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五章 終幕舞台——詠嘆調(3)(2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5245 字 2020-11-26

小丑西斯使用了瞬移,朝著塞納河的方向,不過他並沒有逃跑,只是躲過了被黑色支架貫體而過的下場。他斜靠在一根豎著的支架上,用手扭正把打歪的頭,擺出一副造物主受刑罰的造型,咧著嘴模仿女人的聲音說道:「賽倫啊!我們可不能為了對抗怪物而成為怪物啊!!」他頓了一下,「嘿嘿」一笑,「看看,你女人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城市就這樣輕易被你毀了,那些被她救下的可憐人也死傷無數賽倫,你還真是無情」他舔了舔嘴唇,「不過,我喜歡這樣無情無義的你,真叫人憐愛啊!」

成默沒有理會小丑西斯,他已經根據小丑西斯瞬移的方向,確定了小丑西斯的逃亡路徑。這是一次復雜的心理博弈。一般來說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會下意識的避開自己的逃亡路線,選擇一個錯誤的方向進行閃避。而聰明的人會刻意的選擇正確的方向閃避,而讓對方產生懷疑。至於小丑西斯這樣善於玩弄人心的人,一定會選擇似是而非的選項,用來迷惑成默。

成默不會上當,反而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於是他凌空漫步,走向了米歇爾大統領,像是距離地面半米的空中有根無形的鋼索。

巨大的陰影在移動,很快籠罩了米歇爾大統領,穿著白背心的米歇爾大統領在死神的陰影中瑟瑟抖。

成默輕輕揮手,掉在米歇爾大統領身邊的密碼箱就自動飛到了成默的手中,他單手托住密碼箱,那只沉重的黑色密碼箱像是氫氣球般在他的手掌上方漂浮。

米歇爾大統領仰頭看了眼成默在陽光下閃耀的黑色尖喙,心中一寒,還沒有等成默開口就一下跪倒在地,低聲呢喃:「放過我放過我」

「你可知罪?」成默低聲問,這威嚴低沉的聲音就像廟宇里的牛角號聲。

這聲音很輕,但在米歇爾大統領耳邊卻震耳欲聾,他垂下了頭,雙手撐在泥濘的草地上,無力的說:「我我我知罪」

「懺悔吧!」成默將閃亮的「七罪宗」擱在了米歇爾大統領的頭顱上,這把無與倫比的聖劍第一次顯出了它的真身,通體金色,閃耀著如太陽般奪目的光華,唯獨劍柄是寶石般透亮的黑,兩側金色的護翼呈現翅膀的造型。劍身的形狀卻與普通的劍完全不一樣,像是略扁的七面方尖碑,外形呈尖頂七邊菱柱狀,頂端卻似金字塔尖,塔尖明亮異常,如同鑽石版閃閃光。劍身周圍有無數種白色的細小文字和符號如字幕般在流動,仔細看分明就是各種文字的「七罪宗」。且不說這柄凡脫俗的聖劍,單就上面的文字來說,每一個都美得讓人咋舌。

米歇爾大統領看不到「七罪宗」,卻能感覺到一種令人心悸的威能,他被金色的光芒所圈禁,眼前這個黑色的陰影站在金光的邊緣仿佛告解之窗,盡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背心,米歇爾大統領卻在寒冬臘月汗如雨下,他心亂如麻的開始懺悔,「我錯了!我錯了!造物主真的可以寬恕我所有的罪責嗎?」

「不用懷疑。審判者降世,只要你真誠懺悔,我就會代替神寬恕你!」

米歇爾大統領沉默了須臾,開始低聲傾訴:「我我在讀書的時候,也許是小學,也許是剛上初中那會,在商店里撿到了一個錢包,看到失主找了過來,我卻把錢包藏在了衣服里,說沒有看見那個錢包還有我上高中的時候,為了升上亨利四世高中,向面試官編造了不少經歷,我欺騙他說我熱衷公益,在暑假寒假經常做志願者,實際上我的暑假和寒假不是在玩游戲就是泡妞,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搞大了一個女孩的肚子,當時我有點害怕,給了一筆錢就躲了起來,讓她自己去打胎,最糟糕的是我當時還有女朋友,而我害怕是因為我女朋友家的勢力很大,我不想和我女朋友分手,我想要攀上高枝」

米歇爾大統領像是失控了般開始痛哭流涕的傾訴,說他嫖x,說他如何買通報紙陷害競選對手,說他如何用謊言愚弄選民,說他如何接受政治賄賂,又如何賄賂別人

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一些人之一,匍匐在成默的腳下,他低著頭,弓著手,恭敬恐懼的對成默說:「我懺悔!我懺悔!我乞求造物主的憐憫」

