,興奮的說:「呦!呦!看看誰來了!我的小男孩!」

成默沒有回答,他凝望著謝旻韞背後散著流光的羽翼且冷且疑,按道理來說本體無法使用羽翼,只有載體可以,可謝旻韞的烏洛波洛斯已經交給了白秀秀,根本不能激活載體才對。

似乎這是件好事,因為這意味著謝旻韞的戰力更強大了。

真是好事嗎?成默心中一驚,他又想起了謝旻韞說過當上帝基因將她改造全部完成,她的本體才能和載體一樣完美,那時她也會變成無情無欲的「聖徒」。

成默心中苦笑,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心臟,那枚不大的酒壺已經變的溫熱,也許很快它就能起到作用。他在上觀景台之前在餐廳里把酒壺里灌滿了番茄醬,成默沒覺得小丑西斯能被這么可笑的伎倆糊弄過去,但多少也是個備案。

「除此之外,還能怎么辦?」小丑西斯並不是依靠武力就能戰勝的人,這又令成默不得不竭盡全力思索解脫之道。他進入了最後的長考,就像進入棋局進入了決勝的時刻,每一步棋都意味著無數種可能,只要計算深度能夠達標,總能找出正確的解法,眼下這局棋最簡單粗暴的解法就是殺死小丑西斯這個不太可能的選項。

「除非能攪亂這局棋。強行抹平上手與下手對棋的理解高下、境界之分。可不幸的是我現在不過只是一顆棋子」

成默的心越來越冷,他盯著那道光,看著謝旻韞越來越近,而那張描畫著永恆的,憐憫的表情的臉孔漸漸從模糊變的清晰。

「沒料到謝小進在這個時候完成了進化也許登上了這個舞台就注定了命運。」

這一刻成默的心反而出奇的平靜了下來,反正已經避無可避。

小丑西斯亮出了「執水者奧納西斯」,碧藍的光照亮了整個觀景台,守衛們的槍也對准了成默和米歇爾大統領。他拿起了麥克風沖著謝旻韞大喊道:「嘿!女孩!千萬不要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這里有你的小男友,還有尊貴的米歇爾大統領」

小丑西斯嘶啞的聲音通過觀景台外的喇叭傳了出去,聲音吹破了風雪,讓時間都短暫凝滯了一下。

謝旻韞停住了身形,懸停了在距離觀景台之外,像一只在黑色的鋼鐵之花前駐足的蜂鳥。

謝旻韞先是與成默隔著玻璃窗對視了一眼,成默在謝旻韞的眼中看到了無畏,一種無所畏懼的執著與堅韌。

這一霎,謝旻韞周身的光變的銳利,恍若降世的神祇,讓人無法直視。

成默覺得刺眼,他閉上了眼睛。

謝旻韞的眼神也黯淡了一瞬,這暗淡一閃即逝,恍若被微風吹得飄忽了一下的火苗。立刻謝旻韞就轉頭看向了小丑西斯,語氣冰冷而堅定的警告:「請停止你毫無意義的行為,西斯先生!」

「毫無意義?毫無意義?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小丑西斯站在鋼鐵組成的花蕊中捧腹怪笑,玻璃窗外是陰沉沉的飄著雪的天幕,一派陰雲密布的末日景象。他那蒼白的面孔和猩紅的嘴唇是血腥的影像,上面記載著癲狂、殺戮和殘忍

好半天他才止住了笑容,指著電腦屏幕說:「女孩哦!不!天使大人!你要阻止我什么呢?現在我要做的不就是解救巴黎人嗎?你看我決心尊重民意,停止釋放毒氣,轉而按照大眾的意思」小丑西斯拍了拍身邊顫抖著米歇爾大統領笑著說,「射核彈!」

飛翔於半空中的謝旻韞俯瞰著小丑西斯,冰冷的說:「你這種脅迫下產生的民意代表不了民意。這只是恐懼的產物」

「是嗎?」小丑西斯語帶嘲諷的反問,接著他走到了攝像機旁,轉動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將投票結果亮給謝旻韞看,他撐著桌子好整以暇的說:「那這個又代表什么?為什么這么多人把票投給了a國?明明已經安排了和平的選項,可為什么這么多人還是把票投給了a國呢?」

