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對封疆道：「把衣服脫了，進水里洗洗。」

楚玥璃不好盯著封疆看，於是轉開頭，但卻一直用余光瞄著他，唯恐他做出令人費解的舉動。

封疆倒也聽話。他扭了扭肩膀，退下了大領子的短打。然後又活動了一下腰肢，扭了扭屁股，便將開襠褲踩在了腳下。由此可見，他還是挺珍惜這身衣服的。

封疆一個高跳進水里，緊接著就發出一聲高亢的嚎叫：「嗷……」人立刻彈跳而起，帶著水花，直接跳到了浴桶外面。

楚玥璃以為水熱，立刻伸手去摸水。這溫度對人體而言，還是挺舒服的。封疆不習慣這種溫度，應該是從不曾用溫水沐浴過。她也不看封疆，只是盯著水面道：「過來。」

封疆猶豫。

楚玥璃道：「你泡泡看，這水溫最是舒服。」言罷，還用手在水里劃來劃去，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封疆突然一躍而起，再次落入水中，水花四濺，濺了楚玥璃一頭一身。

楚玥璃看向封疆，封疆趴在浴桶邊看著她，兩只眼睛黑亮亮的，似乎挺快樂。恩，為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他還伸出了舌頭，在哪兒哈哈上了。

楚玥璃照著封疆的舌頭彈了一下，迫使他將舌頭收了回去。楚玥璃道：「高興，要笑，別伸舌頭。」唇角勾起，「看見沒，這叫笑。」

封疆的唇角扭來扭去，卻沒笑出來。

楚玥璃有耐心，不急於一時。她本想讓封疆自己洗漱，可見他那模樣，除了能泡出一層灰來，再也開啟不了任何功能。她腹部疼得厲害，卻還是咬牙挺了！

楚玥璃挽起袖子，開始用皂角給封疆清理身上的污垢。這次見到封疆，他明顯還是那么臟，壓根就沒有被洗干凈過的樣子。顯然，葉大娘沒能完成她的交代和囑托。

楚玥璃見封疆的肩膀上血肉模糊，心知肚明，那是雜耍藝人抓她胸口時，封疆替他擋了一下。看到這傷，她有些氣惱，於是開口道：「若再有今日之事發生，你只管咬那死老頭的脖子！狠狠咬，聽見沒？！」

封疆不語。

楚玥璃照著封疆的頭就拍了一下。

封疆吃痛，身子向水下潛了潛，只露出兩個眼睛看著楚玥璃。

楚玥璃一眼瞪去。

封疆點了點頭。

楚玥璃這才露了笑模樣，繼續給他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