成默冷冷的說道:「你忘記了你的膽怯對巴黎造成的傷害?你忘記了你身為大統領的職責?你忘記了你寧願射核彈也想要保住自己這條命?」

「對不起!對不起!」米歇爾大統領將身體趴在了草地里,大聲的哭喊。

成默凝著血紅的眼睛低頭俯瞰米歇爾大統領,他握緊了七罪宗的劍柄,冷聲說道:「你犯下了暴食、貪婪、懶惰、暴怒、嫉妒、傲慢之罪!如果是普通人我會寬恕你,但你是統治者」

米歇爾大統領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如篩糠般在成默的陰影中顫抖。

「你有罪!」

在無情的宣判聲中米歇爾大統領在金光之中化作一線煙霧,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出來。

小丑西斯看到米歇爾大統領被瞬間融化,原本只是看戲般微笑著面孔也消失不見,那抹血紅的大嘴沉了下來,他怒不可遏的大叫:「嘿!賽倫!這樣做就不合適了,你不該毀了我的玩具。原本我們還可以做交易的!mxxxxx,fxxx,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成默捏爆了手中的核武器密碼箱,劇烈的爆炸在他手中就像一個小型的煙花,他一步一步凌空走到了跳腳的小丑西斯的面前,一手抓著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用血紅色的眼睛看著他,低聲說:「交易?你配和我交易?」

成默的輕蔑讓小丑西斯的臉開始扭曲,他塗抹著白漆的面容皺成了一團,雙眼通紅的怒視成默,咬牙切齒的低聲呢喃:「我我不配??我不配?你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配角,居然敢對我說我不配?」接著他又又了狂的「嗬、嗬」怪笑,換成一副春風得意的面孔說,「是啊!我能把一個傷心欲絕的人怎么樣呢?」他停住了笑容,滿臉嘲諷的說,「那你就別想從我這里一個字!別想從我這里知道一個字」

「是么?」

成默心中冷笑,他知道他已經成功的激怒了小丑西斯,於是他改變了姿勢,將小丑西斯的載體拉到了他的面前,銳利而冰冷的尖喙抵著小丑西斯的腦門,冷冷的說道:「懺悔吧!也許現在懺悔還來得及」

「懺悔?就算你是神也不能讓我懺悔!下次遇見你,我可不會再使用化學系技能了!賽倫」小丑西斯「呵呵」怪笑,隨後他選擇了自爆。

成默手中爆出一團刺眼的光,那團光瞬間吞沒了小丑西斯載體,然而威力強大的自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早有預備的成默,他將那團光牢牢的控在了「七罪宗」的范圍之內。在小丑西斯化作dna螺旋之時,成默沖天而起,拉出一道紅色的殘影,朝著巴黎的東北方向狂飆而去。

按照他現在的度,全力以赴,一分鍾就足夠追上小丑西斯,而那個時候小丑西斯還沒辦法激活載體。

「我的審判絕不會遲到!」

阿爾伯特二世率先離去。

兩顆人頭還在桌子上流淌著粘稠的血液,白色的桌布像是幅圓形的印象畫,只是著畫過於血腥殘忍。

「這個給你。」拿破侖七世從一塵不染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塊烏洛波洛斯拋向了阿基姆王子。

阿基姆王子接過百達翡麗款式的烏洛波洛斯有些狐疑的問:「這是?」

「這是弗朗索瓦的烏洛波洛斯。」拿破侖七世回答道。

圓桌旁的其他貴族出了驚呼,向阿基姆王子手中的烏洛波洛斯投來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拿破侖七世很滿意其他的人表現,表情淡然的說:」鑒於你們丹麥做出了巨大的犧牲!現在它歸你了。」頓了一下拿破侖七世又從另一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塊烏洛波洛斯,扔在圓桌上,淡淡的說道,「這是約瑟夫的烏洛波洛斯,我想大家都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技能,『赫拉克絲之握』、『深寒庇護』、『聖光之鐮』還有『湮滅』」

會議室里的呼吸粗重了起來,每個人都貪婪的看著圓桌上的那塊烏洛波洛斯,尤其是拿破侖七世身邊的阿米迪歐,上個月他就輸在約瑟夫的「湮滅」上,因此這一刻他的心情格外復雜。

他想起了當時拿破侖七世還沒有成為神將,對於約瑟夫的當眾挑戰避而不答,被人罵做膽小鬼也不反駁,阿米迪歐心中驚悚,他懷疑拿破侖七世根本就不是碰運氣式的刺殺菲利普神將,肯定是早有計劃。