「這不過是一小部分人的惡意聚集在了一起驅趕光明!」

小丑西斯微笑,他直起身子搖了搖頭,「不!不!不!天使大人,你還沒有看明白這是個多么糟糕的時代。科技的展讓人類失去了他原本最淳朴的善。乍一看互聯網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讓知識和信息變的廉價,但它也抹殺了人們獨立思考的能力。在沒有互聯網的時代,我們每個人都非常容易獲得一個不被打擾或者少被打擾的獨立思考的空間,可日漸達的社交媒體不斷的用海量的信息來規訓你,攻擊你,馴化你,用所謂的主流意見壓制你。人類是如此軟弱,又是如此的趨同,互聯網把這種行為無限放大。於是所有人都開始抱團,互聯網算法讓這種抱團更加緊密,也讓他們變得毫無思考能力,人們互相影響,每個人都愈容易激動、容易憤怒、容易被感動、覺得自己充滿正義感、覺得這個世界非黑即白,這要輕輕挑撥就變的一片混亂剛才我問了你的小男友,他的看法和你一樣,覺得這么些投票是源自惡意,但請你們得相信我!」

小丑西斯雙手指向了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虔誠的說道:「作為一個滿心惡意的人,我可以告訴你,憎恨的力量沒有這么強大。投下這些票的人,更多的是因為『愛』他們在投下這些票的時候,一定認為自己才是正義的一方,堅信自己在替天行道。為處在食物鏈低端被剝削的國家,為那些在戰火中死去的無辜群眾,為那些窮困潦倒的第三世界人民,為被壓榨被欺辱的無產階級」小丑西斯攤了下手,「而所有的愛恨都只基於立場,沒有愛的恨就是無根的浮萍多么可悲,在科技的推動下這個世界竟然因為愛變的如此可怕」

小丑西斯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一面,即便是成默這樣精於詭辯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偉大的演說家小丑西斯,表了令人無可辯駁的演說。

謝旻韞面無表情的沉默了須臾,片刻之後她凝重的說道:「西斯先生,不要把惡與人性的弱點混為一談,更不該利用人性的弱點來制造仇恨,不管你說的多天花亂墜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你所做所為就是為『惡』在制造源頭。我們都清楚人性不能輕易的去挑戰和考驗。因為絕大多數普通人都禁不起這些。它需要的是保全,余地,推擋,遮蓋。像你這樣單刀戳入,必然破綻百出。沒有必要去擊潰任何人,那些普通人也未必需要真實和殺戮。若你尚有一些憐憫,應善待和接納那些心靈的軟弱和暗昧。」

成默覺得謝旻韞說的也很好,沒有比這更高尚而完美的回答了。

小丑西斯朝四面看了看,一臉無辜的說道:「惡的源頭?這可不是我的選擇!是大家的選擇,我可只是起了一個投票而已!你怎么能給我這樣高的評價?我可不是什么源頭,我只是善於挖掘人們內心那些平時被壓抑著的『惡』而已。來,請你看看,這些言論可不是我讓他們表的」

說著小丑西斯又轉過了一台筆記本電腦,直播畫面上正是謝旻韞的特寫,屏幕側面滾動著密密麻麻的字幕,那些人用骯臟的話語詆毀謝旻韞,責罵她,侮辱她,就像剛才在埃菲爾鐵塔下她阻止人們進入地下掩體一樣。

小丑西斯一條一條的開始念誦:「滾遠點聖母婊!巴黎不需要你拯救!」

「不要在巴黎找存在感!這是我們巴黎人自己的決定,你個黃皮猴子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狗娘養的,趕緊離開巴黎!這里不屬於你!」

「哪里來的表子!滾遠點去死!」

「我全家人都在毒氣中,你tm的,在這里說些什么廢話?快點消失!讓小丑西斯停止釋放毒氣!」

看到一些惡心之極的臟話就連小丑西斯都皺起了眉頭,搖著頭說:「哦!哦!還有一些話,連我這樣惡毒的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實在是太骯臟了」

