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對方沒有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同時,不聲不響的就將肉包子給朝著自己腰纏袋里邊,拋了進去。
手上卻是做著吃包子的樣子,讓旁人看不出來分別。
一旁的田虎看著顧崢做著這般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睜大著眼睛,這往嘴中塞著包子的度卻是慢了起來。
他用那看似狂放實則細膩的心思轉了一圈,就用眼神朝著顧崢就是一陣的提問:這包子有何不妥?
顧崢微微一笑:吃你的吧,有不妥了也不能所有的人都沒有不妥吧。
在了,你們這種迫不及待就在嘴中已經塞了三兩個肉饅頭的人,也不是我現在能救得了的了啊。
還沒等這兩位眉目傳情傳遞結束呢。
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田虎這一眾人的顧崢,就現了異狀。
只見前一秒鍾還在跟他怒目而視的田虎,現如今那眼皮子,卻是纏纏綿綿的不受控制的朝著下耷拉了起來。
看來,剛才那種詭異的感覺果然沒錯。
斜著背對著後廚的顧崢,也將眼皮子耷拉下來,頭頂則是微微一側,讓身後的視線盲區的人,看不見他現在的狀況。
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出乎顧崢的預料。
在田虎察覺到了不對,拼命的想要通過晃腦袋的動作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無果之後,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朝著桌面上倒了過去。
這般勢大力沉,竟是連渾身的肌肉都控制不住了。
『鐺啷啷』
桌子上擺滿了肉饅頭的餐盤,就全被這些七尺大漢的身軀,給推倒了地上。
幾個還沒有被動的白面饅頭,咕嚕嚕的順著落地的慣性,在這個不大的飯廳中,毫無規律的滾動了起來。
就著這一陣的亂勢,顧崢也將腦袋一垂,裝作眩暈過去的模樣,歪斜在了自己的桌之上。
他就這樣眯縫著眼睛,看著地上一個滾的最歡實的肉饅頭,突然就在前行的路上遇到了阻隔。
一雙穿著紅色綉花鞋的金蓮腳,就這樣的橫在了饅頭的面前。
一雙纖纖素手,風情萬種的將這個無辜的饅頭捏在了手上,出了一絲包含著得意情緒的笑聲:「呵呵。」
「的們,可以出來干活了。」
「這一票,可是個大買賣。」
「來嘍!」
就在這妙齡女郎的吩咐之下,從後廚中明晃晃的就走出來四五個滿身悍匪氣息的大漢,一改前面幫廚的懦弱形象,終是廬山露出了真面目。
「孫娘子,這!」
一個剛剛走到顧崢這一桌的大漢,在看到了田虎一行人的面容的時候,就出了好似驚詫的一聲。
「娘子怎么把這黑虎山的兄弟們也給連鍋的端了?」
聽到了手下這么問,孫娘子好似早就有了答案一般,一個輕旋轉身,飄飄然的就落到了顧崢對面的那一個空桌之前,將玉腳一盤,指著現如今睡得和死豬一般的田虎道:「他們該死。」
「這群人本應該是咱們這十里坡附近的山匪。做的事打家劫舍的買賣。」
「平日中咱們都是黑道中人,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合作愉快。」
「千不該萬不該,就是這群人現如今竟是打算拋家舍業的從良,還認了一個一看就是正道子弟的鵪鶉做了老大。」
「這要是傳出去了,旁的人會怎么想我們十里坡這五岳三川中的黑道們的兄弟姐妹。」
「豈不是要欺負我們這一路,沒有個明白的人嗎?」
「既然是他們黑虎寨的先不顧咱們道上的規矩的,索性就把命也一並留在這里吧。」
「我這般動起手來,會給他們一個痛快,無聲無息的死去,也算是我對曾經同澤一場的顧念了。」
「所以,你們這田虎該不該殺?」
「該!」
再也沒有異議的手下人,提著明晃晃的尖刀,就直奔著田虎而去,誰知道他們的手還沒抓到這些人的衣服呢,卻是只聽見了『嗖』的一聲,一個幽幽的聲音就在他們當中響了起來。
「哎呀,真是有點傷心啊,原來我在孫娘子的心中,竟然是如此不頂事情的模樣啊。」
「我還以為你剛才對我的幾次的回眸一笑,是對我的勇武十分的滿意呢?」
聽到這個聲音,孫娘子下意識的就恥笑了出來:「笑話,我對著笑的人多了,可是沒有多少個人能夠見到明天的太陽的。」
但是她這話剛剛的出口,就覺得不對了,當她將目光轉向這場內突然就冒出來的那個聲音的方向的時候才現,那個原本她認為是個沒本事的孬種的富家子,竟然是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