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律法之書(1)(1 / 2)

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3749 字 2020-11-26

成默先是被搜走了手機和其他物品,接著全身上下被一個阿族人用閃著白光的信號檢測器仔仔細細的掃了一遍,沒找到烏洛波洛斯信號,才被兩個阿族人一左一右夾著押進了大廳另一端的電梯。

隨著科技的展,搜尋烏洛波洛斯信號的儀器越來越小型化,就是成默沒有把四個技能點加在「烏洛波洛斯不可見」這個雞肋選項上的原因。

一個阿族守衛按了十三樓,電梯到達之後,成默被送進了一間全封閉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張固定在地板上的不銹鋼金屬桌和一張金屬椅,別無它物。成默被按坐在了金屬椅上,隨後兩只手反銬在了椅背兩側掛著的手銬上,接著是雙腳,也被銬在了椅腳。

兩個阿族守衛還沒有離去,而是站到了門口,抓著槍一臉警惕的盯著他。

這么高的待遇讓成默知道自己的麻煩有點大,但值得慶幸的是「失憶」絕對是保證他生命無憂的護身符,至於有可能到來的拷問,成默已經開始做心理建設,井泉沒有讓他斷胳膊斷腿已經是意外收獲,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他心里已經有所准備,於是他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不銹鋼金屬桌的正中央,哪里反照著一團吊燈的光暈,光暈里布滿了劃痕,讓暖橙色的光看上去像是一團模糊的毛線球。

成默試著自我催眠,他不停的對自己說:「當聽到『name』這個單詞,你就回答你叫成默,當聽到「whereareyoufr?」,必須回答『可能是華夏,有人說我是來自華夏,我也知道我是華夏人』,當聽到「amnesia」,一定要回答『是的,我失憶了』,其他的問題先回答不記得了再搖頭隨後的問題再搖頭,說不知道」

「搖頭,不知道」成默什么也不思考,任由自己的意識變成那團桌子上的光暈般朦朧,也不停在心底重復這句話,直到把這些話刻進心底。一直到阿亞拉走進來,他才抬頭一臉害怕的看向了穿著獵裝的阿亞拉。

阿亞拉眯著那雙貓一般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成默,低聲問道:「你是阿卜杜勒的朋友?」

「阿卜杜勒?」成默眼神里透著一股茫然。

阿亞拉見出其不意的語言陷阱沒有叫成默上當,想起那天夜里名叫「阿卜杜勒」實名井泉的男子那無比強大的攻心技巧,便扭頭對一旁的守衛說道:「阿比丁,搬一張椅子過來」

守衛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阿亞拉從獵裝的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的盒子,她打開盒子,從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根針管,取下針套,走到了成默的身旁,原本她的視線是落在成默的脖頸之處,後面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了下來,擼起了成默的衣袖。

「你你要做什么?」成默假做驚慌失措的詢問。

阿亞拉根本沒有理會成默,舉起針管對著成默手腕處扎了下去。

成默感覺到手腕的橈動脈刺疼了一下,一股熱流沖進了血脈,直沖心臟,隨後向著四肢百骸蔓延。成默感覺到大腦有些暈眩,意識逐漸模糊。他努力的抬了抬眼皮,想要保持清醒,卻覺得腦漿似乎變成了泥沼,思維沉重的像是鉛塊,在不停的下墜,燈光和人影都幻化出了無數的重影,世界陷入了莫名的虛無。

他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只能勉強看到在一片虛影中阿亞拉於桌子前面來回踱步,她也不說話,只是在錐形燈射出的光圈邊緣徘徊。

馬靴在瓷磚地板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節奏不快不慢,像是敲擊在成默心臟上的鼓槌。

「咚!咚!咚!」的心臟跳動聲,像是在耳畔響起的鼓聲,成默進入了一種心情極端愉悅的迷幻的境界,嘴角都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

但心中始終有個聲音在對他說:「當聽到『name』這個單詞,你就回答你叫成默,接下來的問題先回答不記得了,再搖頭然後再搖頭我不知道」這聲音像是電波聲,因為忽隱忽現的嘈雜電流聲,而顯得十分遙遠。

成默垂下了頭,不斷的眨眼,試圖用光暗交替的刺激來保持清醒。

不一會,留著絡腮胡的守衛回來,他搬來一張天鵝絨布的藍色沙椅,擱在了成默的對面。又過了一會,穿著賢者白袍的貝雷特推門而入。

兩個守衛自覺的退出房間,魔神貝雷特扭頭對阿亞拉說道:「你去監控室把這里的攝像頭關掉。」

「是,大人。」阿亞拉點頭躬身退出了房間。

成默依舊無力的垂著頭,俯瞰著膝蓋處,翕動著嘴唇,無聲的念誦著什么。

魔神貝雷特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抓著兩側的扶手,低聲道:「抬起頭來。」

那威嚴的金屬音有種令人震顫的銳利感,成默下意識的就抬起了頭,雙目無神的注視著那張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金色面具,在他的瞳孔里那張面具仿佛有無上的魔力,牢牢的吸引著他的視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名字」成默的心跳變奏了一下,他回答道:「成成默」

「你來自哪里?」

「華夏可能是華夏,我也不知道,有人是這樣告訴我的,我也知道我是華夏人。」成默面色迷茫的輕聲呢喃,他知道他說的不是正確答案,但大腦里總有個聲音告訴他就該這樣回答,這聲音的意志是如此強大,它不間斷的在腦海里回盪。

「你是不是個天選者?」

「不記得了!」成默說完之後搖頭。

「你的烏洛波洛斯呢?」

成默先是搖頭,隨後說:「我不知道」

「你失憶了?」

「是的,我失憶了。」

「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成默說完之後又一次輕輕搖頭。

魔神貝雷特沒有再問,甚至一秒鍾都沒有耽誤就站了起來,他打開門,對守在門口的人說道:「送他去做腦ct」

成默再次清醒過來,只覺得頭疼欲裂,一種宿醉後的難受與干渴折磨著他,他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四周一片漆黑,他分泌唾液滋潤了一下燃燒的喉嚨,勉強起身,鼻尖縈繞著一股粘稠的酸臭腐朽的味道,讓他有些難受。他摸了摸身下坐著地方,像是冰冷的大理石,等眼睛適應了濃厚的黑暗,他努力凝目,才現自己正在一間逼仄的像是牢房的封閉房間內。

回憶了片刻,成默才把一些凌亂的記憶片段拼湊起來,他被注射了「真話葯劑」,接著又被拖去做了「腦ct」,然後就被送到了這間牢房里關了起來。

成默覺得對方的態度有些奇怪,整個過程都沒有嚴刑拷打過他不說,訊問也很草率,只是對他使用了「真話葯劑」。

難道對方對「真話葯劑」的效用如此自信?

可在成默看來「真話葯劑」對普通人很好使,對訓練過又意志堅定的人就沒有那么靈驗了。魔神貝雷特能夠掌握「九頭蛇」絕對不是什么好糊弄又心慈手軟的人,認出他來,肯定是知道什么才會抓他,沒道理這么輕而易舉的放過他才對。

成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說起來成默還要慶幸,假設上次他不留余地,殺死了「阿亞拉」,還把阿亞拉的「烏洛波洛斯」拿走,今天肯定不是這個待遇。

不過現在說混過關了,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