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初的天殘一直當自己是孤家寡人一個的。」
「至於天殘開口說話的原因……」顧忠說道這里都不由的要佩服一下這個能夠一裝就是多年的男人了:「他在被老庄主帶離了死域不久,隨著年歲的增長,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就發現自己能夠說一些簡單的單詞與發音。」
「但是當初老庄主帶天殘出來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天生的缺陷,而這位心中有盤算的人怕自己能說話的事情一旦被人得知了之後,就要被原送回到死域之中,就失去了在外生活的價值了。」
「天殘就一直隱瞞著,就連日日與他混在一處的地缺都被隱瞞了過去。」
「這差不多就是天殘所招供的東西了。至於旁的,這位天殘卻只說……自己是一概不知了。」
聽到這里的顧崢,將後背微微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就有規律的篤篤篤的敲打了幾下扶手,稍微頓挫了一會之後,就再一次開口說話:「看來從天殘的口中是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這位十分能忍的漢子,不但是對自己狠,那是對自己唯一的妹妹也狠的很呢。」
「下面,咱們就要瞧瞧,平日里這個兄弟情深的地缺,是不是和他的天殘弟一般的心狠了。」
顧崢的命令下達的堅決,顧忠的事情處理的也是迅速。
不過半刻的工夫,那個自從昨晚事發了之後,雖然沒有與天殘一樣被關入地牢卻依然被人嚴密的監控起來的地缺,在被領進了顧崢所在的廳堂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噗通一下……匍匐在了顧崢的腳下。
「地缺願意用所知的所有事情換天殘一條性命!」
這竟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但是當地缺說完這句話了之後,高坐在廳堂之上的顧崢,卻是半分回應也無,他就如同地缺未曾來到這間屋子時一般,閉目養神,仿佛睡著了一般的安靜。
而場內的氛圍,也因為這種無端的安靜而莫名的壓抑了起來。
不知道這位年僅十三歲的少庄主,從何而來的這般大的氣勢。
當地缺的額頭上因為這種壓迫之感都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因為長時間的跪趴雙腿都有些失去知覺的時候……
隱藏在黑色的衣袍之中的顧崢,卻終是開口說了一句:「那你就說說吧。」
這是一句讓人解脫的話語,聽到了這句話的地缺,那是迫不及待的將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除了天殘曾經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之外,地缺這邊所說的更加的觸目驚心。
「你是說?老庄主不僅僅從死域之中帶出你與天殘二人,而是帶出了近十名同樣年齡的孩子?」
「那他們人呢?」
匍匐在地上的地缺,連頭也不曾抬的回答到:「自從我們成年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彼此的消息。」
「只有一次,老庄主在回庄之時,不經意間的一次感嘆中,略透露了一點口風。」
「那些一起從死域之中出來的孩子們,他們還活著。」
……
這意味著什么?
這個世界之中還有幾個如同逍遙山庄一般的存在。
因為這個古古怪怪的老爹的緣故,隱藏在不知名的地方。
那么那些地方里,是否也存在著同他一般的少庄主的存在?
細想一下,怕是也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若是依照地缺所言,那么這個江湖上,最少也有五六個與他情況相仿的人存在。
再依照這委托人上輩子人生軌跡來看,若是沒有那一次次的意外的話,只需要十年,他所修習的太上感應經小成之時,也就是他顧崢揚名天下之日。
少年才俊,內斂多金。
最是江湖正道人士所追捧的那一掛。
而原本的委托人生死之時,又恰巧在那五年一屆的武林盟主換屆之時。
那么自己這種持續不斷的倒霉,怕就是旁人的有意為之了。
在這個老庄主莫名身死了之後,其他的那四五個與其身份相仿的少主人們,會不會像是現在的他一般,知曉了還有旁人的存在的事情呢?
怕是會的。
否則又怎么解釋上一輩子的委托人怎么如此的倒霉呢。
他就像是一只一無所知的老鼠,被早已經發現了他的貓……給耍弄的團團亂轉。
他的人生以及軌跡,全都被人為的干擾與破壞掉了。
如此的憋屈。
……
也多虧了顧崢的到來,讓他做出了一個細微的改變,隨後就發現了這一驚悚的事實。
讓自己在這一場追逐亂戰之中,能夠占到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