謝旻韞完全沒有去看屏幕上那些臟話的意思,只是冷淡的說道:「西斯先生,我並不在乎他們怎么看我!太陽不會因為陰雲而停止光,就像正義不會因為污蔑而變成非議」

「我不愛聽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不過看上去你還真是一個仁慈寬厚又有理想的好孩子!」小丑西斯輕笑,他轉頭望向了成默,咧開血紅的大嘴說道:「既然這樣也不是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就像開始我所說的那樣,你殺了你的小男友,我就把毒氣裝置的遙控器給你!沒了毒氣裝置的遙控器,我當然就威脅不了米歇爾大統領按下核彈射按鈕」

緊接著小丑西斯又換了個口氣嘆息著說道:「不過說句真心話,我覺得他們真不值得救,不如你現在就帶著賽倫離開吧!你們又不是法蘭西人,為什么要替他們承受這樣的災難呢?沒必要這樣聖母,盡管你是天使系別耽誤時間了,讓我來結束這一切,毒氣還是核彈,一切都很簡單」

小丑西斯走回了米歇爾大統領的身邊,拍了拍擱在米歇爾大統領腿上的黑色密碼箱,「大統領閣下,您說是不是!」

米歇爾大統領把嘴里的襪子咬得死死的,深怕襪子掉了下來,在全世界觀眾面前丟臉的喊出救命。

小丑西斯解開了綁著米歇爾大統領的繩索,用行動逼迫謝旻韞,他大聲的宣告:「現在該米歇爾大統領上場了,全世界人民已經為你選擇好了目標,只等鎖定目標按下按鈕,一切就大功告成!」

就在這時謝旻韞收起了羽翼落在了觀景台外面的回廊上。她推開門走進了觀景台,折疊在背後的金色羽翼照射的整個房間熠熠生輝,有些冰冷的鐵屋子都變的溫暖了起來,只是成默並沒有感受到這溫暖,他看著謝旻韞,但謝旻韞並沒有看他。

「想清楚了嗎?」小丑西斯沒有制止謝旻韞的行動,只是微笑著詢問,同時他舉起了手中的毒氣裝置遙控器,怪笑著說道:「你可不要有什么其他的不應該的想法?你的度再快也不可能比我和我的手下度更快,萬一你要是失手了,我不僅會釋放毒氣,還會射核彈,到時候你可就是全世界的罪人了」

謝旻韞注視著小丑西斯手中的遙控器沉默,似乎在思考。

小丑西斯仿佛窺探到了謝旻韞的心思,他詭秘的笑,又轉過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對著謝旻韞,意味深長的說道:「沉默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能等,無數的巴黎人可等不了,那些人此刻正在毒氣中煎熬,彷徨無措的尋找能夠躲避的地方。還有無數的a國人也在等,他們正朝著避難所擁擠,說不定踩踏的事件傷亡不會比核彈來的少」小丑西斯換成了悲天憫人的口氣,沉聲說,「犧牲其實是一種無比崇高的精神,所謂聖徒不就是要背負起人類的罪點燃光輝的火炬么?天使大人,這是造物主對你的考驗,你得背負起這個罪,拯救數以億計的人於水火,他們都在看著你,等待你做出選擇」

屏幕上閃過飛機航拍畫面,無數的人在樓頂打著「sos」的信號燈;救護車堵在路上手足無措的醫護人員在搶救瀕危的病人;搶劫犯在和警察在交戰,槍火和血花盛開在這城市的每一處角落;慌亂的人們在大街上奔跑,有人在搶別人的面罩,有人在無助的哭泣

巴黎就是地獄。

鏡頭飛越布蘭利碼頭大道,那群剛才被謝旻韞引領的人們,全部跪倒在地,黑壓壓的人群匍匐滿了塞納河兩岸,每個人眼里都飽含著淚水,他們口中念念有詞向著埃菲爾鐵塔祈禱,特寫鏡頭閃過一對父母,他們的孩子正在懷中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