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節 陸海軍中央協定(2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43 字 2020-11-28

「我看,就叫巨人行動吧。」馬千矚說,「我們穿越集團即將從這里成長為一個工業巨人。」

阮小五正在巡邏艇上帶隊擦洗甲板,阮小五現在已經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海軍士官生了,不再是不占編制的實習人員,他成了一艘二百噸帆船的槍炮長,這艘帆船是林佰光從策反來的諸彩老殘部中的一艘。經過全面的清理整修和改造之後,已經成為海軍風帆戰艦中的一員,這種傳統式的中國大帆船因為受限於船體結構,不大好安排西式的炮裝,加上航行起來速度慢,也不宜做近海巡邏船,基本上是被海軍作為武裝運輸船使用。簡單的取名為「臨運7號」。

「用力擦洗!」阮小五尖著嗓子吼叫著,他的袖子挽了起來,胳膊被海水浸泡的通紅,手里拿著一塊書本大小的石頭――穿越集團海軍的水手們就是用這種方形的石塊來將甲板打磨光亮的。這種習慣是文德嗣從風帆時代的英國海軍那里學來的。

臨高的海軍人員,大部分來自於收編的海盜,小部分是沿海的貧苦漁民。不管是海盜還是漁民,對每天拿浮石擦甲板這種事情都表達了極大的不理解。不僅這個,還包括許多他們覺得完全是「白費勁」的事情。

每天早晨5點,當班的水手就開始沖洗甲板,洗刷完畢之後用「書本石」來把甲板磨得潔白光亮,然後用拖把把甲板弄干,同時也把艙面上所有的金屬件表面用布和細沙擦得發亮,任何多余的纜繩都必須整理好盤成圈待用。不用的船帆要捆扎起來。沒有一樣東西是可以隨便堆放在甲板上的,任何東西都必須歸納整理。

這種紀律對在海上散漫慣得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誰也不明白為什么要把甲板擦洗干凈還要打磨得發亮,一出海甲板不就立刻沾上海水了?至於把纜繩盤好更是不可思議,堆在那里一樣可以用得。

但是海軍的軍官和士官生們一絲不苟的執行著這套規章制度,不許任何人違背。海盜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軍隊紀律。過去在掌櫃們手下干活也有軍紀,比如臨戰前不許喝酒,晚上睡覺不許大聲喧嘩之類,但是總得來說對個人的干涉很少,空暇的時候很多,到了澳洲人這里可就不一樣了。即使船只不出海待在港內,只要沒有放上岸假,水手們也要嚴格的按照4小時一班作息,不當班的人固然可以睡覺聊天,當班的人一樣要整理艦務、保養船只和操練。

不管是海盜出身還是漁民出身的水兵,一開始對海軍的紀律都有難以忍受的感覺,但是陳海陽對紀律不允許有半點走樣,他對士官生們還不夠放心,經常自己上船艦去檢查艦務和操練狀況。

樂琳曾經勸說陳海陽不要親自上船――畢竟這些水手只經過了魏愛文幾十天的洗腦學習,這玩意對海盜中的老油子們有多少作用是件不好說的事情。萬一有人搞起兵變就會白白送命。

「越是這樣越要有膽氣。你自己膽怯了,還指望去壓服他們?」陳海陽笑著說,「幾個海盜算什么?敢露頭就狠狠的收拾他們。」

在隨後進行的「整軍訓練」中,一些老油子果然聒噪起來。煽動水兵們起來鬧事。事實證明魏愛文的「政治學習」不是白給的――多數新加入的水兵雖然對海軍的嚴格紀律不滿,但是在政治學習中已經見識了澳洲人的強大,而且澳洲人的海軍給得待遇也是這個時空里最高得。

海兵隊指揮官老狄帶領海兵進行了一次干凈利落的鎮壓,四十多名騷亂參與者中有十八個為首分子被吊死在博鋪港海軍碼頭上,其他人「無期限勞改」。

阮小五的注視著甲板――十幾個水手趴在甲板上賣力的擦洗著,擦洗工作已經進入尾聲,甲板上的雜物被整理的井井有條。8門24磅炮位上的卡隆炮的炮身擦得閃閃發亮,炮彈堆成標准的金字塔形。

「鄭大水,你這叫擦甲板?!,回過去重來!」阮小五看到有的地方擦得不夠發亮,立刻命令返工。

「是!」叫鄭大水的水兵立刻回過去從新擦。論年齡,鄭大水是阮小五的一倍,論資格,鄭大水在諸彩老大股里混了十幾年了,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海狗,但是在士官生面前一樣要服從命令。陳海陽從「整軍訓練」伊始就狠抓了上下級概念,建立起了軍官的絕對權威。

阮小五的目光掃視過海軍碼頭,十八具已經風干的屍體被鐵鏈吊著在海風中搖曳,這是違抗命令最直接的下場。提醒著每一個參加澳洲人海軍的土著們。

碼頭上,整備完畢的大帆船們一艘一艘停泊著,這些船的模樣簡直和剛來博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阮小五有時候不僅驚嘆人到了臨高之後的變化,甚至象船只這樣沒有生命的東西,到了澳洲人手里似乎也會變成另外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新物體。

破損的船殼、開縫的甲板,歪扭的桅桿全部整修過,任何一個損壞的小地方,即使完全是無關緊要也被修補過。原先打滿補丁,甚至用草席湊合的船帆換成了整體的新帆,七零八落的繩索換成了標准化的新纜繩。阮小五是海上人家出身,知道這些修整工作即使不做,這船也能繼續用上好多年不會散架,照樣跑南洋。難怪有人說澳洲人酷愛面子。不過,面子好了,的確讓人有不一樣的感受。阮小五覺得,一艘船到了澳洲人手里,就好像重新變成了新船――不,還不是這樣簡單,不僅是象新得一樣,還被注入了一種全新的活力。這種活力是原先他在任何一艘船上都感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