就像現在,拿破侖七世精准的殺死了約瑟夫和弗朗索瓦,這不僅需要神將的實力加成,還需要對對方的行動了若指掌。

這也就是說拿破侖七世早就想好了要拿約瑟夫和弗朗索瓦開刀立威,讓眾人不敢指責他私自刺殺菲利普神將的行為。

阿米迪歐頭皮麻,他覺得他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看上去陽光熱情,對歐羅巴局勢憂心忡忡的拿破侖七世,他覺得拿破侖七世就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陰謀家。

他完全沒聽清楚拿破侖七世後來說了些什么鼓舞士氣的話,總之所有人都滿意的鼓掌,一個個都改變了對他的稱呼,叫拿破侖七世「神將閣下」,並異口同聲的要求他盡快完婚,盡早入住夏悠宮,掌握夏悠宮地下的歐宇總部

見眾人開始離去,准備加入戰斗,阿米迪歐也渾渾噩噩的從圓桌旁站了起來,准備離開。

拿破侖七世卻拉住了阿米迪歐的手臂,等其他人全部離開,才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阿米迪歐,我會想辦法把『湮滅』留給你」

阿米迪歐勉強笑了一下,說:「謝謝~!克里斯托夫不,神將閣下」

「說什么呢?叫我克里斯托夫我們可是好兄弟!」拿破侖七世拍了拍阿米迪歐的肩膀。

「好的,克里斯托夫。」

阿米迪歐似乎松了口氣。

拿破侖七世笑著說:「你就不要去參戰了,你陪我去巴黎,我現在還不去巴黎,局勢很可能會失控」

阿米迪歐考慮了一下點頭說:「行!那我去准備飛機?」

「去吧!我馬上過來。」拿破侖七世目送阿米迪歐離開會議室,這時偌大的會議室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有背後的管家莫里斯。

克里斯欽菲爾德還下著雪,高大的格子窗外光線有些暗淡,深紫色的天鵝絨窗簾垂吊在窗戶的兩側,壁爐里的柴火「嗶啵嗶啵」的響著,一種沉重的滿是血腥味的奢靡感浸滿了整個會議室。

拿破侖七世盯著桌子上的頭顱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莫里斯,你知道我剛才是種什么感覺嗎?」

「少爺,我猜肯定是一種令人身心愉悅的感覺!」

拿破侖七世將視線投射在壁爐里跳躍的火苗之上,那昏黃的火焰在他的瞳孔里變成了焚燒一切的烈焰。他像是進入了回憶,喃喃的低聲說:「何止是愉悅,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暢快!就像你是掌控一切的主宰!你是操縱命運的神祇!你呼吸!旁人就要顫抖!你聲!眾生就要跪拜!你嘆息!凡人就要哭泣」

「你知道嗎?剛才約瑟夫就跪在我腳下求我。他說他犯了錯誤,不該在贏了艾米迪歐之後挑釁我,他說他願意向我投降,他願意獻上他的一切幫助我控制歐宇」

拿破侖七世獰笑了兩聲,「我就靜靜的聽著,然後抓著他的下巴對他說,『你要是堅強一點,我會讓你看著我和雅典娜結婚』,但你懦弱讓我失去了折磨你的興趣我砍下了他的頭快感襲便全身」

「沒有人能夠忤逆你!」他抬起手腕,注視著那塊已經變成了金色的烏洛波洛斯,晶瑩剔透的鑽石表蓋上有一個隱約的金色希臘數字「Ⅻ」(12),「對了,還有,但只有十一個」

「少爺,您還年輕,我想天選者歷史上都沒有您這樣年輕的神將了,熬時間你都能成為第一神將」

拿破侖七世沒有向老管家解釋光憑資歷是沒辦法成為第一神將,他信心十足,他百般堅信自己能夠重現拿破侖一世的輝煌,他從來沒有如此自信過。

轉身他卻看見了莫里斯那張有些蒼老的臉,頓時腦海里浮現出已經去世的拿破侖六世慈祥又嚴厲的面容,也浮現了父親那個老紈絝不屑的表情。

拿破侖七世眼眶泛紅,眼淚就這樣止不住往下掉,他抱住了莫里斯,放聲哭泣。

「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

「我終於做到了!」

莫里斯輕輕拍著拿破侖七世的背部,嘆息著說:「少爺!哭吧!哭吧!這些年真是為難你了!」

等阿米迪歐的訊息過來,拿破侖七世才止住了飲泣,他從口袋里掏出白色手絹,擦了擦眼淚,干咳了兩聲問:「看不出來我哭過吧?」

莫里斯抬手擦拭了一下拿破侖七世的眼角,柔聲說道:「看不出來!更何況也沒有人敢看你」

拿破侖七世將手絹插回口袋,轉身向會議室的門口走去,「撥個電話給雅典娜,我不能讓她錯過我成為救世主的光輝時刻」

(萬字更新完成了,但是內容還要一章)</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