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我想活,我選擇了妥協。」
「然後,我就發現了你,顧崢,一個同樣是父親的孩子,卻比我幸運的多的男孩。」
「你一直是被保護的那一個,在你從未曾知曉的背後,有著憑君笑為整個逍遙山庄提供著江湖上的消息。」
「然後本仙就在想,為什么父親對你會如此的不同呢?」
「難道就因為你的母親是江湖上第一大幫派無極幫幫主最寵愛的女兒,號稱武林第一美人的顧飛飛嗎?」
「我不相信事情只有那么簡單。而恰巧負責打探的憑君笑里就找出了你我之間唯一一處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你我的身旁都有咱們的好父親派下來的來自於死域的暗衛。」
「明里是保護我們的安危,暗里卻是行監控之職。」
「既然你我的明暗之分已經如此的分明了,我自然也要好好的利用上這一點嘍。」
「若說派出去那個啞女的用意?」
「其實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的復雜,畢竟自從父親死去了之後,能夠相依為命的也就只剩下咱們姐弟幾個了,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好弟弟?」
說到這里的莫輕愁將臉頰的淚水隨意的一抹,朝著顧崢展顏一笑,同時也不忘記將自己鮮紅的肚兜給扯了起來:「我呀是打算多派出去幾個人保護你呢。」
「所以,我的好弟弟,還不快快過來,將你姐姐身上的毒給我解了啊?」
聽到這里的顧崢,已經大概明白了這個莫輕愁的身份,但是他心中的疑惑不但沒有因為對方的坦誠而減少,反倒是更加深了幾分。
他並未曾對莫輕愁假以辭色,反倒是將眉頭給皺的更深了:「你剛才說的是姐妹們,所以,像是我們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嘍?」
「實話跟你說,我今日中要去的第二個地方,就是順著死域暗衛的線索所查到的第二個與我的情況類似之人的所在。」
「那么,無憂仙子,你比我虛長了足有五歲,怕是在這方面要了解的比我更加的詳細吧。」
「除了金錢幫的錢益多之外,還有誰?!」
聽到顧崢如此問,莫輕愁反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略帶驚詫的反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還有其他人的存在的,你現在所能查的到的,不也只有我和那個死要錢兩個人的線索嗎?」
而莫輕愁如此說了之後,反倒更加證實了顧崢的猜測,他只是輕笑一下,朝著那兩個暗衛退下去的屏風所在指了一指,就為對方解答了疑惑:「因為我知道,父親從死域之中帶出來了十個人。」
「除了你身後的這兩個,剩下的我無法掌握的還有四位。」
「也就是說,最少有兩位姐妹或是兄弟是我目前所不知曉的。」
「所以就麻煩莫姐姐你,為弟弟我答疑解惑了啊。」
畢竟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叫你一聲姐也沒什么不妥。
若是你能順便將那個上輩子弄死我的孫子也給揪出來的話,讓我叫你奶奶都是使得的。
終於見識到了顧崢的無恥的莫輕愁驚楞的眨眨眼睛之後,竟是全然忘記了她身上所中的劇毒,反倒是咯咯咯的嬌笑了起來。
直到她笑的眼角泛淚,嬌喘連連了之後,才用癱軟之姿極盡嫵媚的又問了顧崢一句:「我原以為你這種身份的男人,是不屑於與我這種女人有什么瓜葛的。」
「沒想到你竟然這么隨意的就叫了我一聲姐姐?」
說到這里的莫輕愁眼中就晃神了一下,卻在下一刻展顏笑道:「既然被叫了一聲姐姐,那我就應該拿出一個做姐姐的樣子。」
「你想要的答案我有,接下來你不是要去金錢幫會會錢益多嗎?」
「讓姐姐隨你前去,在那里,我將一切都分說與你。」
聽到這話,與莫輕愁對視了許久之後的顧崢,終於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一個蔥綠色的瓷瓶滑過半空徑直的拋入到了莫輕愁那風韻的胸脯之上。
「拿著吧,解葯,不過只有一人份的量。」
「不是我不相信姐姐,只因為你這憑君笑的樓子中的其他人……我都信不過罷了。」
「不過莫姐姐放心,他們中的毒毒性都是輕微的很,他們是等得起的,姐姐。」
「等到咱們將正事兒給辦完了之後,再解毒也不礙事兒的。」
也多虧這憑君笑里邊的老人都快死絕了,否則就顧崢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哪怕莫輕愁再怎么的涼薄,怕是也要與其翻臉的。
但是現在樓子中的這些活人?
