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節 送溫暖(2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2105 字 2020-11-28

「行!」馬千矚知道這要求很合理,痛快的答應了。

「還有就是玻璃器材問題。」時裊仁說,「制葯廠會需要大量的玻璃器材做為生產葯品用的器材。希望到時候執委會能夠多給衛生部傾斜――我知道玻璃以後是我們的斂財項目,但是如果能量產現代抗菌素的話,殺傷力比玻璃杯和鏡子都要強太多了。」

「你說什么?量產抗菌素?」馬千矚激動起來,在這個時空里有了青霉素,就象和有了原子彈一樣。有了這個,穿越眾就有無可比擬的醫療優勢,可以用現代醫療手段滲透和改造社會的各個層次。當年西方傳教士到不發達地區傳教,所用的手段無非是兩個:教育和醫療。效果是非常明顯的。

「沒錯,抗菌素。」時裊仁肯定的說,「衛生部有許多菌種,但是現在條件有限,還不能大規模的培養量產。」他仿佛看出了馬千矚的想法,「其實不光是抗生素,還有很多葯品的制造也不難,到時候我們來個醫葯下鄉活動――」

「不錯,不錯,群眾缺醫少葯,他們也最需要這個!」馬千矚興奮的站了起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忘記了本來的目的,「走,帶我去看望下傷病員吧。」

馬千矚依次走幾個病房,衛生部雖然身在17世紀,條件簡陋,但是整個醫院的建設真是一點都不含糊,醫院是是二層的環形結構樓房,中間有個露天的中庭,中庭里鋪設了青磚,還有長椅,病人可以在這里曬太陽,透透新鮮空氣。住院部設在後面的樓里,地面上全部鋪著木地板,洗刷得干干凈凈,牆壁用白色的石灰塗得雪白,病房是四人一間,而且比較奢侈的是每間病房里都有電燈照明――這是為了便於照顧和觀察。

馬千矚先慰問了輕傷員,給他們送了慰問品,也沒什么特殊的東西,畢竟這里即沒有罐頭也沒有保健品,連糖果都沒有。送得是鹽票和大米票,用個紅紙包著。傷員們拿了都喜笑顏開,他們雖然受了傷,好歹大難不死,又沒缺胳膊少腿,在這里好吃好喝的住著,有「首長」的大夫看病,還有年輕的「護士」照料,細心周到,真是給個地主干都不換。

殘廢病員的區域就顯得死氣沉沉了,馬千矚給大家發了紅包,卻看到病床上的人個個面色黯淡,許久才有人吭氣道:「謝謝首長們的善心,給俺們治傷,又請人好吃好喝的照料。等俺們能動彈了,馬上就走――」

「走?」馬千矚一愣,馬上明白這些殘廢的傷員以為自己發的紅包是遣散費。不由得心中五味雜陳。莫叫英雄流血又流淚,這些人也許不是英雄,卻是為了穿越集團的才受得傷落下了殘廢。他舉起雙手,大聲說:

「大家不要胡思亂想,」馬千矚滿面誠懇地說,「你們為穿越集團受了傷,落下了殘廢,穿越集團就養活你們一輩子!不僅是養活你們,還要讓你們活得光光彩彩的!」

幾個傷員聽到他這么說,眼神稍稍一亮,又黯淡下去,那個半邊臉包著布的小戰士說:「我的臉都壞了,以後有誰還願意嫁給俺?」

「有得,一定會有得。」馬千矚斬釘截鐵的說,「真要找不到願意的,給你買個黃花閨女當媳婦!」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禽獸了。要是小杜在非飛起撩襠腿不可。

「真得?不騙人?!」

「我們穿越眾說話,什么時候騙過人?」馬千矚氣很粗,「不光是你,所有殘廢的兄弟,都給你們娶上老婆,蓋上房子,過上好日子,說話算話。」看到大家還有些疑惑,他干脆來了個賭咒:「如若不是,天誅地滅!」

「俺的手還是好的,不用你們養活,給找個能做著干的活就成!」有人說了。

「我雖然只是一只胳膊,趕個車什么的也行的。」

……

眾傷員七嘴八舌的表達著自己不吃閑飯的決心,氣氛熱烈起來。這讓馬千矚心中一陣激動:多好的同志啊,果然勞動人民的心靈是最美的。不過怎么安排殘廢軍人工作的問題還沒有定案,自己也不便亂說,便趕緊又舉手說:「大家的意見,我們都會考慮,一定能讓大家的過上安穩日子。你們現在唯一要做得就是安心養病,穿越眾和人民是不會忘記你們的。」

鄔德帶著幾個人從計委那里領到了送溫暖用的東西。他心里早有打算,公社里的人多,自然不能家家都走到,但是去哪些人家他是早想好的了:那些光棍和外地來的,無家無業,舉目無親,過年對他們來說就分外凄涼了。

單身宿舍里,多數人還沒有睡覺,他們還延續著「守歲」的習慣,在屋子里點著油燈,喝點小酒,不時側耳傾聽著遠處的鞭炮聲,鄔德的出現讓大家感到驚訝,想不到這除夕年尾,萬家團聚的時候這位公社的最高官長會來宿舍看他們,連已經睡下得人也被人叫了起來。

鄔德看到林興也在,這個副社長也是個舉目無親的光棍,他今天特意換了一身新衣,床邊還貼了張年畫,倒有些過年的意味,笑著說:「你這里倒還有點過年的意思。」

「小人十四歲就出來扛活了,」林興笑著說,「苦中作樂罷了。沒個家,也得自己當自己有個家。」

「好,說得好。沒家也得當自己有個家。」鄔德看著這群睜著驚訝的眼睛望著他的公社社員和勞工們,「大家既然都在百仞公社討生活,這里就是大家的家了。來,我們喝一杯。」說著把隨身帶來的酒壇子打開,「都滿上,大家一起喝一碗。」

酒是從外面送來的糯米黃酒,入口味甜,度數不高。對鄔德來說完全不在話下,酒一下肚,原本有些拘謹的勞工們也都漸漸活躍起來。鄔德乘勢把帶來的各種慰問品都發給大家,其實並沒有什么好東西,不過是些檳榔、小魚干、曬的地瓜條、葵花籽之類的東西。不過即使這樣也已經讓大家夠感動的了。除夕夜里,短毛大首長還能來看望他們這些苦哈哈的扛活的粗漢,不說送吃得,光這面子也夠!給地主扛活的時候哪有這樣體面的事情。

從集體宿舍出來,他又帶著人去了有老人和小孩的家庭,給各家各戶送上一張5公斤的米票,一張一匹布的布票――按規定社員的老人和孩子不能派工的是不享受食堂伙食的,雖然勞工可以按照贍養關系獲得額外的工分補償,但是日子總是過得要比普通人要緊張。

「林興,你說那些孩子多,孩子又小的家庭,吃得飽么?」鄔德走完最後一家,在回來的路上問。

「能吃飽,就是吃得差一點。」林興很坦率。

「噢?一個社員一天的工分券應該不夠買這么多糧食的吧――」

「頓頓吃干米飯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每家有自留地,種些紅薯什么的,搭著吃,也夠了。」

「這樣還是太苦了。」鄔德覺得這樣對勞工們還是過於苛刻了。

「不苦啊,」林興有點奇怪,「種紅薯用不了什么勞力的,三四個月就能收不少,過去大家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紅薯稀飯就算好伙食了。」

「孩子太瘦了。」鄔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