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安平陷落(2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35 字 2020-11-28

「等什么?」

「等企劃院的人來。」薛子良說。

「我們需要設個指揮部。」應愈說。「這里不合適。」

薛子良也覺得這里重門疊戶,人員進出不便。再說清理府邸是企劃院和情報局的事情,他們留在這里也無意義。於是帶著人去了城樓上設立指揮部。

陸海軍士兵在情報局特工的指揮下對鄭府進行了全面的搜索。府邸里的每一具屍體都被空場上由情報局人員帶著俘虜進行逐一辨認登記。對於重要人物還要進行拍照留指紋。

抓獲的俘虜全部送往金門島拘押――那里已經建立起臨時營地,收容俘虜。企劃院特別搜索隊和情報局行動隊帶著士兵們逐一對安平城內的鄭氏集團中骨干人員的家宅進行搜捕查封。

城內一片肅殺。四門都有派了刺刀的陸海軍士兵守衛,城門樓子上架上了打字機,嚴禁一切人員進出,街道上除了往來的士兵之外只有按照牌甲征發出來滅火、收拾殘骸和搬運屍體傷員的民夫。一隊一隊操著聽不懂話語。拿著大棒和日本刀的白馬隊和挺身隊的士兵在歸化民人員的指揮下急急忙忙的奔走著,執行著查抄和抓捕工作。對於普通的安平百姓來說。雖然從一早炮擊開始就擔驚受怕,但是除了幾個中了流彈送命的倒霉蛋之外,大多數人家有驚無險。澳洲人並不殺人,也不搶劫,只顧著查抄捉拿大戶。

膽大的趴在窗戶縫隙里,門縫里,看著外面,往日里和鄭家有關的大戶們,一家家的都被抓了去,城里的權貴土豪們:過去耀武揚威,吃香喝辣的「上等人」、「暴發戶」、「惹不起的某某家的親戚」,死掉的丟在板車上,一車一車的拖到空場上暴屍,活著的被髡賊用繩子套著脖子,如同抓耗子一般一串一串的拖走,金尊玉貴的大太太小夫人、少爺小姐,如同最卑賤的奴仆一樣,赤著腳,散著發,哭哭啼啼的在路上走著――哪個走得慢一些的,劈頭蓋臉的就被押送的士兵一大棒子。這樣痛快的場面是一直卑躬屈膝的生活著的老百姓們何曾見過的,有的人打過自己耳光的,有的人欺負過自己的妻女的,還有的被他們巧取豪奪過的,盤剝過工錢的,一個個心里又哭又笑,暗暗說著:你們也有今天!

也有過去吃著權貴殘羹剩飯的,狐假虎威的,以某某的食客,誰誰的奴才引以自傲,把「你也配姓鄭」掛在嘴邊的人,一個個又是心痛又是害怕,生怕髡賊這一鬧,毀了鄭家的根基,將來吃不上殘羹剩飯,又怕著髡賊要來清算他們吃殘羹剩飯的往事,心如油煎一般。

薛子良和應愈可不知道這城里百姓們的各自的心事,他們更關心的是這里能搜刮出多少戰利品――畢竟這才是這次戰役最主要的目的。企劃院派來主持工作的元老帶來了一支規模龐大的特別搜索隊。

特別搜索隊每一個小隊都配有二名會說閩南話,對安平情況較為熟悉的翻譯,他們有的是歸化民,有的直接就是剛剛投靠不久的帶路黨――城內秩序剛一恢復,城里就冒出許多冀圖報復或者發財的帶路黨來,紛紛主動來表示願意「帶路搜尋富戶」。

特別搜索隊手中有著地圖和名冊――這是對外情報局的情報人員半年多來努力的結果――帶路黨的作用無非是使得整個過程更為迅速准確。不過企劃院搜索隊接到過嚴格的命令,只許按圖索驥,指名抓人查抄,不准按照帶路黨的揭發就行動,所有的揭發都要先匯總成材料,由元老審核過之後再行定奪。

查抄的成果斐然,安平城中有許多鄭氏集團中的中上層人物的宅邸,雖然許多人並不在宅邸內,但是家眷卻被一網打盡。

原本應該保護他們的安平守將鄭芝莞獨自逃出了生天:他在炮擊一停止就立刻帶著家人仆役,將自家府邸內的金銀財寶裝上車子,自顧自的帶著親兵家丁護送財寶和眷屬開城逃走,直接逃到了晉江縣城里去。

許多將領、掌櫃、管事的家屬幾乎全部被俘,他們的家產也落到了元老院的手里。鄭芝龍本人的府邸也未能幸免,不但家產全部被繳獲,連在安平城內的妻子顏氏、長子鄭森、鄭森的生母田川氏等家眷也全部被俘。

這些俘虜全部送到俘虜營內進行甄別――到處都有賣身投靠或者報仇雪恨的帶路黨,隱瞞身份的企圖很難得逞:有不少人企圖偽裝成仆役或者普通百姓,但是很快就被帶路黨們揭破了。

從各家大戶和倉庫里查抄出來的公私財物堆積如山,逐一清點打包運走。初步清點:安平城內繳獲的白銀有八十多萬兩,黃金一萬多兩,僅從鄭府就查抄到白銀四十多萬兩――這還是沒有掘地三尺的結果,按照中國傳統的藏寶模式,大戶人家很可能會在地下或者夾牆內隱匿更多的金銀財寶。

薛子良和應愈作為安平方向的軍事指揮官,並不負責城內的具體搜刮行動,霸王行動中給他的任務很簡單:占領安平,同時確保安平到指揮部發出撤退命令為止。為此他向晉江、南安兩縣方向派出多個警戒分隊,同時派出陸軍各一個偵察排前往南安、晉江兩縣城下進行襲擾行動,試探這兩縣的明軍反應。

結果兩縣都是城池緊閉,縣境內各處駐軍幾乎全部巍然不動。當初從廈門派出的兩股接送家眷的親兵都在短暫的戰斗中被擊潰。