想到這里的莫輕愁輕笑了一下,滿不在意的回應到:「可以啊,那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擇時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對此並沒有任何異議的莫輕愁將身上的衣衫再一次的攏好,一口將瓷瓶中的解葯給吞咽了下去之後,就朝著身後的屏風處……啪啪啪的擊了三次的手掌。
而那兩個被顧崢給支開的暗衛,則是面色不虞的從其後轉了出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收拾好了出行的行頭,浩浩盪盪的隨著顧崢這一隊人馬直奔著邊梁城邊的金錢幫的所在行去。
依照顧崢原本拿到的資料上顯示,金錢幫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幫派。
說他們是一個幫派還不若說他們是一個商會來的貼切。
至於金錢幫的幫主,那個名字叫做錢益多的男人,就相當於是這個商會的會長。
他在江湖上的聲名赫赫……全部都來自於他賺錢的能力。
金錢幫也全依托在這個男人的能力之下,才發展壯大於此的。
所以,等到顧崢這一行人來到了這個頗有特色的幫會的大門前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進入到了一個迎來送往的超大商會的貨倉呢。
實在是這兒的人也太多了一些。
一些短打打扮的工人們扛著碩大的包裹從金錢幫的側門而入,而另外一側的水路碼頭上……還在不停的往下面搬卸著貨物。
至於金錢幫本應該肅穆庄嚴的大門口處,卻是銅錢碰撞,吆喝,商討聲不斷。
像是一個掛了牌的貿易中心一般,還能見到不少的商人老爺們在這里進進出出。
若不是門口立著的那兩處極有特點的略顯袖珍的石獅子後邊,站著幾位太陽穴高高凸起,渾身筋肉隆漲的練家子護衛的話,這金錢幫是一點點的江湖幫派的模樣……都不帶沾染的。
而顧崢這行明顯江湖人的打扮,在金錢幫的大門口處這么一戳了之後,那是分外的扎眼啊。
讓站在大門外都快變成了幾個獼猴桃的護衛們瞬間就打起了精神,嚴陣以待的朝著顧崢這行人的方向趕了過來。
「什么人?來此何意?」
而就在顧崢身後的這群人秉承了他們庄主的沉默勁頭的時候,見到氣氛不妙的莫輕愁……卻是將她那掛一抹的紅紗裙的綉鞋……徑直的就伸到了軟轎之外。
「哎呦呦,奴家好害怕啊,這位哥哥莫要惱怒啊,你且幫本仙兒去通稟一聲唄。」
「你就說啊,憑君笑的無憂姑娘多日間未曾得了錢幫主的信兒了,心中甚是掛念,今日間特來幫中與其相會,想要一解相思之苦呢。」
說完,一方比迎春還嬌嫩的黃色絹帕就從轎子中伸了出來,在這個將頭都湊過來的漢子的面前輕輕的這么一扇,那個原本還凶神惡煞的男人,卻在轉瞬之間變了臉,略帶痴迷的回了一句:「原來是憑君笑的無憂仙子啊……好好好啊,我這就替你去尋幫主去。」
說完這番話,這漢子竟是連身旁的隊友們都顧不得了,撒著歡兒的就開始朝著金錢幫的內廊之中沖了過去,在旁邊的人還未曾反映過來的時候,出溜一下就竄入到了幫主所在的內堂……實際上卻是一個諸多會計集中算賬的賬房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